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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重心长惹得温小染心中一阵激荡,这才意识到之前的避是多么的不应该。不管帝煜对她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喜欢,该表白的就要表白,才不枉活了这一回。
温小染被推进了一家颇为讲究的形象设计中心,设计师对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研究一番后,把她拉到了衣柜前,拿出一条粉色的礼服裙。裙子单肩设计,不会过于暴露但也能恰到好处地展露锁骨和她的削肩。
粉色穿在她身上展露的是娇俏美丽,不会过于清纯,不食人间烟火。
接着,设计师在她的头上动了起来,又拉又卷的,弄下来,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又在她的脸上进行了一番描画。
“皮肤好,只要稍稍修饰就好。”设计师对于她的脸给予好评,涂了润泽度极高的唇彩,淡淡打了些眼影。
温小染再照镜子时,看到了一个娇粉的美人儿顾盼生辉。设计师就是设计师,做出来的效果果然与众不同。江翘几乎要醉倒。
她把温小染推上了车,“小美人,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既而,转头去看司机,“你的车牌号我记下了,可别中途劫色!”
温小染给狠狠窘了一下,忙朝江翘挥手,示意她快点离开。车子启动,温小染打电话给帝煜,想要请示见面的地点。
手机还没拨通,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欧阳逸。
温小染略有迟疑,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喂,欧阳逸,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这儿……”
“温小染,快过来,欧阳逸打架了!”
话筒那头,有个声音在喊,夹杂着女人的尖叫。温小染也没理清是谁在喊,听着声音不对,也给吓蒙了,连忙问了地址。
“师傅,去城西酒吧。”她道。
司机不太肯转:“你朋友可记了我的车牌号,要是没把你送到地方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任。”
温小染快被他的话给怄死。
“我录音,不管出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她把手机举起来,迅速拍了视频录音,司机这才转向。
到达城西酒吧,温小染看到了同公司的秦云月,上次就是她和其他两个人在食堂里跟江翘斗,结果差点叫她妈。
秦云月看到她,眼睛红着都快哭了。而她旁边的男人嘴上流血,满身狼狈,显然刚跟人打过架。
另一头,欧阳逸同样满脸的血,半倚在吧台上,像一头狼似地晃着身子,狠狠瞪着秦云月的男伴,如果不是侍应生拉着,怕还要闯过来打人。地上,碎的酒瓶子,椅子,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温小染问,看向秦云月。
秦云月略有些尴尬,却还是大声控诉起来,“我们也没说什么,他就挥着拳头要打人,我男朋友看不过去,顶了几句,两人就打了起来。”
“没说什么他能打人?”
欧阳逸的性格温润,打人的事从小到大都没犯过,他今天这个样子,温小染也十分惊讶。
秦云月的脸色在变,有些话没好说出口。她身边的男伴显然没消气,“你就是温小染吧,你他妈不想被人说就别干那些事儿,我女人说几句怎么了?她说证明她干净,我愿意听!”
温小染此时已大体明白,估计秦云月在说她的坏话
时给欧阳逸听到了,这才会发生这种事。
“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
欧阳逸再次扑了过来,举拳要打人。那副狠劲儿是温小染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急忙迎上去抱他,被喷了一脸的酒气。
这人,都喝了多少酒?
“再打架我们可要报警了。”侍应生看到有清醒的人来了,方才敢发出这样的警告。温小染自然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朝侍应生求饶,“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了。”
她扯着欧阳逸往外走。
欧阳逸的步子东倒西歪,直拉得她脚步错乱。
“打了人还想走?去公安局说清楚了先!”秦云月不肯就此罢休,对着他们喊。
欧阳逸又是一个猛回头,随手抡起身旁桌子上的一个酒瓶。秦云月吓得息了声,没再敢说话,身边的男朋友不悦地扯她,“闹得还不够吗?不是你多嘴能出这事儿?”
温小染生怕他再惹出事来,忙抢了他的瓶子推着人走出去。到门外,他靠在墙上喘气,眉底压抑着痛苦,显然喝多了不舒服。
温小染想骂他几句,看他这个样子终究没好出声,只能转头去找代驾。才走出几步,帝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人在哪儿?”
“我马上……”
呯!
