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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妃最近心情很不爽利,皆因皇后娘娘给她儿子送了人。这不是给云苏找麻烦么,云苏不开心她的孙子可要遭罪,皇后娘娘这做法,无疑是在给她添堵。云苏本就与这后宫人物无多大牵扯,但这皇后不知为何暗地里总与她不对付的,这做法不外是想让她也跟着不好过。
安亲王妃烦躁地将手中的账本一搁:“李嬷嬷,朝锦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我看还是直接过去把人给赶了出去,想想都不痛快,云苏还整日看着岂不是更糟心!”
“王妃您莫急躁,那是宫中送来的人,若随便赶了出去,只怕被有心人给拿来说事儿。”李嬷嬷将一杯热茶递上,说道:“大少夫人可不是会委屈了自己的人,奴婢去看过了,那些人都被安排的远远的。咱再等上两日,直接寻个错处将人给收拾了便是。”
皇后送来的四人,段云苏倒是没什么压力,这人一来不是赵贺辰想要的,二来王妃摆明了姿态不掺合她后院中事。伺候什么不是伺候,那摆弄花花草草可算是便宜她们了。
倒是念秋整日都冰着一张脸,看得段云苏都想伸手去扯两下给她换个表情。只见念秋跟在他身边,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外面,一副“进者杀无赦”的姿态。
段云苏见此笑道:“念秋怎么比我还紧张,这几人就这么不对你的眼?”
“搅了人家有情人的,都是下贱之人。”念秋的声音带着清冷。
段云苏想,念秋对这事这般痛恨,多多少少也是受了晴美人一事的影响,不过今日这般护着她的模样,可真是可爱。
几人在屋里正说着话,一直在外边打探消息的明月却回了来,嘴角边上似乎还有着笑:“大少夫人,大少爷将人给打了,你可要过去看看?”
“打的是谁?”辰辰又怎么的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是那个叫思雨的,不知为何惹恼了少爷。”
话说那思雨很是不满段云苏的安排,打桩子?她好歹也是个姿色出众的,怎么能做了这些下等的事让人来笑话。于是那此人便寻着机会出了去,正巧遇见往朝锦院回来的赵贺辰。
思雨一见左右无人,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便直接向前想与赵贺辰给来个偶遇。心中还是无比的得意呢,这不过是痴傻之人,只要被自己给迷惑住,那以后的事还不是好说!
她来到跟前,却见赵贺辰像是没见到她一般,直接便要走了过去,思雨装作脚一崴,身子便要往赵贺辰身上倒去,心里边暗想着:“只要大少爷碰了自己的身子,那大少夫人也没理由在这般将她晾着!”
赵贺辰一见有个人影压下来,再闻着那浓郁的香味,条件反射般地将身子一侧,那思雨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少爷,你……奴家摔的好痛。”思雨暗暗咬牙。
赵贺辰给她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摔倒了不会自己站起来么,那乱眨的眼睛可是抽筋了?想着朝锦院中的小娘子,赵贺辰双眼带笑直接往回走去,这旁边的人可是看都没看多一眼。
那思雨做到这一步,又怎么肯轻易放弃,她急忙站了起来,看着那边似要走了过来的丫环,不正是大少夫人身边的明月么?她心一横,露着自己还算妖娆的身段,挺挺胸便直接将身子往赵贺辰身上靠去。
赵贺辰一见大惊,娘子可是说了不能碰别的女人的呢,再说这女子该不会是个有毛病的吧,天冷了还穿这么少?赵贺辰越想越不对,一脚便将人给踹得远远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能放在苏苏身边!
