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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妃来了一趟,见到段云容这样子很是怜惜地叹了一叹,便让她且先住了下来。
段云苏安顿好她,仔细瞧过了她脸上的伤疤,拿着药瓶犹豫了两下,还是重新替她配制了另外去疤的伤药。
见着她情绪稳定了,段云苏方才她口中问出了不少的事情。听闻段云锦与皇子情投意合,这几日便要抬了进二皇子府邸,如今她在将军府的风头可是大盛。她那一个所谓的后娘,听说很得段常在的喜爱,明里暗里都在整着府中的姨娘。
而三姨娘恰巧撞到了枪杆子上,便被收拾了顿。
“三妹妹莫要在伤怀,既然说要休了三姨娘,那我便派人去将她接了过来,在京中买间院子,你与三姨娘两人也算有了安身之所。”只是两个女子在外实在是不便,段余方是将军府的男嗣,想脱离了将军府怕不是那么的容易,只能多派些人把守以护得两人安危。
“谢姐姐替云容着想,只是哥哥的伤……”段云容自进了府,那眉头便没松下来过。
“我已经以王爷的名义派人前去看望了,若是真有什么不妥,姐姐也不会袖手旁观。”
段云苏拿起了太子留下的香囊,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现在还了回去。她将东西收好了,便坐在段云容身边替她把了脉,身子是有些虚了,今日身子湿透怕是会着了凉,先喝些姜汤,再处理好身上的伤口,莫要发炎了,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大碍。
段云苏对她这般上心,让段云容有些不知所措,也明白自己在王府之中尴尬的地位。这些时日,她皆是静静地在这王府之中呆着,陪着段云苏说说话,照料着段云苏的身子,再做些针线,生怕会给段云苏惹来什么麻烦。
转眼间便是年三十,段云容瞧着那红对联红剪纸,又看着将军府的方向有些失神。段云苏知道她该是想着自己的姨娘和亲哥,至于那父亲……
段云苏叹了一口气,按她的意思这事不能这样便过了去,难道被这般欺辱了还要忍气吞声?只是段云容却没能狠得下那个心对付那养育了十多年的父亲,反而劝了段云苏放下了心中的打算。
“妹妹,陪着姐姐过年,就这么的不开心?”段云苏见她整日都是这般的低落,便出声逗道。
段云容回过神,腼腆地摇摇头,又勉强笑了一下。她只是不喜欢这寄人篱下的感觉,虽说大姐不在意,但却怕私底下有人嚼着舌根,害了大姐姐的名声。
两人心中个有所想,屋里静了下来,直到赵贺辰走了进来。他瞧都没瞧段云容一眼,直接黏上了段云苏,一手还将兔子给举了起来,抱怨道:“苏苏,小兔兔把辰儿亲手给苏苏做的剪纸都咬坏了。”
段云容一见赵贺辰进来,识趣地想要出去,只是看着赵贺辰手上的兔子,整个人都微微地怔住。
段云苏不解地看了段云容一眼,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这兔子有何不妥?”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白雪。”段云容有几分落寞地说道。
段云苏想了起来,太子曾将一直白兔送了给云容:“妹妹出了府,那只兔子可有谁照看着?”
却不料段云容突然哭了起来,抽泣着带着几分自责:“白雪已经没有了,那些人害死了白雪……”
段云苏一愣。
“四妹妹喜欢白雪,见我不愿意给,便将兔子给强抢了去,后来白雪回来,已经没有气儿了……”
段云苏眼光一沉,没想到连一只兔子都要折腾。这是北国的圣物,若姬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苏苏不可以不理辰儿。”赵贺辰见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心里边不痛快了,直接坐在了段云苏身边,一手将兔子搁在桌上,一手掏出一把匕首把玩着。
段云苏见着那出鞘之后的刀刃,寒光凛凛,担忧道:“辰辰最近怎么这般喜欢玩这东西,赶紧收好了,不要伤了自己。”
“才不用呢,小姬姬说,要保护苏苏,没有个东西怎么行呢。”
“姬夙?”那家伙好久不曾现身了,可又是走了?
赵贺辰似乎知道段云苏心中所想,说道:“小姬姬走了呢,辰儿还不知道,害得辰儿每天都去后林找他……”
他见段云苏不说话,环顾了四周一眼,终于想起了还有个段云容,说道:“辰儿进来见着苏苏皱眉呢,苏苏不开心,辰儿替你出气。”
段云苏笑着摇摇头。
“辰儿知道,苏苏是因为云容妹妹受伤了才不开心,辰儿去教训那些人。”赵贺辰挥了挥手中的匕首,眼神微眯,摆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段云苏轻笑一声,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与之后传来的消息相比,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小事了。宫里边传来的消息实在是让人震惊,一下子占据了整个京城中人的心思。
当天皇上居然连夜下旨,废了太子赵桓禛!
