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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荷按段云苏的意思,直接在这边住了一晚,只是看她那眼底的青影,怕是没休息好。这日一早,赵贺辰出去同太子商讨事情,云苏同听荷说着话,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再想想昨日自己同门房的交代,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赵方早就忍不住了,见听荷迟迟未归便直接找了过来,孰料被看门的老伯给拦住,怎么说都不肯让他进去。往日进去都是顺利的很呢,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赵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一早他又在门外候着,一见赵贺辰出门急忙闪身过去:“辰兄,这是怎么了?听荷呢?”
赵贺辰瞅了他一眼不做声,嗤笑一下便走了。赵方迷糊了,干脆直接往里闯。这一次看门的老伯居然没拦着,反倒也是古怪的看了赵方一眼,直把他看的慎得慌。
赵方一进来,穗儿便进来禀告了。听荷眼前一亮,正想出去,却被段云苏给拉住:“你到屏风后站着,我来会会赵方。紫月,将赵方请过来。”
听荷犹豫之间便被穗儿拉了进去,躲在屏风后面,等了不久便听到稳重的脚步声。
“嫂子,听荷呢?”赵方一来就问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看来赵方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段云苏慢腾腾地倒了杯茶,仔细品着。
“嫂子什么意思?”赵方微愣。
“你不明白?”段云苏放下茶杯,淡声道:“可是觉得我家听荷不好了?当初我将她许配给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以为你不过一小厮,能给听荷一心一意的日子。如今你本事大了,温香软玉也不缺了,不如我将听荷接回来,算算府中银子,我也还养得起。”
“听荷是我妻,怎么能回来。”赵方感觉到了段云苏的不喜之意,但却没往后院之事那边想去。
“怎么不能,没那心了就别耽搁了听荷,反正你府上不是还有人么,也不会委屈了你。”
赵方总算是听出来怎么一回事了,心里一急,道:“嫂子你让听荷过来,我同她说清楚,我真没有那意思。”
“说什么?你日日回府,难道就没发现听荷心情越来越糟糕,那时候你怎么不花些时间说清楚?如今人不在了才知道着急。”段云苏瞥了他一眼,怪气道:“也是呢,反正没有听荷还有其他人,上什么心。”
赵方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是他理亏,他该怎么才能说得过段云苏:“你让听荷出来见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便是。”
段云苏瞄了一眼屏风中微动的身影,轻笑一声道:“答应我作甚,我又不是听荷。”
“苏姐姐。”屏风后的听荷还是忍不住走了出来,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男子,又低下头说道:“不要为难方郎了……”
“赵方,我可是为难你了?”段云苏斜睨了赵方一眼。
后者急忙摆摆手,开玩笑,敢说是那他的妻子都接不回去了:“听荷,是我不好,你同我回去罢?”
听荷见他亲自来接自己,原本动心了,可是一想到后院中的那女人,心里又闷得慌想哭都没力气,盯着脚跟站在了段云苏身后。
“你看,是听荷不愿意回去,你赶紧走罢。你们男人都要忙活,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这些女眷。”
“听荷,你要怎么才肯回去,你只要说了,我定会做到!”赵方言之切切,微皱的眉头看得出此刻的紧张和在意。
只是听荷一听此话眼睛都红了哽咽道:“难道你不明白要怎么做,那你自个儿想明白再来找我!”
听荷直接哭着跑掉了,剩下赵方一个人呆站着。他从没见过听荷流泪,那总是娇憨笑着的眼睛流出的泪水,让他的心也跟着扯着疼。
段云苏看看赵方的反应,心里有底了,直接叫来紫月:“你送赵方公子出去,这后院男子还是不要多呆。”
赵方被请出了二门,怎么都不肯出府了,一想到那老汉会将人拦着,下次再肯放他进来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呢。他直接赖上不走了,一耗就是一整天。
赵贺辰回来时见到这人,嗤的一声又笑了:“连正事都不管了?赖在我家作甚。”
连媳妇都快没了,还管它哪门子的正事!赵方脾气一上来也倔了,直接去将客房给占了。姬夙都能住在这里,为什么他不能。
段云苏当作没瞧见,安亲王妃最恨惹得家宅不宁的小妾,听闻缘由也不多管,全让云苏做主了。
一夜过去,赵方几次前来示好,都被听荷给拒绝了。段云苏不知道这两人还要僵持多久,听荷如今的反应她甚是满意,就是要让这人看看,自己可不是他身边的宠物,想要便招手过来,不想要便搁一边去。
午时时分,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赵方府中的丫环,找他家主子有事。段云苏斜看了赵方一眼,便让人给进来了。
那丫环长得眉清目秀也有几分姿色,她偷偷扫了一眼里边的人,说道:“主子,兰姨娘身子不舒服,想请您回去看看。”
赵方看见段云苏笑得意味深长,登时拉下了脸:“病了找大夫,找我作甚!”
