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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嗣只得对苏代说道:
“可是就算我们魏国想与楚国一起瓜分了秦国,恐怕楚国也不会愿意啊,以楚国如今举国伐秦这番态势,又岂容它国来分羹呢?”
如耳便说了句:
“是啊,依臣数次出使楚国,对楚王的了解,楚王这次定然是赌上了楚国之国运来伐秦的,以我们魏国现在处境,还是先好好处理眼下与齐国之事吧,让秦楚先打一打,待秦国若真坚持不住时候,我们魏国再出兵去援助,这样才是最好的!”
突然这时外面有人来报:
“大王,韩国使者前来,要觐见大王您!”
魏嗣不禁说了句:
“这韩使这个时候来作何呢?韩王新丧,莫非是想来向寡人通知其太子登基一事吗?”
陈轸便说道:
“应该不至于,臣猜肯定也是与秦国有关!”
魏嗣示意让人把韩使请了进来。
待韩使进殿一看,原来是韩国国相公仲侈。
公仲侈对魏嗣行过礼后,便开口说道:
“我公仲侈奉新王之命,给魏王您送国书而来的!”
说完,从衣袖掏出一封帛书,交给张孝呈递了上来。
魏嗣打开帛书,一看这韩国新王的国书内容,惊了一下,原来写的是韩国要约魏国一道攻打秦国,然后与楚国一起三分秦。
而且上面还画了一副秦国地图,标注的清清楚楚,秦国咸阳、汉中以南到巴蜀全境,皆划归与楚,咸阳以东的阴晋、函谷关、三川之地皆归韩,泾水至渭水以北之地,皆入魏。
魏嗣把这帛书让张孝拿去交给陈轸、苏代、如耳等人一一看了一遍,然后询问几人:
“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陈轸于是拿着帛书,走到公仲侈面前:
“韩相,这可是你们韩国新王与楚国共同的意思吗?”
公仲侈回着:
“我们大王现在已经命此帛书作了同样一封送往楚国去了,想必楚国定然对此会十分赞同的!”
陈轸便问:
“那听韩相您的意思,楚王就是还不知道此分秦之策了?”
公仲侈答着:
“是的,只要贵国现在答应了,那楚王必定也会答应的!”
魏嗣说道:
“可是万一楚王不允呢?而且你韩国这分秦之策,寡人看过了,你们楚、韩是尽得秦之大利,而我魏国却只得到了秦国这些荒郊野地,实在是难以让寡人接受啊,不如这样吧,韩相您可以在我们大梁多住上几日,等楚王消息传来,我们再作商议如何?”
公仲侈便说道:
“这……这怎么行?我还得急着去回复我们韩王呢!”
魏嗣笑了一下:
“我们魏国与贵国本就唇齿之邦,大梁到新郑这么近,韩相您就当在我们大梁好好玩上几天不就行了吗?寡人不会亏待于您的!”
公仲侈突然问着:
“魏王,我听闻楚国太子与左徒现在也正在大梁做客,可有此事吗?”
魏嗣一番吃惊,毕竟这楚国太子在大梁之事,自己可是严命了保密的,没想到韩相居然会询问。
魏嗣便示意让陈轸出来回答公仲侈的,只听陈轸对公仲侈说道:
“楚太子不是在秦国为质吗?又如何能到了我们大梁呢?”
公仲侈又说着:
“我是来大梁后,听城中有百姓言及此事,所以才过问一下的,而且听说现在齐国,可正在传言在楚国杀了齐国去淮泗受地的使者田稷,而在临淄为质的楚国太子担心受牵连,私自逃离了临淄,现在正下落不明呢!”
陈轸一笑:
“韩相您何必相信这些市井之言呢,若楚太子真到了我们大梁,那楚王还不得派人前来索要!”
这时张孝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走到魏嗣身旁,小声在其耳边说了句:
“大王,刚刚有守卫来报,赵国国君刚刚晕倒在了我们城门外,现在情况十分危急,不过扁鹊先生已经在城外救治了!”
魏嗣也没想到扁鹊居然如此神准,便赶紧先让人把公仲侈先请了下去安置了起来,然后亲自带着百官去往城门外看望了。
魏嗣此时心里甚是担忧,毕竟这赵国国君若真在大梁出了事,那还得了,这以后魏国与赵国梁子这不就得结下了吗?
而此时赵君可是正在帮助自己魏国与齐国做讲和的中间人呢,而且现在齐国近二十万兵马依然还在大梁附近,若赵君一出事?那齐王联合赵国讨伐自己魏国,那魏国可不就是完了吗?
魏嗣一众人来到城外后,见到赵君此刻正倚靠在车驾上,而扁鹊正在用一旁亲自研磨着草药。
魏嗣赶紧询问在一旁显得十分着急的肥义:
“你们国君还好吧?”
