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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一想，当时自己还在肯特山里，老四能打通才怪了。
“有什么事，四哥？”
“你的九歌不是收好东西嘛，我有一对好玩意啊！”
老四双眼不停的眨着，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猥琐。
“不是，九歌每周六日两天，不是有人收吗，你直接拿过去就成。”
老四尴尬一笑不语。
王晖哪还不明白老四的小九九，没好气道：“这是看中你出手大方，等着你给个高价呢。”
老四一听连连摆手道：“可不是，我是信小轩，别的人我信不过。”
“还不是一个意思。”
赵轩制止了两人斗嘴，对着老四道：“拿出来吧。”
老四面上讪然道：“你有时间吗，有的话跟我走一趟，离这不远。”
赵轩点点头，让刘屹和王晖先回去，约好晚上跟刘叔一起吃饭。
上了车赵轩也才明白，敢情不是老四的东西。
老四想当掮客，从中吃点介绍费。
“行吧，如果是好东西，价格公道的话，你的那一份少不了。”
老四这样的人，虽然猥琐贪财，但活的还算真，将贪财二字显露于外，让人看得清楚明白，
比那些表面和煦，一肚子坏水的人好多了，反正赵轩是这么认为的。
到了地方，是一幢老式的筒子楼，楼侧边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这两年京城大发展，这样的字到处都是，年前赵轩还听说要诉了他住的那些院子，
不过最后很多人站出来反对，说要保留一部分老京城特色，最终四合院不仅没让拆，
就连现在在国营单位手中的院子，也禁止了私下买卖。
这个规定一出，原本并不起眼的四合院，像是坐了火箭，房价一天一个价。
赵轩的大院花了三千多万，但如果现在要买，一亿都不好意思开口。
“四楼，老头原先也不舍得卖，这不家要拆了，原本一赔一点五，也是好事来着，可以分两套。
这下好了，大儿媳想单独住，小儿媳也想单独住。
老头想着，索性再买一套，各住各的，看不着总不会再碍眼了，要买房钱就不凑手了。
这老头性子怪，看不对的人，给钱他还不卖。”
赵轩也只是摇了摇头，他倒是喜欢家里热闹些。
上了四楼，老四敲了敲门，片刻门开，一个老头探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头六旬左右，面相偏凶，特别是一对剑眉，直插额上，看上去不怒自威。
“小四，我不是说了嘛，投机倒把的人就别往这带了。”
许是赵轩过于年轻，所以老头认为老四这是找人来作托。
“杨叔，这可不是投机倒把的人，您老听过九歌吧，他就是九歌的老板。”
老头又看了眼赵轩，随即嗤笑道：“你糊弄老子是不是没够，上次找个地痞来说是古玩行的大老板，
这次倒是稍稍进步了些，带个学生过来。”
“杨叔，这真是九歌的老板。”
赵轩瞪了眼老四，这货之前就打过老头主意，信誉度太低，他双手抱拳一揖道：“老先生，我叫赵轩，真的是九歌的老板。”
“如何证明？”
赵轩挠了挠头，他可没有装名片的习惯，看这老人家的戒备心，就算掏出名片老头估计也不信。
他略一沉吟，随即道：“老先生，九歌的物件大部分都是我收的，您看这样行不，您把宝贝拿出来，我看得懂咱再说，
看不懂的话，不用您老撵，我自己滚蛋。”
老头一愕，随即面上浮现笑容道：“你这小子说话倒是中听，倒是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不过年轻人嘛，谁还不摔两三个跟头。”
说罢转身，口中接着道：“跟我进来。”
赵轩和老四随着老人脚步，这是一间书房，靠墙有一个书架，上面琳琅满目摆了不少的书。
书架下边是柜子，初一眼，眼中凉意萦绕，可以确定老头的收藏水平不低，柜中应该有几件不错的东西。
老头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青花盘子放在书桌上，对着赵轩道：“先看这个吧。”
赵轩先定睛看了两眼，然后再将双手搓了一下，这才将瓷器拿起。
这一动作，看得旁边的老头连连颔首。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没有第一时间上手，这是观其形，直观的第一眼断代，
上手前把手搓一下，这是怕手指僵硬，拿不住物件，导致掉落磕碰。
这是一件青花龙纹大盘，尺寸颇大，口径近30公分，底足也有18公分左右，
龙头画的极为凶猛，是正面龙，龙的头部及前半截身体画在盘心，后半部分经盘口转折后画在外壁，龙鳞呈网格状，
更有意思的是底部，居然是未施釉的砂底，跳刀痕和螺旋纹明显。
“小轩，这个应该是仿的吧，龙可是皇家的东西，这玩意还能分成两段？”
赵轩淡笑了一声，老四说的也没错，往盘里看只见龙头的半截身子，后加农炮半截身子绕到盘外，可不就像是断了嘛。
“这叫过墙龙，至于为什么要过墙说法不一，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一种意趣吧。”
“这么说这是到代的好玩意？”
赵轩的目光看向杨老头，对方听他说到过墙龙并无多少表情变化，
能说出先看物件，那说明赵轩并不是一无所知，那能知道过墙龙也不足为奇。
“说说，能看到什么年代？”这才是重点，考较眼力的地方。
赵轩看着老四道：“四哥，这是一眼老的东西，要断代的话也非常的简单。
首先龙是正脸，这是清时期的重要特征，还有在清之前并没有过墙一说，
其二再看龙鳞，康雍时期的龙鳞多为贝壳的形状，而这一件是网格状、之字形，这就是乾隆时期的重要特点。
所以如果让我断代，这是一件清中斯青花过墙龙纹盘民窑真品。”
听他说完，老头鼓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