“姨娘说她……”
“出去!”
段云苏笑吟吟地看向赵方,只是眼底并未半分笑意。这么低级的手段,也亏她能使了出来:“我看赵方,你还是回去处理干净,省的再过来打扰了大家的清静。”
亏得他平时那么机灵,关键时候偏偏悟不透,两人干耗着,伤心的还不是听荷。
赵方闻言反应过来,向段云苏拱手一礼,沉着脸出了府。
晚上,屋子四处点了灯,段云苏坐在书案前理着账,身边坐着赵贺辰,他怀里抱着个乱抓乱挠的小宝,一手稳着他的小身子,一手停停顿顿勾勾画画。段云苏很享受这样温馨的时光,不时从账本上抬头看看两人,眸中柔情如水。
“相公,你别把小宝给宠坏了。”赵贺辰疼孩子,小宝想要的都给他折腾了出来,任由他捣乱。
“不怕,等小宝大些再说吧。”赵贺辰往账本上扫了一眼,见段云苏在旁边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弄些什么,问道:“娘子你写的是什么,框框条条的还有这歪歪扭扭的是什么东西?”
段云苏轻笑道:“收入支出表,这些歪歪圈圈的图案算是个记号,代替了那数字,记着方便些。”
“这个倒是新鲜,前边的都记在这里了?”赵贺辰看看账本前那去了一半的纸,有些惊讶道。
“差不多吧,相公有兴趣?”段云苏唰唰又写下几笔说道:“这东西看着一目了然,相公若是觉得好,不妨一用。”
赵贺辰正想说话,怀中小宝“啊哒啊哒”喊着,直接把书案拍得啪啪作响,那刚画好的图纸被弄皱成一团,未干的墨迹晕了开来,粘在小宝手上黑黑的一团糟。
赵贺辰看着纸上阵法的草图,惩罚地拍了一下他小屁股,小宝趁着爹爹不注意,淘气地伸手往他脸上挠,赵贺辰嘴角一抽:“娘子。”
段云苏看着赵贺辰脸上黑漆漆的墨痕,两父子的折腾真是让她哭笑不得:“秦娘,将小少爷带去洗洗。”
外边的秦娘听到吩咐,轻声进来将小宝给抱走了,赵贺辰起身到盥洗的脸盆上洗了一下,直接坐在段云苏身边看着他算账。
段云苏一抬眼,见他脸上的水珠都没擦拭一下,掏出了手帕替他胡乱抹着:“多大个人了,还要人伺候。”
赵贺辰捡起她随意搁在书案上的手帕,仔细叠起放在了一边,笑着不做声。不是不会,只是娘子的伺候实在是让人动心。
“相公,太子和赵方之前给了我们家中银子?”段云苏看着账上的数字,再看看这些日子的支出,疑惑道。
“父亲要置办产业,太子就拿了些现银算是一番心意,赵方也时常帮顾着家里,所以父亲的东西才办得那么顺利。”
原来还是受了这两人的帮衬,段云苏合上账本:“既然说是父亲的产业,那赚了钱银赶紧的送还给两人罢,千万不要在钱银一事下纠缠不清。”
这本钱可不好说,现在三人是一条心,难保以后不会有什么变化,倒时候若是争起了归属和分红来,可就不好说了。
“我明白,娘子尽管放心。之前说的那家药馆娘子可看上了?看中了的话不妨盘了下来。”
赵贺辰说的是前两日他外出时打探到的铺位,东家要回老家去了,便打算卖了药堂,只是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买主,于是就耽搁了下来。
“相公觉得行就好,既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也不用太好了,咱们落魄些那些人更安心。”段云苏勾唇笑了。
赵贺辰也想象到了那些人的表情,欢愉一笑爱怜地拨弄了一下眼前女子散落下来的发丝。
“还有一件事儿呢。”段云苏恍然间想来起来:“街上的百姓似乎比平日都多了,这是什么情况?”她与段云容相见那天正好是集日,人多些也正常,只是这两天怎么感觉人还是没散,难道是她的错觉?