思雨只觉得身上一阵剧痛,那路边的石子直接将她的身子给擦伤了,额上撞在了石阶之上,流下一温热的东西。思雨抬手一擦,看着那红艳艳的鲜血,脸色煞白。
“赵公子行事怎么可以如此粗鲁,这女子可是打不得的。”只见赵贺辰身后走来一人,手上还拿这一书,留着山羊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贺辰正想走呢,看见先生过了来,便停住了脚步:“怎么就打不得了,除了娘子和娘亲,没有哪个是打不得的。”
那先生一噎,看着地上流血一身狼狈的女子,怜惜道:“这姑娘温情似水,你该怜惜她一番心意才是,男子本就该三妻四妾,怎么能什么都听着你娘子的话?女子的嫉妒之心可是最要不得。”
这是在说苏苏的坏话么?赵贺辰看看先生,又看看地上的人,心里可是不痛快了。他自己爱怎么便怎么的,关这些人什么事!赵贺辰想着刚才那一脚还真是便宜她了。他直接哼了一声:“先生喜欢先生便带走,辰儿无所谓。”
那思雨便被这一句话给换了归宿,她看着眼前这年近五十的老头,一口气没顺住眼前一黑便昏倒了。
学生送先生女人,这事儿也只有赵贺辰想的出来了。只是安亲王听闻却是哈哈一笑,还真的直接将人给送了过去不说。
那剩下的三人一见,急忙收了收心思,暗暗告诫自己可不能大意了。这大少夫人可真是了得的,自己都不用出手呢,便直弄走了一个。
朝锦院中,赵贺辰脸色还未缓回来,见着段云苏直接上前搂着亲了一把,屋里的丫环识趣的退下,只见赵贺辰皱着眉头很是懊恼:“苏苏,那都是什么东西,好讨厌的说。”
“什么什么东西?”段云苏一愣。
“今天有个女人想来抱辰辰。”
段云苏明白了过来,想起明月的禀告,说道:“那是皇后娘娘个辰辰送来的女人,要给你当妾呢。”
“妾是什么?温侧妃那样的东西?”赵贺辰想着想着脸色越发难看了。
“妾呢,就是一女人,整日惦记着辰辰的银子,欺负着辰辰的娘子,想害了辰辰的孩子,等辰辰什么都没有了,她们就子想着法子只顾着自己,辰辰可听明白?”
见赵贺辰没有出声,段云苏抬头一看,才发现这人脸已经拉得老长,一脸的嫌弃。段云苏心里偷偷的笑着,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直接送上了一记香吻。
“云苏姐姐!”门外传来一声喊,段云苏急忙收回身子,只见倾儿公主正抱着那兔子跑了进来,满脸欢喜很是开心的模样:“云苏姐姐,今天我都听说了呢,那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姐夫厉害。”
原来这人是为了这事匆忙跑来?
只见倾儿公主眼睛闪着亮光,将那兔子往段云苏跟前晃了晃,很是兴奋的说道:“今日我瞧那寒香说给小黑做衣裳,可是我见她在一边偷偷的说着云苏姐姐的坏话呢。倾儿一生气,直接让她去扫兔窝了,原本还担心云苏姐姐会不高兴呢,现在好了。”
想起那寒香拿着扫帚像吃了苍蝇的表情,倾儿公主心里边就乐呵。那也不过是个吃软怕硬的,自己拿着鞭子甩两甩,不也还是乖乖的听话了么,害的她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
段云苏嘴角一抽,这几人在王府之中是有多么的不受欢迎,如今可是见着了。自己可还是没动手处理了,便已经有人先去对付了。
“倾儿喜欢便好,只是小黑似乎被你勒着有点难受呢。”段云苏看着她怀中拼命挣扎的兔子,好心提醒道。
倾儿公主看了看,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小黑见着云苏姐姐就激动,我看它定是个好色的,倾儿长得也不错呀,怎么就偏往云苏姐姐身边凑。”
段云苏“噗哧”一声笑了。
赵贺辰见段云苏笑了,轻轻将人给搂紧了怀中,看着那娇美的容颜,伸手抚着肚中的胎儿,黑亮的眸子隐隐变得幽深,看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翌日,段云苏一早醒来,却发现身边没有了赵贺辰的身影,一问之下才发现这人已经进宫去了。
皇帝并没有召见,赵贺辰可是自己进去了的?段云苏摇摇头,起身便往睦清院去了。
睦清院中的木槿树的叶子早已落下,早就不是当初那葱茏的模样。李嬷嬷瞧见段云苏的身影,急忙向前将人给虚扶着,念叨道:“王妃不是说了不用日日过来的么,瞧着这天怕是要变冷了,可莫要受了寒。”
“常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念秋跟在身边呢,不会出了什么事。”段云苏走了进去,却没见这安亲王妃的身影,便说道:“娘亲呢,怎么没瞧见?”
“奴婢正想过去跟大少夫人说一声呢,昨夜王妃不小心着了凉,如今身子有些不爽利。”
“可要云苏看看?”