朝中之人顿时乱了起来,这个年也没有心思过了,都在谋划着自己下一步该往哪走。太子在外领兵,皇上居然将其废掉,这无异是将人往死路上推!待那些将士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怕军心涣散?再有太子手上可是有着兵马,也不怕他想不开直接攻到了皇宫之中!
京城中人人自危,街上挂着的红灯笼都显得有几分的寂寥,过年的喜气一下子被冲淡,人人观望着这事情会是怎么的一个进展。
安亲王被禁在王府之中,原本安排的打探消息的人被有意无意的阻扰着,几日之后才收到更详细的说法。
原来太子带兵连夜赶路早已到达边疆,却不料战事依然节节败退,不过一日便直接被人攻下了城池。景帝大怒,又有大臣提起往日太子的错事,太子无德无才,实在是难以担当这家国重担,手上兵马四万,再加上守城的两万将士,居然还打不过那进犯的敌军!听闻皇帝仔细思索,但还是下了这道圣旨。
这天是要变了!
安亲王也顾不得皇上那不得进宫的命令,直接闯到了宫门前,最后却依旧是被拦在外,看着里边庄严守备的侍卫,安亲王进宫无果只能归来。
王府之中气氛沉到了最低点,安亲王烦躁地伸手敲打着桌子,沉思着下一步路。
又过几日,酉时十分,安亲王收到秘密来信,打开一看,里边又是一信封,上边的字,赫然是赵桓禛的笔迹。只是那里边的内容,却让安亲王皱起眉头,再未松了下来。
“王爷……”安亲王妃看着他的表情,心情也沉重了下来。
“事情不妙了,京城即将大乱,咱王府还是想着法子脱身罢。”安亲王将信伸到了烛火之中,火苗一下窜起,燃烧殆尽。
“此次太子领兵去征战,根本就是个阴谋。太子信上说了,抵达西南之后,那原本说好的两万兵马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带领的那四万兵马,赶了一路还未休整,便被敌方得了信偷空袭击了。”
“这是怎么回事,两万兵马,怎么可能说没有抵抗之力?”安亲王妃很是不解。
“可还记得之前太子一直追究的罂粟一事?便是这东西害得不少人形如枯槁,不堪一击,那西南百姓多是深受其害,太子推测还和当初商讨建了的商道有关系。”安亲王眼光一沉,一国军队的状况原本就不会被人轻易地窥探了去,再加上其中定是有人刻意隐瞒,太子到了那地才发现了不妥,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暗中之人便像是撒好了网一般,只等着将太子缚住了。
这与朝廷中的说法,完完全全的是两回事!
是谁这般大的手笔,居然敢拿边疆战事来设陷阱,也不怕被反击了。
看着那不安跳动的烛光,安亲王的声音低沉:“皇上这个时候突然下旨,这事本就诡异。一国之尊怎么可能这般莽撞?”皇帝在宫中见不着,不知里边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可要再进宫一趟?若是皇上得知真相,也不会被那些人给迷惑住了。”安亲王妃建议道。
“进宫怕是难了,如今连那平日打探消息的人都难送上消息,明显是有人在可以阻挠。”安亲王爷修书一封,直接塞进了袖中:“明日我亲自去宋府一趟,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将辰儿和云苏保住才是正经。”
只是这宋府也不便多往来了,莫要将宋府也深深扯进了这滩浑水。往日那些权臣怕都是在谋划着,如今时期自保其身才最是明智。
大风大雨都经过了,难不成还要这般输的糊里糊涂!
今年的春节完全过不下去了,便是再重要的节日,人们也没了那个心思气氛。如今别说拜年了,出门便见街上那巡查的兵马也多了起来,天子脚下过日子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该断的联系全都断了,就等着皇上的下一个旨意。
这气氛僵持了好一段时日,宫中没再有半分举动,反而是传出了喜讯。珍妃娘娘居然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宫里边难得多了分喜气,这紧张兮兮的模样总算淡了几分。
瞧着似乎平静无波的京城,老百姓可不管这么多了,你们权贵要谋划,我们百姓要吃饭,总不能因为一个圣旨便不营生罢?谁当皇帝他们管不到,只要不打了起来便好。正巧这雪已经放晴了好些天,各家各户出来走动着,京中又像活过来一般。
原本段云苏以为这段日子便是要这般过去了,只是她却是忘了,王府赵贺祁与刘府的婚礼,日子早已经定下了。
皆因原本见着皇上身子不好,京中许多人都是暗地里揣测着,直接将自家的婚事都提到了日前,生怕上边之人出个意外,这婚事便要耽搁了。
段云苏听着谷秋的禀告,愣了好半晌才反应了回来,这时候办喜事,不正是给王府里添乱么,只是这事早些时日便已商量妥当,事到如今似乎不办也不行。
段云苏心里边总是不自在,有着些不好的预感。只是她同安亲王妃说了心中的顾虑,但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
“此事原本说定了,皇上也是知道的,再推迟怕是不好。云苏的担心有礼,只是那边之人安静那般久,你不也觉得奇怪?”