“娘子真细心。”赵贺辰赞赏地看了身边女子一眼:“太子部分兵马乔装成百姓陆续过来,等装备好了人藏起来看着就少了。”
这打算做什么?想起平州与京城的距离,段云苏内心大胆猜测了一下:“这与你最近研究阵法也有些关系?”
“娘子的想法不错,太子很是赞赏九字连环阵,都是娘子的功劳。”赵贺辰看着扔到一旁的废纸,想起当日段云苏在军营中论起阵法的话,说道:“娘子当初说的一二三四五,可否再说一遍?”
一二三四五?段云苏歪头想了想,说的可是那十个阵法?
“相公不是说准备的时日不长么,想出来后也没时间操练了。”
“太子自有准备,我们现在要的是出其不备,就算人数不够,兵出奇招也能攻无不胜。”
段云苏眉头都揪了起来,回忆一个不怎么擅长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吃力。她一边想一边画了几道,感叹一声道:“相公可真会我出难题,这东西比管家难多了。”
赵贺辰挑眉一笑,看向案上宣纸。
“听说这十阵可以相互连接、变化无穷,我只知皮毛,相公还要多花心思了。”段云苏画下那一字长蛇阵,阵头攻打,令一头一转便形成了二龙出水阵;中间向前,又形成天地三才阵。
赵贺辰眼色微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能变幻的阵法。
那天地三才阵两头回撤,形成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赵贺辰脑中闪现的是千军万马、刀剑相杀的磅礴战场,双手微握成拳,掩饰住心中的颤动。
“我这样画着相公真的能明白?”段云苏一边回想一便粗略解说上两句,看着赵贺辰的反应,暗道一声厉害:“六丁六甲阵……我记不清楚了,是否是按六丁六甲排列?之后便是北斗七星阵,后面的越来越复杂,我实在是记不住。”
最后三阵,除了那九字连环,几乎是大致几根线条,连她看着自己画出的东西都觉得汗颜了:“相公……你真能明白?”
赵贺辰将宣纸拿了过来,侧首在段云苏脸上一亲:“娘子辛苦了,早些歇息,我一会就去。”
段云苏看他那专注的眼神,暗叹一声。得,这厮又想要熬夜了。相公这些日都是晚睡,熬多了对身子不好,肝火都有些旺了呢,有些事情明日处理还不是一样。段云苏眼珠子一转,软软地攀上了赵贺辰的身子,后者习惯性地一搂,将人往怀中一带。
段云苏环上他精壮的腰,撒娇道:“相公不是说好陪我的么?”
“乖,今日你也累了……”
段云苏一咬牙,水蛇般缠上了对方,凑了过去不知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什么。只见赵贺辰的身子一僵,那拿着宣纸的手紧了紧。段云苏见此探上了他的腰,直接为他宽衣解带,香吻落下,热情的举动让赵贺辰几乎飞了理智。
“娘子……”赵贺辰声音沙哑。
“嘘--”段云苏做噤声状,伸指抵住他的唇。
赵贺辰暗火一升,直接搁下手中东西,长臂一捞将人给带上了榻。管它什么阵法,明日太子问起说还未想清楚便是。
夜风拂过,可怜的宣纸飘荡两下落在了地上,屋内暗香浮动,只见两身子的交缠得正激烈。
这边红帘帐暖,一夜春宵,那边却有人注定是要彻夜难眠了,好比没追回娘子的赵方,又好比,远在京城的高大人。
“大人,这是平州送来的信。”
眼见要歇息了,侍卫突然上前来递信,高大人将脱下的外袍随手一搭,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平州,不正是他儿子高珵所在之地么,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信过来,不会又是闹了什么岔子要让他收拾罢?高大人如此一想,脸色不愉地打开信。
只是信封上的“高大人亲启”几字,明显不是高珵的字迹。高大人看了眼送信的侍卫,撕开了火漆过的信封口。
信上寥寥几句,却足以让他心中一恸。高大人脸色发白,拿信的手剧烈颤抖着,喘着粗气质问道:“这是谁送来的信?!”
“是少爷身边的侍卫。”送信之人并不知信中内容,见他那般的反应心中已知不好,忙拱手作答。
“怎么可能?不可能!”高大人怎么都不相信,扶着胸口跌落在椅上。
屋里的高姚氏听到声响撩着帘子出来了,看着丈夫的反应,向前替他拍背顺气:“老爷,什么不可能,可是珵儿又闹事了?”
