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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嗣便派了如耳使楚,借此打探楚国动向,苏代带着十车钱粮使韩,慰问韩国,以示魏、韩盟友之情。
然后又命在河西的公孙喜为主将、庞涓之子庞援为副将,出兵去攻取曲沃、焦、陕等上洛之地。
一切布置妥当后,魏嗣终于闲了下来,正好听说到王后卫姬病了,便想去后宫看望王后卫姬。
可是这时却有人来报:
“有赵使在宫外求见大王!”
魏嗣只得暂且回到大殿去见赵使。
赵使见到魏王行了礼后,便首先拿出一封其国君赵雍的书信呈给了魏嗣,魏嗣看了一眼后,直接惊了一下。
原来赵君书信内容是,赵国得知韩国再次败于秦,以致国力大损,于是邀魏国一起接管已成为韩国飞地的上党地区。
魏嗣心里不禁说道:
“这赵君明明就是看着韩国国力大损,无力顾及已成为飞地的上党地区了,所以想邀自己魏国一起把韩国上党瓜分了,可是自己刚刚才派苏代拿了钱粮使韩去了,又怎么能再干这等事呢?”
可是直接拒绝赵使恐也不太妥当,魏嗣这时只得暂且先把赵使安置在大梁住下,让其等待自己决定了。
魏嗣其实心里又何曾不想得到韩国上党呢?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而已,偏偏赵国首先起了这贪念,若自己与赵国这个时候真瓜分了韩国上党,恐怕韩国会把怨恨全部记在魏国身上了,这可是对魏国大为不利的。
尤其是南边还有强大的楚国,西面秦国此时实力也不可小窥,韩国若与其任何一国结盟来对付魏国,那自己的魏国很有可能把这几年积攒的国力全部耗费掉了,这是魏嗣无法承受的。
而恰好这时陈轸又亲自送乐毅与聂显去往齐国了,自己身边又找不到一个能商议此事的人,所以魏嗣也甚是焦虑不安了。
魏嗣在宫中为此徘徊了一天,第二天醒来后,便想找地方出去散散心了,让张孝做好一番准备后,魏嗣便与其一起出了宫,还是来到了大梁北边的济水上乘船看风景了。
这时已入了深秋,迎面吹来的一阵阵冷风自然有些刺骨了,张孝见魏嗣一直在船头望着江面,不言语,便提醒魏嗣:
“大王,现在外面凉风阵阵,您还是进去里面吧,不然会着凉的!”
魏嗣回了句:
“不用了,寡人出来就是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的,毕竟寡人最近真是太累、太累了!”
这时在一旁撑船的船夫听到俩人对话后,便问了句:
“你们是何人?为何称作大王、寡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孝便回着船夫:
“大伯,这不过是我们俩人私下称呼而已,您不用在意就行了!”
船夫轻轻一笑,然后说了句:
“唉,老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自大的人,居然还敢私下让人称它作大王,真是不怕死的疯子、疯子咯!”
张孝突然想冲过去同这船夫理论,被魏嗣拉住了:
“大鼻子,你何必跟一老伯一般见识呢,而且现在老伯可是在给我们撑船呢!”
船夫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孝和魏嗣:
“不要以为你们付了一块金箔给老夫我,老夫我就得依着你们了,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这么对老夫我不敬,我就让你们俩一起掉入这济水中,给恶鬼收了去,到时候让你们尸骨无存。”
张孝忍不住,便直接回怂船夫:
“你这糟老头,真是胆大包天,你……你……你知道我们是……!”
结果被魏嗣把其嘴捂住了:
“大鼻子,你是要违抗我命令了吗?”
张孝才止住了嘴。
只听船夫嘲笑似的说道:
“哼,你们这两个狂妄之徒就跟黄河边那山谷中住的一个老不死的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魏嗣便走过来好奇询问船夫:
“老伯,您说的那老不死的又是何人呢?”
船夫哼了两下,回着:
“就是一个自称自己年岁已经过百,而且长得跟个恶鬼似的,见人还凶神恶煞,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魏嗣有点吃惊:
“年岁过百?那我倒是挺想见一见这人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年过百岁之人!”
张孝便走过来说道:
“先王之前不就是已经年过百岁了吗?”
魏嗣回着:
“先王哪有过百?寡人怎会不记得呢?它老人家在世时,不过也就过了八旬而已!”
张孝这时有些興奋的说道:
“大王,那我也好想见一见这过了百岁的老爷爷啊!”