肥义答着:
“之前我们国君下马时,突感头晕目眩,然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现在经过扁鹊先生的抢救已经无甚大碍了!”
魏嗣便问:
“你们国下马难道没人搀扶的吗?”
肥义答着:
“我们国君一向自食其力习惯了,做什么事都不喜好别人在旁帮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哪敢去忤逆国君呢?”
魏嗣只得叹了口气:
“唉,你们国君与寡人甚是相似、甚是相似啊!”
突然一旁扁鹊抱怨了一句:
“既然它自己都不喜欢别人搀扶,昨日却来搀扶老朽,真是可笑、可笑啊!”
赵君这时满脸愧疚之意,赶紧向扁鹊道歉:
“先生,是寡人……是寡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先生您的医术,冒犯了您,没想到您今日却不计前嫌,还来救了寡人,真是让寡人无以为报啊!”
扁鹊一笑:
“当年齐桓侯比赵君您,对我扁鹊态度更加傲慢无礼,我扁鹊不还是忍了它两次吗?赵君您比齐桓侯可是强多了、强多了!”
赵国国君赵雍见扁鹊并没生自己气了,也是笑着说了句:
“还好我只是第一次冒犯先生您啊,不然还有下次对,恐怕先生您都不一定有当年对齐桓侯那番耐心了啊!”
魏嗣这时也朝赵君走了过来:
“既然赵君您与扁鹊先生谈及齐侯之事,正好本王也想问问这次齐王可有妥协之意?”
赵雍答着:
“当然有了,齐王这次让我来替它传话,齐王想要约魏王您三日后在黄池相会,共谈言和之事!”
魏嗣回了句:
“好啊,那寡人就让人去通知齐王吧,三日后,寡人必到黄池。”
魏嗣回到大梁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这时魏嗣突然想起来严婵儿,自己可是好久没去见他了,便一个人走入了严婵儿住处外,进入院子后,发现严婵儿住处显得十分荒凉不堪了,而且到处长满了杂草,便询问一旁张孝:
“怎么回事,婵儿这里是没人打理吗?”
张孝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魏嗣又大声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说!”
张孝才胆怯的跪在了地上:
“大王,自上次您与王后一道去讨伐齐国后,严夫人就莫名的得了失心疯,对其手下侍女各种毒打,后来丽嫔与戚嫔夫人同情严夫人身边的侍女,就把它们接了过去,所以只剩严夫人一个人在此了,现在几乎除了宫女每日来送两次饭菜后,几乎没人敢再来靠近这里了!”
魏嗣生气的问道:
“为什么婵儿都这个样子了,你们不告诉寡人?”
张孝答着:
“这……这,大王您整日都在为国事忙碌着,而且我们魏国最近国难当头,王后娘娘为了不让您分心,所以让小的不要告诉大王您的!”
魏嗣又问:
“那寡人与涟儿之前不在大梁这些日子,是谁在打理后宫呢?”
张孝答着:
“是戚嫔和郦嫔两位娘娘在打理!”
魏嗣便说了句:
“看来戚嫔、郦嫔果然算是贤惠啊!”
然后走到了严婵儿门前,示意张孝去把门推开了。
魏嗣走到门口一看,严婵儿这住处,到处是乱七八糟,满地都是丢的各种用具,而床上这时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神经兮兮的女子。
魏嗣便喊了一声:
“婵儿……婵儿,你还好吧?”
严婵儿这时不停摇着头:
“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说着说着,跑过来直接把魏嗣与张孝都推了出去,把自己寝处的门又紧紧的合上。
魏嗣此时又问张孝:
“你知道严夫人是为什么会这样得了失心疯的吗?”
张孝摇了摇头:
“这事小的也不知,小的当时可也是随大王您一道去了观泽抵抗齐军的啊!”
魏嗣只得说了句:
“让人去把扁鹊先生请来给严夫人看看吧,以后一定要安排人好好照顾严夫人,知道吗?若寡人下次来严夫人这里还是这个样子,寡人就拿你张孝问罪了,知道吗?”
张孝赶紧又跪在地上:
“好的,大王小的以后一定让人好好伺候严夫人。”
魏嗣离开严夫人住处后,本来想去梓涟寝宫,但是走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转而去往了韩嫔住处。
毕竟这韩嫔,也就是之前韩王送来的那位公主,魏嗣可也是好久没去看她了的。
魏嗣走到韩嫔院门前,发现此时里面正灯火通明,而且琴声悠扬。
一细看,发生韩嫔这时正在院中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随着琴声舞动着自己修长而秀丽的身躯,而旁边一长相清秀女子正在弹奏着曲乐,这女子也不是它人,是魏嗣后宫九嫔中一人,叫做许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