段云苏话音刚落,便见李嬷嬷如临大敌般紧张道:“可别,王妃特意交代了,已经请了大夫了,可不能将病气过到大少夫人身上。大少夫人有这心便好,王妃能明白的。”
见是这样,段云苏只好进了里边远远看望了安亲王妃一下,瞧着也是稍微染了些风寒,并不严重,于是便放下心来。见李嬷嬷坚持着让她回院好好歇着,也便随了她。
回到院中,段云苏走到书案之前,伸手打开一幅画卷,却是一只凌空翱翔的老鹰,那锐利的眼神,黑亮的羽发,有几分傲人之感。段云苏伸手在那尖勾般的鹰嘴上滑过,心中一动,赵贺辰的画像,感觉比往日多了几分不同。
她坐了下来,边上伺候的谷秋一见,撩起袖角仔细地开始磨着墨。看着段云苏下笔画图,居然不是往日里的药草,瞧着隐约是一支发簪的形状。
“小姐今日怎么画起了这个?”谷秋稀奇道。
“反正也是闲着,娘亲不让我整日看书,也不许我多碰那些药材,只好画些东西解解闷了。”
段云苏垂眼仔细地继续着手中的事儿,只见那图上现出了一木槿花的花样,重瓣的花儿含着花蕊,很是精致。上次去了趟凝翠斋,心中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被这接二连三的事儿给绊住了。王妃虽是不会缺了这一两件首饰,但自己之前见着那睦清院中的木槿花,却是忍不住的起了这么的一个想法。
木槿花,该是最适合王妃的花儿了。
仔细修改了几下,段云苏的笔墨微顿。谷秋瞧着那出来的簪子不禁惊叹一番,这样式自己可还真是没见过,没想到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正以为小姐要收手了呢,又见那笔下出来了一耳坠的图样。
“小姐可是打算画全套了?还有那镯子之类的小姐可是也打算画了出来?”谷秋有些诧异。
段云苏浅浅一笑道:“自然是的,待会我在去库房中寻来些般配的玉石,你再拿这图样送去凝翠斋,做了出来送给王妃。”
原来是做给王妃的,谷秋原本还以为是小姐自己佩戴的呢。不过这木槿花可还真是与王妃相称,做出来的样子定是精巧雅致。
段云苏画好这几件东西,已经花了一个时辰,见赵贺辰依旧还是未回来,有些着急了。这人居然不跟她说一声便出去了,以前可不曾有过。
这脖子都伸长了,段云苏终于听的了丫环的一声禀告,赵贺辰不久后便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小锦盒。
“辰辰这是去做了什么,居然连苏苏都不说一声。”段云苏娇嗔了他一眼,方才的焦虑却是慢慢地平息下来。
往日里听到段云苏的埋怨,赵贺辰定是嬉笑着凑上前去讨好了,只是今日的他却是有些反常。只见他眉头轻拧,轻抿着薄唇,眼中带着毅然,将手中的锦盒递到段云苏身前:“给。”
“这是什么?”段云苏看着他那拿着锦盒的手骨微微发白,似乎很是用力。
赵贺辰不做声,段云苏便接了过来轻轻打开,只见里边正躺着一半透明的红皮小果,果肉微黄,不是娑婆果那又是什么。
“辰辰今日进宫便是拿了这娑婆果?”段云苏想起上次进宫之时,娑婆树上似乎便只剩下这一颗果子,如今成熟了却被赵贺辰给求了来?
赵贺辰点点头,咬咬唇说道:“我知道苏苏不开心的,辰儿身子里有不好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段云苏一惊。
“辰儿都听见了,辰儿也看见苏苏整日不知在找着什么东西,辰儿不想苏苏和娘亲担心,你们说这果子可以引出辰儿身上的怪东西……”
原来赵贺辰都是知道了,段云苏一声轻叹:“只是云苏也还没找到法子呢,这果子吃了只会让辰辰白痛一场,苏苏又怎么舍得。”
赵贺辰听闻的情绪有些低落:“辰儿不介意的,辰儿只是想永远永远陪着娘子,如果辰儿不在了,苏苏你可怎么办……”
段云苏眼眶一热:“那蛊在辰儿身上,也没说会害的辰儿离去,苏苏会想到法子的……”
“可是也没说不会害死辰儿,辰儿一天这样,娘子和娘亲就一天的担心。辰儿明明说好要让苏苏开开心心的。”赵贺辰的眼中满是坚毅,他只是倔强的认为,如果这一切都不是苏苏想要的,那他便耗尽所有去换来苏苏的一笑。
辰儿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吃了娑婆果能见到那蛊,那辰儿吃了苏苏动手便是,哪怕是直接将肉都割了出来那又如何,辰辰不怕,只要苏苏能开心便好。”
段云苏心中一恸,万万没有想到赵贺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他袖中滑出的一把匕首,段云苏被震住,这呆子,怎么能这般乱来!