船夫这时带着姧笑说道:
“你们想见它,老夫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就是得半日路程!”
说完把之前张孝付给其的金箔拿到俩人面前亮了亮。
魏嗣自然明白其意思了,便问:
“那你想要加多少金箔?”
船夫回着:
“在加两块就够了!”
魏嗣便对张孝使了个眼神:
“拿出来给他吧!”
张孝有些不愿意了:
“大王,我给它一块金箔已经够它几年收入了,如今还要在给它两块?它这未免太过黑心了吧?”
船夫说了句:
“好吧,如果你们不想给?我现在就靠岸,你们回去吧!”
魏嗣便对张孝说道:
“你又不听我命令了吗?再这样,看我回去罚不罚你!”
张孝只得从怀中又掏出两块金箔递给了这船夫,然后对魏嗣小声说道:
“大王,这半日船程,那我们今晚就回不了宫了啊!”
魏嗣便提醒张孝:
“从现在开始,别叫我大王了,叫我家主就行,回不了宫就回不了宫,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俩个大男人,哪里不能住的?”
俩人便随着这船夫,乘其船一路往上,进入了黄河,再往东北行了一段,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时借着余晖,船靠往了北岸的一处山丘高地附近。
上了岸,船夫指了指不远处一似乎有着屋舍的丘谷地带说道:
“你们看,那几间屋舍就是那个老不死住的地方了!”
魏嗣定眼望了过去,发现这几件屋舍似乎都是竹木搭建,四周种满了各种排列有序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十分別雅,与这船夫老头所说的蛮狠不讲理的主人差别甚大,更像是一个儒雅之人住处。
魏嗣便询问船夫老夫:
“那老人家现在可在家中?“
船夫老头回着:
“当然在了,那老不死的自从几年前搬回这里后,几乎没见其出过这里,可能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吧!”
魏嗣又问:
“那大叔您又是如何认识这老人家的呢?”
船夫老头回着:
“我有次打猎,碰到一直兔子,然后追到这里来了,结果被这死老头算计了,掉入了它的陷进中,这死老头让它一个孙子们把我绑起来,那可是一番的数落、辱骂啊,当时我都差点被他骂的自尽去了,不过后来我忍住了,想了想,我何必跟一个一只脚已经近了棺材的老东西见识呢!”
张孝在一旁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糟老头也有今天啊,那是你活该…活该!”
说完对着船夫老头吐了口唾沫,船夫老头自是生气了,便直接扑过来,跟张孝在地上缠打了起来。
船夫老头虽然已年逾六旬,但是力道却不减,张孝自然不是对手了,直接被船夫老头死死按在了地上,见自己打不过船夫老头,便开始向魏嗣求救了:
“家主……家主,您可不能看着我这样被人欺负啊?”
魏嗣笑着回了一句: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何必跟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呢,你还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说完走过来,又对船夫说道:
“大叔,它年纪还小,您就放他一马吧!”
船夫老头说了句:
“除非这厮有诚意跟老夫我道歉,否则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厮!”
魏嗣见此,便劝说张孝:
“大鼻子,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就跟大叔道个歉,认个错吧!”
张孝很是坚决的回了句:
“不可能,让我跟这糟老头道歉不可能,是它先为老不尊的,我张孝头可断、血可流,这歉可道不得,除非它杀了我!”
船夫老头一听这话,自是更加生气了,直接用手掐住了张孝脖子,质问了一句:
“你果真不怕死?”
魏嗣见此,赶紧走了过来,对船夫老头大声吼了一句:
“你这老匹夫,不得放肆!”
张孝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
“家主,你不用担心,这糟老头,它没那个胆!”
船夫老头冷笑了起来:
“哼,听好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正当船夫老头手准备了用力时,突然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了一对童男童女,拿着棍棒围住了船夫老头,只听这童女说说道:
“放肆,谁让你在我们这里乱造杀戮的?”
船夫老头一下子松开了掐着张孝脖子的手,便回应童女:
“造了又如何,你们那老不死的爷爷迟早不也要进棺材的吗?老夫我今日给他找了个殉葬的,它应该感谢我才是!”
只听不远处竹屋中传来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是谁在那咒我王诩死啊?我告诉你,我王诩绝对比你活的要长寿,你有本事给我等着,别跑,上次我可怜你,放了你一次,你居然还敢再来,还如此对我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兔崽子!”
船夫老头,一听这声音,吓得赶紧放开张孝,然后推开了童男童女,脚底抹油一般,跑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