“娘亲,我觉得我们顾虑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般长的一段时间,依我看该是直接动手处置了那边的人才是。如今耗成现在这局面,若有一步差错,怕是整个王府都要遭殃。”
段云苏心中的顾虑安亲王妃也是明白,只是她却长叹一声:“这里边岂又是那般的简单,娘亲最近心里边也是慌得很,这多年来的恩怨,总是要结算了罢。”
“娘亲总是觉得,若这亲不成,便不知温府和刘府最大的谋划。”
那王爷王妃是打算以身犯险了?这一步可着实是有些危险了。段云苏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服。
段云苏回到院中,直接将身边得用的丫环全都唤到了身边,说道:“谷秋这些日子仔细看着院子,二少爷成亲,怕有些人会趁着乱子进了来。另外明月也是要仔细些,若是看见那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不管是何,都来禀告一声。”
“是,大少夫人。”明月垂首应下,想起了今日外出听到的小道消息,觉得还是需要禀告一声:“大少夫人,奴婢听闻云容小姐的姨娘已经被休离,奴婢打听过来,如今正在西边的老巷子了,接着些针线活度日呢。”
“何时出了府?”
“看样子似乎也是不久前的事儿,那姨娘可是不知道云容小姐在咱王府?”
段云苏摇摇头,三姨娘的性子通透却也是有骨气,定是不愿意轻易承了王府的人情。三姨娘有些脾气,她一个当妾的被休离,定是不愿回了娘家被笑话。便是娘家接待了她,想来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
西边的老巷子,住的全是贫苦人家,那地方也是乱得很。至于她不来带走段云容,怕是不想她跟着自己在那落魄的地方受苦,便没有过来说起罢?
段云苏示意谷秋往屋里将一东西拿了出来,摊开一看原来是几张银票。段云苏接了过来交给听荷,说道:“听荷替我将这个交给赵方,让他寻着机会出去买下间院子,不用太大,够两人过日子便好,最重要的是那地方要清净安全。这事王妃也是知道了的,你让他直接去办了便是”
听荷闻言接下。
赵贺祁成亲那日,天气出奇的好,只是这场面却是远远比不上赵贺辰当日成亲的热闹。一来这时候也不适合太过张扬,二来这庶子的排场始终是要差些,再者有王妃把持着婚事,也不可能让此人太过风光。
原本新嫁娘的嫁妆是要前一日便抬进王府的,但这时候人人都想着要赶紧的,这走过场便算了,于是在第二日方才跟着新娘子的队伍抬了过来。
王府宴请之人不多,宾客看着安亲王妃平静无波的表情,皆是客气地虚套了一番,便各归各位等着新郎新娘拜堂。
今日人手忙乱,安亲王妃生怕段云苏会有个磕磕碰碰,便让她呆在院中不要理会那前院之事。只是赵贺辰却是被王爷给拉走了,想来是要带着他多见些人。
前厅中,坐在上首的自是安亲王与安亲王妃两人,温侧妃却是没有资格来受这新人的一拜,赵贺辰站在下边,瞧着这四处都是红、一派喜庆的场景,微微有些晃神,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那吹打礼乐之声传了进来,段云苏眼神一定,想起了当初与赵贺辰成亲的景象。当日的婚事听说排场的很呢,只可惜明明嫁人的是她,这婚礼也是她的,偏偏自己却是被一方红盖头给挡住,两眼一抹红,什么热闹也瞧不见。
待那鼓乐之声停了下来,段云苏想着成亲的步骤,现在该是新人拜堂了,也不知那温大人来了没有,这一切便是他们想要的?