不大不小的声,闷闷响起,温小染回头,看到原本靠在墙上的欧阳逸滑到了地板上。
“这边有点儿事,我晚一点就过去!”她急急挂断电话冲着欧阳逸跑过去。蹲下去,她叫着他的名字,他的眉头拧得更紧,像爬了两条虫,也不起来,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好在代驾看到情况,跑了过来,和温小染一起把人送上车。
“他醉得太深了,容易出意外,还是身边陪着个人比较好。”当温小染给代驾钱,让他送回去时,代驾道。
“如果没人陪在身边,我宁肯不接这单活。”
代驾也怕惹麻烦上身。
温小染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上了车。
欧阳逸醉得的确够呛,一路上都闭着眼,连呼吸都显得急促,加上脸上的伤,说不出的狼狈。他的唇抿得紧紧的,却抿出了无形的悲伤来。
到了他住处门口,温小染打发了代驾,准备给温小慧打电话。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她的手机,“不要,小染。”
欧阳逸是强力撑起的自己,抢完手机再次朝她栽了下来,她不得不承着他的重量。
手机打不成,她只能扶着他往屋里走。
欧阳逸的指按在某个键上,她的手机关了机。温小染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欧阳逸身上,甚至连手机都忘了要回。等到打开门把欧阳逸丢在沙发上,她已经满头是汗,喘气如牛。
“疼,小染。”欧阳逸在沙发上轻呼。温小染气得够呛,“疼还去打架?”嘴上说着,人还是去了浴室,拧了条毛巾回来给他擦脸。
她半跪在沙发前,每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他。欧阳逸从小到大都十分注重外表,这副狼狈样子真是没见过。
背后,门被缓缓推开。
温小慧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射出极致愤怒的目光,像无
数蛇信子在舞动。
每次她来找欧阳逸,他家都大门紧闭,无论她怎么敲门都没人理。今天却意外地发现房门是开着的,还来不及开心,就看到了这一幕。
指,掐紧,她差点就跳起来找温小染拼命,最终却忍住。
片刻,她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而一直不动的欧阳逸正好此时握上了温小染的腕拉向自己的唇瓣……
“温小染,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温小慧狠狠扭着唇,笑得格外阴邪,片刻扭身离去。
温小染不放欧阳逸这么一拉,给惊了一下,马上感觉到了他软软的唇瓣。她及时缩了手,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甚至还在身上擦。
欧阳逸看到这一慕,只觉得被酒精迷住了的头脑里刺进了一根针,生生地疼痛。他不会,再放开这个女人。
但,此时,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闭着眼,浅浅地眠着。
温小染给他擦完,意识到时间不早,抬步要走。
“小染。”
欧阳逸轻呼,没等说起话来已经作呕。
“没人照顾的醉酒病人,有可能……被呛死。”他边呛边道,可怜兮兮。
“我叫温小慧来。”温小染全无办法,去找手机。
“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照顾。如果要走,你就走吧。”欧阳逸再次倒在沙发上。
她的腿迈了又迈,心里想着他的思绪还算清醒,应该不至于连呕吐都管不了,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万一发生这种事,她会后悔一辈子。
最终,不得不下楼,给他买了醒酒汤。
欧阳逸很配合地喝完醒酒汤,温小染意识到不能再耽搁。把他移成侧睡姿势,盖上被子,这才匆匆下了楼。
她站在门口,准备去打出租车。经过刚刚的一番劳作,发型和妆容早就花了,她边走边整理。在她拉起垮下去的肩单时,看到了一辆车直接驶进来,那辆车的车窗开着,露出了熟悉的人脸。
她忘了将肩带拉上去,整个人傻在那里。
车子停下,帝煜从车里走出来。
“你怎么……”她低低出声,整个思绪都被震惊占据。
帝煜立在她面前,目光格外地冷,钉在她拉肩带的那只手上。如此凌乱的装束加凌乱的装容,加上在这深色的夜里碰到,不让人想乱才怪。
她张了张嘴,“这是……”
“欧阳逸住在这里?”
他截了她的话,问。
脑袋轰一声响,她的思绪即刻乱掉,“是住在这里,不过……”
“你刚刚就跟他在一起?”
他不想听她的“不过”,接着问。
她只能点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解释,即使她和欧阳逸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对不起帝煜。可她就是不想看到他这阴冷的样子,更不想他怀疑她和欧阳逸有过什么。
帝煜冷冷地哼,“我想的是哪样?一个本该跟我约会的女人穿成这样出现在另一个男人家里,还关了机,你觉得我该想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