“辰辰……”段云苏窒住,这人的爱便是这般的简单直接,为的只是自己能够开怀。她的相公,怎么就这般的让人心疼。
段云苏上前将人紧紧抱住,眼中忍不住溢出泪水,埋头在他怀中挡住眼中泪光。
真是个呆子……
只是,段云苏又怎能这般莽撞地按他的说法来做。
他的话狠狠的撞击着段云苏的心,赵贺辰的想法很是直接,但这事又岂是能这么的简单。自己既然爱着他,又怎么能容忍看着他跟着伤怀。
那娑婆果被收了起来,段云苏最终是没听从了赵贺辰的话,那匕首是姬夙之前送给他的,留着护身便好。段云苏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际,心中有着几分的压抑。她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无力,她要如何才能更强大,又该如何解了家人心头的顾虑?
“谷秋,咱去一趟相国寺罢。”段云苏临窗而站,眼睛中带着坚毅。
谷秋放下手中的活儿,疑惑道:“小姐去相国寺作甚?小姐如今这身子怕是不方便罢?”
“我想见见慧和大师。”段云苏的声音放的很低,如在呢喃般。慧和大师云游四海,见识定比别人多。上次相见,慧和大师似是知道她来自何方,所言皆是有几分超然世外之感,或许他该是知晓某些东西?若是没有,便当作是去相国寺上柱香,也当安安自己的心。
“只是小姐,这慧和大师可不是说见便能见的,这回大师在不在寺中,都不一定呢。”谷秋有些忧虑了,小姐这些时日心情似乎是有些低沉,原本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但这相国寺,未免却是远了些,小姐的身子可吃得消?
“总不能这般干坐着,你便留下来看着院子,还是念秋跟着我罢,我这便去同王妃说一声。”
段云苏转身去了睦清院,谷秋看着她远去的身子,最终只能轻叹一声。若是这一趟能安了小姐的心,那也是极好的。
不知段云苏如何说服了安亲王妃,或许安亲王妃心中也与段云苏有着同样的想法,之后便是给她准备了马车。原想着要一同过去,却是被段云苏委婉拒绝了。安亲王妃见此,只好多派了几名侍卫跟在身边。
马车驶得平稳,一路上也是顺畅,到了相国寺前才一停。
晨钟暮鼓、梵宇崇闳,虽是那树木枯黄纷飞,山中的相国寺依旧是一派雅宜清致之象。段云苏下车走在那山间的石阶上,心情难得地渐渐放开。
迎面走来一小沙弥,见着段云苏便从上边走了过来,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往那半山中的亭子一去,慧和大师已等候多时。”
段云苏闻言一愣,后有浅笑着回了一礼道:“谢小师父。”
上次与慧和大师相见,便是在那半山的林子里,她也瞧见了那山中的亭子,便按着脑中的记忆往那边走去。
段云苏心中急切,但走的却是不快,生怕累着了会伤到肚里的孩子。念秋见着心中很是担忧,在她看来,什么步行登山以显心诚,全都是废话,大少夫人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这一次不同前次,这山中并未瞧见有那抬软轿上山的轿夫,她跺跺脚,有些心急地跟了上去。
路上的人并不算多,段云苏走在那山间小道上,抬头已经看得见那亭子,隐约见着慧和大师站在亭中,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想起了方才那小沙弥的话,段云苏眼神微暗,抑或是慧和大师早已得知她会过来?那她过来所谓何事,慧和大师可也是知晓?
“阿弥陀佛。”慧和大师朝着走至亭中的段云苏施礼,看着她还未显怀的肚子,说道:“施主腹中麟儿甚是乖巧。”
段云苏浅浅一笑,回礼道:“今日云苏正巧有事求见大师,得知大师在此等候,实在是有受宠若惊。”
“施主不妨瞧瞧着山中景色,心里定会更是阔亮。凡事因果相循,施主不必太过苦恼。”
“心上之人正遭痛楚,云苏又如何能当作不见,大师可否指点一二?”