高大人无力地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桌上,高姚氏狐疑地将东西那上来一看,霎时间面如死灰,她的儿子,好好的怎么就会出事了!高姚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地。
“夫人!”身后的丫环一把将她扶住,慌张地按着她的人中。
不一会,高姚氏缓缓睁开眼,却是赖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老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珵儿……我的珵儿啊!”
“青梅,你将夫人带下去休息。”高大人不愧是朝野中的人物,不久便缓过了神,只是那脸色比茅房还要臭上几分。
高珵猝死?他的儿子无病无痛怎么会突然间猝死,真是荒唐!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将他儿子害了!高大人猛地站起身,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派人去将珵儿接了回来。来人,笔墨伺候!”
他要奏请皇上,定要将害死他儿子的人绳之于法!
高大人整夜未眠,儿子已逝的消息让他瞬间苍老了不少,待天蒙蒙亮,便直接启程进宫早朝。
皇宫宫殿林立,金黄的瓦顶在微雾之中异常显眼。金銮殿前,那龙柱盘旋,绘金描彩的殿壁金碧辉煌、恢宏大气。朝臣已经站列成队,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群臣齐齐跪地迎驾呼万岁。
二皇子赵桓沂身着龙袍,头顶冠冕,脸色一如即往的阴沉着,随手一挥:“众爱卿平身。”
朝臣起来,只听刘公公一声唱,便有人向前进奏:“禀告皇上,西南战事不减,我方粮草紧张,请皇上能拨下款项……”
“吏部尚书,不是让你去办了么,怎么还有人奏请?”二皇子视线落在了下方。
吏部尚书急忙上前回禀:“回皇上,今年处处灾害,税赋不多,老臣已经四处筹集了银子,再有三日便能凑齐。”
二皇子闻言脸色稍缓,他看向站在前边的高大人,想起了那连夜送来的奏章,皱眉道:“高大人,你那奏章是怎么回事,查案直接交到刑事判牍便是。”
“回皇上!”高大人大步出列,声音如洪钟,带着几分悲愤:“皇上,犬子是为查曾经的安亲王府一行人才遭了罪,臣怀疑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谋害了我儿,请皇上为犬子讨个公道!”
“不是说猝死么,尸首验过可有外伤或是中毒?”二皇子蹙眉,朝臣亲眷被谋害,处理不好也会动摇臣心。
“皇上!”高大人悲愤了,那信中也曾说起这个,既无外伤也未中毒,便判定了是猝死,但他怎么都不信:“犬子身子极好,怎么会突然猝死,定是有人隐瞒了真相!”
“高大人。”一中年男子出列道:“我知你中年丧子很是悲愤,但猝死之事常有,就是像你口中的健朗之人,也不乏突然去世的,我看你还是节哀,早日将令郎下葬罢。”
说话之人向来与高大人不合,今日见他报丧,不禁没半分可怜之意,反倒是内心冷哼。那样的儿子,换做是他直接赶出了家门,免得害了自家的名声,偏那高大人稀罕着!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高大人怒目相视,指着那人骂道。
“高大人既是要查那安亲王府之人,可查出了个什么端倪?我听闻那一行人傻的还是傻,残的还是残,高大人实在是多心了。”
赵桓沂听他们论起此事,拧眉倾听着,并不阻拦下话题。
“此事多想也未曾不可,如是安亲王与废太子勾结起来,可是个祸害!”
“太子如今只有躲藏的本事,怎么算的上祸害,周大人你这是怕了?”
“你!你这是帮着太子说话?皇上,此人心中不轨,定要严惩!”
“好你个周大人!等本官……”
眼看这话题要跑偏了,赵桓沂一拍龙椅,下边之人眼皮一跳,直接规矩了下来。
“袁爱卿,你怎么看?”赵桓沂看向队列中默不作声的袁楚商。
袁楚商身着三品官服,衬着那雕刻般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器宇轩昂,只是眼底时刻暗藏的冷清和狠绝坏了这分气度。他向前拱手一礼道:“回皇上,曾经的安亲王府不容小觑,如今他在京城之外各州各府都可走动,实在是难以监控。不如直接召回京城,在皇帝眼皮底下,私下便没法动作。”
“袁大人果真是年纪太轻不懂政事,皇上曾下旨不得召回京城,你现在是要让皇上出尔反尔?”周大人出言质问。
袁楚商冷哼一声,对这一群倚老卖老之人向来看不顺眼:“周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废太子在外,三番四次都抓不住那人,霍家的旧部居然也有动作,安亲王的本事不小,若是为其谋划,必定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怕的不是武夫的舞刀弄枪,而是那时不时的谋划和诡计!
