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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我们不走丢正文卷第一百零七章李林和任军的阴谋忙活了一下午,回到村长家的时候鸡早就烧好了,于小山把采的那堆金贵的芽儿摊在院子里竹布上,等着含水量小一点的时候再杀青揉捻和解块。
村长哼着山歌把鸡端上来,咕嘟咕嘟还冒着热泡泡的鸡肉配上土豆芳香四溢,又倒了三杯自家酿的桑葚酒。
孟串儿口渴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村长一回头发现酒杯空了,嘴巴张成O形望着于小山。
后者无奈地耸耸肩:“李叔你甭管她,有酒胆,没多大量,喝多了会胡闹,要酒喝的时候也拦不住,爱咋咋吧。”
转头又冲她:“你悠着点,这酒后劲大。”
“那正好!喝多了我们可以打斗地主啊。”孟串儿搓搓双手,狡黠地做出建议。
村长不明就里听到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好啊,我很久都没摸牌了,原来偶尔也是喜欢打几把的。”
于小山吓得赶紧使眼色,想拦没拦住,一个劲冲村长摇头,村长还以为惦记着怕他麻烦,笑道:“没事,家里有扑克。”
家里有扑克?这不是家里有没有扑克的问题,这是小姑奶奶会不会手下留情的问题,于小山曾经特别不服气孟串儿的斗地主技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闲的没事吹牛B。
连着打了一周,最后不仅钱输光了,还被逼着写下字条:“于小山承认孟串儿是世界上斗地主最牛B的人。”老李头肯定是疯了才会响应这种提议。
孟串儿抓了个鸡腿正在啃,听到这话,伸出油腻腻的手爪子拍了两下:“好呀好呀,吃饱喝足就打。”
于小山一百万个无奈地叹了口气。
饭后村长兴致勃勃地拿来了扑克,孟串儿还颇为体贴地定了小赌怡情,一元钱一局,可怜的李叔在输了一百多之后就找了个借口不玩了。
“李叔咋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于小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头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你就不能放点水?”
她一拍脑袋:“啊!我给忘了,我明天还给他就是,那你陪我玩。”
于小山内心的是拒绝的,但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扫了她的兴。
直到把于小山微信零钱里的钱全赢光尤嫌不足,两个人开始玩扇嘴巴子的。
孟串儿偶尔输几次,他都舍不得扇,只手掌心稍微贴点脸就放下,这个丫头的性格是做什么都认真,赌博也赌得极其认真,特别珍惜每一次赢的机会。
“哈哈哈!闷抓春天加两炸,16个嘴巴子!”
“啪!啪!啪!……”扇了三个之后于小山有点急眼了:“孟串儿你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我扇你啥力度你不知道啊?你这扇冤家呢?”
“有本事你自己赢,赶紧的还有13个!”
村长在屋子外面经过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就看到这一幕,连连摇头:“这年轻人的癖好,真是不懂啊。”
终于折腾到了半夜,万籁俱寂,几声狗吠更对比着山村的夜晚宁静祥和。酒也多了,人也醉了。
两个人相拥在一张木雕很是精致的双人大床上,她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禁不住满足地喟叹:“上次你说赚够了钱就隐居,我们就找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
养些小鸡小猪小鸭子,种茶采茶过一辈子,若是想出去体验花花世界再随时出去,好不好?”
“嗯。”半生颠沛流离,一颗心在红尘中晃悠来晃悠去,怀里拥着的这个野丫头就是归途,其实她说的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可是山村里的孟串儿跟那个花花世界中的孟串儿不是一个人,每次她化好妆踩着小高跟奔赴一个个项目现场和应酬酒局的时候,总觉得很陌生。
她是一个对存在感和被认可的感觉要求极高的人,她可能都看不到自己的内心,如果不是经历千辛万苦彻底转了性子,未必能过得惯日复一日无波无澜的生活。
一开始他就看透她骨子里的倔强,不服输,这些都是需要惊心动魄去匹配的,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去阿富han,才是那个在同事牺牲之后不顾生死履行职业记者职责的孟串儿。
这跟十年前的自己多么像,那时候是劝不听,骂不移,打不散的。
而现在的自己,一句阅尽千帆就可以概括全部了,他太想把她留在身边了,想得心都疼,可是现实残忍,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基石,很多事他不能装作看不见。
包括这次把茶园抵了,是因为于小山知道即使是淘淘姥姥那500万,也是要还的,人若是失了信誉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了,这些压力他不能让孟串儿一个人扛着。
孟串儿还在嘟嘟囔囔自说自话,逐渐声音越来越小,开始熟睡。
他拥紧她,最近左眼皮总是狂跳,有种冥冥之中要发生点什么的暴风雨前宁静的预感,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睡梦中的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偶然无意识地动一动,似乎是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都已经这样久了,其实早就应该恢复到老夫老妻的状态。
但是他们的每一天都像熊熊烈火在燃烧,曾经以为总有一天会烧干,烧干就拉瘠薄倒,没想过这火是人间没有过的无量天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而他早就心甘情愿地接受所有结局,包括灰飞烟灭。想着想着,也就困了,这样安静的难得的夜晚,真好。
在云南的茶园里住了一周,直到于畅和曾婷婷两个小鬼,已经开启了连环夺命催的模式,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带着那饼制作成型的生普茶饼回到C城。
回家后于小山把茶饼放在了小餐桌那副梵高的星空画旁的茶盒子上:“这个茶得三年后才能喝,咱家温度刚刚好,你不要好奇把它拆了那就没意思了。”
孟串儿正在收拾自己打算出去,听到这话画眉的手略顿了一下笑道:“谁稀罕你那个最高境界的生普,这饼茶对于我的意义就是你亲自带我采的做的,三年三十年的就那么回事,搁着吧,留作纪念。”
地升控股办公室,李林正在盘串儿,一整串绿松,近几年连这玩意都被炒得特别贵,这一串儿是老坑绿松,形状不规矩,用料极品,颜色天蓝,光泽质感都像瓷器,属瓷松的上品。
任军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品茶:“老板英明,还有个事儿得跟您汇报一下,本轮咱们做那个并购基金,银行现在收口特别紧,1:3的钱拿不出来,估计只肯配1:2的。”
董事长撇了他一眼:“这点屁事你问我?托人找关系,咱们是上市公司,钱送到了没有办不成的事。”
任军搓搓衣角,为难道:“老板,现在可不是前几年,反腐反得特别严,抓进去一批又一批,现在没有敢收钱的。我看风向要转,咱是不是悠着点……”
董事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TM的用你指导!赶紧去办!”
“收到!”
“还有,关鹏到底同意了没?你找的心理医生确定这样说?”
任军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关鹏肯定是同意的,又有钱又可以解了他心里的私人恩怨。
心理医生我至少找了四个,都是一样的说辞,那个小名儿肯定是没戏,坚决不肯透露客户资料。
但是八成中毒抑郁症没跑,指不定还有别的伴随症状,这个不可能短期内完全恢复,而且特别害怕受刺激,只要我们……”
任军在李林耳边奸笑着耳语着,李林满意地缓缓点头以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