亭中石桌正备着一套茶具,只见慧和大师坐了下来,撩起僧袍袖角煮起了茶水,眉目慈祥:“施主不妨坐下,尝尝这山间泉水煮出来的清茶。”
山中石椅带着清冷,身边的念秋反应倒是极快,原本还怕天气变冷,便替小姐带上了一件外袍,这会直接垫在了石椅之上,方伺候着段云苏坐了下来。
瞧着那茶壶之中袅袅升起的水雾,眼前的慧和大师神色清明、静如止水,耳边是树叶飘落的沙沙声响,段云苏心中也莫名地跟着清静了下来。慧和大师倒上一杯清茶,放到了段云苏身前。
只见那茶色清亮,段云苏浅尝了一口,满口的甘甜醇香,忍不住一声赞叹。
“此茶乃最是常见的乌龙,经这山泉一煮,却是比其他精贵的茶叶还要醇厚几分。”慧和大师为自己倒了一杯,却是放在身前没有喝了下去:“施主所忧之事并非毫无法子,有缘之人已在途中,不必在自寻苦恼”
段云苏捧茶的手一顿。
又听慧和大师说道:“施主的才情本非在于此处,又何必太过强求。”
“大师为何愿意同云苏说这般多的话,云苏以为,这佛家最是在意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但慧和大师言语之中,说得并不算玄妙难懂。
慧和大师笑而不答,只是说道:“老衲再过两日便要外出云游,施主的相公命格贵重,福气深厚,只是命中劫难相环相生,待解开命道,必是荣华尽享,施主不必自扰。”
慧和大师的眼光深晦难懂,段云苏听着这话,心中却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片片纷飞落于山林之中。些许的雪花飞至亭中,念秋悄悄地移过段云苏身前,将之挡在身外。
雪下了,这天气怕要彻底冷了下来。熙国今年的雪比往年要晚了许多。
想起去年,赵贺辰便是在那么的一个雪日闯进了她的绛云居,一声一声地喊着她仙女姐姐。往事历历在目,似乎没一段的记忆中都有着他,段云苏眼光一柔。
念秋担心这雪会下大了,回程的路不好走,便想着让段云苏能早些时辰回去。段云苏瞧着那灰沉的天色,也便拜别了慧和大师往王府回走。
此番前来看似什么都没有问道,但段云苏自个心里却是明白,赵贺辰的蛊定是有法子解的,只怕也不用多少时日,自己便可以见着那方法。
安亲王府中,安亲王的脸色很是沉重,前边站着的正是一直跟着赵贺辰的小厮赵方,只见他此时将一封信交到了王爷手中,禀告道:“宫中传来消息,皇上身子旧疾复发,遣了不少的御医跟前伺候着;另外还收到暗中的消息,成王部下的三万兵马已经秘密进京,却不知都编驻在何地。王府中人前去打探,依旧是未发现他们的落脚之处。”
三万兵马,岂是说藏便能藏的?安亲王看完了那信里边的内容,直接伸手拿来火折子,将它给燃烧殆尽,说道:“这天怕始终是要变了,你以后便紧跟着大少爷,小心地看着,这边的事便暂时不用管了。如今事情已有眉目,这些时日辛苦你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本王可以满足你。”
赵方闻言叩首,脸色微赧道:“小的无其他所求,只是小的看中了大少夫人身边的听荷……”
安亲王闻言朗声一笑,这小子不知不觉便已经这般大了,也该是找个媳妇儿了。只是这听荷是段云苏身边的人,他也不好越了过去:“本王自是没有异议的,只是这还是要问过大少夫人才算数,若你是诚心诚意,大少夫人也不会拦着你。”
后者听闻王爷不反对,眼前一亮。少爷定是也不会反对的,只要他在把夫人给求住了,那他这事儿便成了。一想到以后他也有了媳妇,再也不用乱七八糟地过日子,赵方想想心里边都来劲了。
安亲王见他这傻乐的模样,很是直接地将事儿推在他身上:“你再挑多些侍卫在王府之中加紧巡逻着,另外还有一事,你派上几名得用之人在这王府之中仔细搜查着,不要出了什么越矩的东西。”
如今情形,凡事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赵方自是应下,施礼退下不说。
翌日,天显国却是突然来人了,谢过了王府近日对倾儿公主的招待,便要将人给接了回去。倾儿公主虽是不愿,却在见了她皇兄的信之后静了下来。段云苏见着心中有些不舍,替她整理了启程的物事,也只能看着那队伍离去。
这事原本正常,倾儿贵为一国公主,又岂能一直留在王府,只是安亲王却隐约嗅到了其中的异样,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事儿正是赶巧,午时是段云苏收到了飞鸽来信,打开一瞧,却是姬夙的笔迹,上边却是无头无脑地写着一句:“小辰儿可有乖乖?小爷我回来找你逍遥去!”
段云苏眼角一跳,这姬夙,又打算玩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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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的妞们,端午节快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