赵桓沂轻扣着龙椅若有所思:“祁王,你的意思是何?”
祁王说的便是那赵贺祁,已经被册封为王好些时日。皇上的心思向来难以猜测,百官众臣都弄不明白为何安亲王一行人被驱逐,偏这赵贺祁留下。当初虽说他愿意归顺朝廷弃暗投明,但也不足以成为被封王的理由。
封王一事,岂是儿戏!
赵贺祁身穿四爪蟒袍,官授玉带,从众人说起那安亲王,脸色便不曾好过:“回皇上,臣认为袁大人的想法可行,如今那些人不过是一介平民,在皇上眼前,怎么都闹不出风雨。”
只是没人知道,赵贺祁的想法中带了多少的私意。如果那安亲王进京,他定要让他看看,曾经最无视的儿子过得比他好个千倍百倍,不知那老脸会是怎样的一个精彩!还有那压迫他娘亲的安亲王妃、断他一指的赵贺辰,他定要全都讨了回去!
便是这残缺的一指,险些断了他的仕途。若不是成王帮衬,自己现在哪会站在这里!
赵桓沂沉思半晌,道:“此事容后再议,众爱卿可还有要事禀告?”
众官陆续奏请,二皇子的心思却不在了上面。
散朝之后,二皇子赵桓沂直接去了御书房,看着那待处理的奏章,眼中暗光横现。他如今是九五之尊、一国的主宰,这权势的多美妙,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夺了去!
“刘公公,今日朝上之事你怎么看?”二皇子坐在龙案之前突然问向了一边伺候的刘公公。
刘公公每日随他上朝,朝中之事清楚得很,只是这人聪明,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归顺了自己。
“皇上,奴才没什么看法,皇上您才思敏捷,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患。”刘公公搭着拂尘尖柔着嗓子答话。
“不足为患?刘公公是赞成袁楚商的说法?”
二皇子蘸着朱砂开始批阅奏章,刘公公此人太过圆滑,当初归从自己之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瞧不见半分的端倪。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是仔细伺候着,他也渐渐放下的防备。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当初此人忤逆了自己,他定会让他随了先皇去!
“奴才不敢,那些人在外也没甚不妥,只是皇上您见不着,怕是……”
“刘公公好生清楚朕的想法?”赵桓禛声音一冷。
“奴才不敢。”刘公公急忙跪地,猜测君心,向来是大忌。只是今日之事,他实在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下去,将锦妃召过来。”
“是。”刘公公抹汗退下。
锦妃,便是那将军府的段云锦,原本四妃,贵、淑、德、贤之位,二皇子偏不册立,直接以名做封号,后宫中便多出了个锦妃。
段云锦一听皇上召唤,心情飞扬了起来,整理下仪容,换上套新裁制的新衣便往御书房疾步而去。段云锦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日不管如何都要让皇上到她的宫中留宿。
“皇上,锦妃娘娘到。”门外侍卫禀告。
“进来。”
段云锦仔细打量身上妆扮,见无不妥便扭着身子进了去。赵桓沂抬眼便见女子那多情的一身轻纱,心中一声嗤笑,直接将人给拉近怀中,大掌握了上去:“今日的锦儿好生妩媚,可是想朕了?”
段云锦眼带媚意,环上了二皇子的身,略带埋怨道:“皇上许久没来锦华宫了。”
“锦儿这般惦记着朕,朕今日定会满足你。”他将人一把拉近怀中,看她轻吟浅笑,眼中却暗光闪过。段云锦空有相貌,让她坐着妃位也不过是想安了将军府的心,不然女人多得是,为何要宠幸她这一个。
看着那被抚得娇红的脸,他勾起冷笑,声音放柔哄道:“锦儿乖,你父亲的东西还没肯让你看看?”
那段云锦没见到他眼中的冷冽,自顾说着:“父亲每次见妾身说起,总是圆过了话题。皇上,那符佩是什么东西,有妾身重要么?”
“当然没你重要,看你这勾人的模样,让朕好好疼爱一番。”赵桓沂闻言眼中寒意一闪而过,想起了自己的计划,直接将人给压在了不远处的软塌上,一番鱼水之欢。
段常在究竟想玩什么把戏,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东西留在自己手中?真是笑话!自己可不是那无能的景帝,任由兵权外方,等他全都收了回来,这些人,一边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