见这婚礼到现在都是再顺利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段云苏秀眉轻皱,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却在此时,明月匆匆忙忙进了来,微喘着气,脸上有些着急,发丝被风吹着有些凌乱。她撩开了帘子便进了来,段云苏一见,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明月摇摇头,又是点点头,看着段云苏有些迷糊了,方说道:“奴婢和妹妹四处看过了,那边的人都不见有什么不妥呢,只是奴婢倒有个发现。”
段云苏闻言脸色一定。
“二少夫人那三十二抬嫁妆进府后便直接抬去了二少爷的夕澄院,奴婢瞧着那妆奁似乎挺沉的样子,那些下人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刘家这般看重二少夫人,每个妆奁都装的这般满?”
段云苏闻言眼光一闪,嫁妆她自己也是有的,自是见过是什么样子。一部分沉些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三十二抬都是满满的分量,那可就是不妥了。
段云苏站起身来,念秋一见便虚扶着她一把。只听段云苏说道:“明月你将消息同王爷说一声,念秋谷秋我们去那夕澄院看看。”
三人来到夕澄院,只见院中收拾的一片喜气洋洋,那守着院子的下人一见段云苏,向前拦着了三人的脚步,说道:“大少夫人,如今新人还在拜堂呢,不知大少夫人来这边所谓何事?”
“没事本夫人便来不得?我过来瞧瞧新房一应物事可准备好了?”段云苏朝着念秋使了个眼色,念秋直接向前将那人挡了回去。看见段云苏进去的身影,那下人似乎有些着急了,抬脚便想追了上去,念秋回头看了他一眼,趁人不备一个手刀便落下,那人便倒了在地上。
一进夕澄院,只见有不少的小厮丫环正在忙活,见着段云苏的身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行礼。大少夫人今日是作甚,之前可从未踏足过这院子呢。
“二少夫人的嫁妆放在了何处?”段云苏看着前边不熟悉的路,直接抓住一路过的下人问道。
那下人被吓了一大跳,大少夫人这黑着的脸色,怎么像是捉奸的一般精彩。啊呸!什么捉奸,大少夫人可是和二少爷半点联系都没有。
那下人随手往左边的小道上指了指,又哈着腰说道:“大少夫人可是要瞧那嫁妆?小的方才远远看了一眼呢,都是些金银珠宝,贵重的很呢。”
“哦?可都是开始收拾嫁妆进库房了?”段云苏挑眉道。
那下人刚想回话,却被后边过来的小厮扯了扯衣裳,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二少爷之前的交代,急忙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段云苏见此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这两人的小动作,抬脚便往里走去。
只见那妆奁有些已经打开了,又有小厮将地上的东西直接送到了库房中去。段云苏上前看看,还真是些金银首饰,方才那人说的倒不假。她伸手便打算进去翻弄两下,却不料身边的嬷嬷出声阻拦着。
“大少夫人,这看嫁妆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如今正等着存进库房,大少夫人来的可真是不巧了。”那嬷嬷说道。
“嬷嬷可是新来的?本夫人似乎未曾瞧见过你。”段云苏将视线落在了那略显圆润的嬷嬷身上。
那嬷嬷回答道:“奴婢姓秦,是二少夫人身边的人,今日头次进到将军府。”
段云苏点点头,又见两下人抬着一妆奁准备进去。那用来挑起的木棍都被微微压弯了,想来里边的东西极重。
“你们站住。”段云苏喊住两人,走向前去:“将东西打开给本夫人看看。”
那两人该不是王府之人,见段云苏这般说话,虽是停了下来,却也没听得她讲将东西放下,反而说道:“这位便是大少夫人?小的们正忙活着呢,这里边不过是些珠宝首饰,令有瓷器琉璃,实在是不方便打了开来。”
段云苏冷哼一声,直接示意念秋按她的说法去做了。那两人见念秋伸手便要掀了箱盖,心里边一急,直接上前阻止了。念秋毫不留情地将两人拍到一边,双手用力,直接将它给打了开来。
只见那上边真如这两小厮所说,那些个南海珍珠青翠翡镯,件件玉石珍宝极其抢眼。谷秋翻看了上边,没找到任何东西,便看向了段云苏。
段云苏朝她使了个眼色,念秋一见便直接往妆奁里边的东西往外放,似乎要将东西翻个底朝天。
那东西被弄乱了,秦嬷嬷和那些下人有些惊慌,没想到这大少夫人是个不好处的!“大少夫人,这些东西动不得。”
那东西全都被翻了过来,居然真的毫无发现,段云苏暗道一声怎么可能,身子一转又看向了另一妆奁。
念秋谷秋知道小姐心中是有着计较,又怎么会被蒙混了过去。她与谷秋两人一见直接上前,合力蹲着身子将那东西往地上伸手一掀,直接将东西倒落在地,那些画卷滚了出来,依旧是一无所获。
“大少夫人,便是你不喜二少夫人,也不能这般屈辱了新娘子!今日你将这嫁妆全都弄乱了,可是赤裸裸的挑衅!”那秦嬷嬷向前一步,毫无畏惧的看着段云苏:“我看大少夫人还是住手罢,否则别怪奴婢不客气了。”
秦嬷嬷话音刚落,原本在忙活的小厮齐齐放下手中动作看了过来,似乎有些不解这边的动作。
今日进府的定是不止秦嬷嬷这么一个刘家人,段云苏眼睛微眯,越发觉得事情有古怪:“秦嬷嬷,若是这嫁妆中没有问题,你何必如此紧张,本夫人看过自会给你收拾好。新娘如今也顺利地拜了堂,你担忧什么。”
“念秋,给我继续找!”段云苏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冷了几分。
秦嬷嬷脸色微沉,看着段云苏的眼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怪不得来时主子还特意交代了,原来这段云苏还是不容小觑了,居然这般快找了过来。只是这东西你找不找得到,那可就不一定了!
谷秋念秋两人继续翻找着,一些妆奁里不过是四季的衣裳,仔细打开了看,里边居然还夹杂这不少的金条银锭,段云苏眯眼看向秦嬷嬷,却见后者得意一笑:“老爷怜惜小姐,所以备上了不少金银之物,大少夫人见着可有其他东西了?”
难道明月说这箱子比别的沉,就是因为这些金银?段云苏凝眉思索,这嫁妆抬进来也不久,这些人的动作便这般快,难道还能将东西给藏好了不成?
她走到那上边搁置的绸缎布匹之上,见秦嬷嬷身形一紧,却有装作不在意。段云苏伸手便抱起了一匹布,感觉比平日的布匹沉上了不止一两分,正想直接拆了开来,却听秦嬷嬷说道:“大少夫人,这布匹可是温大人求得皇上赏赐下来的,连温大人都不能随意打开,你怎么可以动了这御赐之物?”
段云苏冷哼一声,想威胁她?这理由也太过拙劣了一些。只见她将手中布匹一扯,秦嬷嬷终于紧张了,身子一扑便要上了来,念秋一见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挡住,只听得身后传来“哐当”的一片声响,回头一看,却见地上跌落着的,是那闪着寒光的刀剑!
原来嫁妆里藏着的是这些东西?!
段云苏扶着腰想捡起一把来瞧瞧,谷秋一见急忙抢了来干,将一把长刀捡了给段云苏。只见段云苏拿刀上下左右细细查看着,突然间眼神一定,脸色凝重,声音中带着不同以往的冷冽:“谷秋,速去将王爷请了过来!你们几人,给我去库房里搜!还有你们,将这些东西全都给我翻到底!”
嫁妆之中藏着的,居然是给军队打制的刀,不知这里边藏着了多少!她出来时便给王爷传了消息,怎么还没过来?!
那秦嬷嬷一见事情败露,向着身边那几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刘府之人直接从嫁妆底层“铿”的一声抽出刀剑,朝着段云苏几人冲了过来,念秋随手捡起一把剑便迎了上去!
段云苏寒着脸:“这几人不能留,念秋你无需刀下留情。”
念秋闻言心中一震,大少夫人这意思便是让她下杀手,看来这事真的严重了。
就差这么最后几箱便可以办完事了,不料被这段云苏从中搅乱了。秦嬷嬷的老脸也拉了下来,想起主子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像段云苏给扑了过去。
段云苏早已看见她的动作,身子向边上一侧,躲过了秦嬷嬷的袭击。那念秋眼光往段云苏的位置一瞥,身子灵巧一转,伸手便从身边的嫁妆中拿起一银锭,“嗖”的一声往秦嬷嬷后背的穴位上击去。那秦嬷嬷身子一歪,站稳身子却感觉头顶一片暗影,抬头一看,只见段云苏手中拿着一青釉彩云瓶,眼中杀意一显,直接往她头上砸下!
那秦嬷嬷躲闪不急被砸个正着,鲜血直接留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娇弱的女子,身子微晃,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汩汩鲜血自头上伤口流出,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段云苏收回微颤着的手,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之人脸色微微发白,朝着那些早已傻愣的下人一声呵斥:“今日之事谁敢传了出去,小心你们颈上人头!你们几人,去将院门口守住,莫要让他人进来,剩下的全都给我找,一件都不能留!”
这时念秋也收回了剑,一张脸如千年寒冰,剑身之上正滴着鲜血,与院中那红灯笼诡异的相称。那些下人被惊回了神,看着地上那一地的鲜血和几人尸首,心中害怕不已,惨白着脸忙去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