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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近距离看可以看见深灰色的皮肤上附着着厚厚的黏液，看上去格外恶心。
它身子两侧中间部分长出了两条手臂，看不出男女，但是五指具在，死死抱着宋冉的腰。
程渺手起刀落将手臂沿着和身子的连接处斩了下来。
失去了着力点，那条怪鱼重重地往后一翻，正要落回水面的时候被飞过来的绳索套个正着。
怪鱼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担心怪鱼被其他的同类跳起来吃掉，秦木松接过齐佳佳的绳索把鱼拉了上来。
宋冉死里逃生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现在队伍死了两个人，就剩他和楚毅。
两人来不及悲伤或者感叹，小心地凑过来看地上扑腾的怪鱼。
怪鱼两颊的腮一动一动，丑陋的鱼尾拼命地拍打着地面，看上去是因为缺氧而痛苦。
众人观察了一下，怪鱼的挣扎越来越弱，的确是离开了水不能存活。
但是这种怪鱼生存力极强，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还跃起来试图咬人。
普飞惊叫着躲开，原本就痛失队友又差点命丧鱼口的宋冉拿着地上捡的一根树枝死死地插入了怪鱼的眼睛。
怪鱼凸起的眼珠被插得爆出了绿色的汁水，脑袋被贯穿的怪鱼无力地动了动身子，失去了生命。
确定怪鱼彻底死亡后，众人看着地上怪鱼的尸体和一双手臂相对无言。
小小林从包里拿出一双塑料手套，这是他以前掏出来的，当时不觉得有用，但是林渚也收着了。
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等林渚戴着手套满脸嫌弃地将手臂提溜回怪鱼尸体旁后，大家又陷入了纠结。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双手比早上程渺看到的长大了不少。
如果说上午这手还只是具有手的形态的触须，没什么力气又像没有骨头的话。
现在这手就已经是成年男性的手臂大小，骨骼硬度也上升了不少。
五个指头差不多长，没有指纹和骨节，白色厚厚的指甲占据了手指的一半，长而尖利地伸在外面。
冯殊蹲着看了一会，抬头看着林渚。
“你好，手套能借我一下吗？”
林渚点头，取下手套递给冯殊，“你想要干什么吗？”
冯殊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程渺，“我看程小姐对这鱼很感兴趣……我以前是学医的，懂一点解剖。”
程渺这下对冯殊另眼相看了不少。
会不会解剖是一回事，但是要解剖这看上去就很恶心的鱼，小姑娘心里素质还是很强大的，而且看上去很冷静。
见冯殊带上手套，程渺将鲲骨匕首递了过去，“诺，用这个吧。这鱼身上到处都是锋利的鱼鳍，手套防不住。你要小心，被划伤了就麻烦了。”
冯殊认真地点点头，小心地接过匕首，看着鱼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从鱼酷似人脸的下巴部分动刀。
鲲骨匕首的硬度是普通匕首比不上的，足以开金裂石。
所以，怪鱼看上去坚硬的鱼鳞在鲲骨匕首下格外顺利地划开。
这鱼的血是绿色的，有一种极为腥臭的气味，众人都捂着鼻子走远了些。
林渚从空间背包里取出备用的衣服撕开，做了几个简易的口罩。
程渺给了冯殊一个，原本打算帮小姑娘戴上，但是口罩被齐佳佳冷着脸抢过去，有些粗鲁地在冯殊脑后打了个结。
冯殊感激地笑了笑，又低下头认真地动刀子。
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睡觉的心思，大家等了半天，冯殊才弄完。
看得出来冯殊很小心地将骨架剃了出来，但是因为怪鱼身体结构的特殊和紧张，有的地方剃的不是很干净。
但是这种情况下已经很难得了。
程渺拍了拍冯殊的肩膀，“做的很好。”
冯殊的眼睛亮了亮，抿着嘴笑了。
怪鱼的骨骼跟鱼类很像，如果把手臂接上去的话，就是多了两条人的手骨。
“这个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吴阳一直都蔫蔫的，因为白天被晒伤，反而晚上他会更舒服些。
现在看着地上的骨架，他一时觉得熟悉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像美人鱼！”普飞帮助同伴说出了他想说的。
“对对！有尾巴有手，这不就是美人鱼吗？”吴阳点头如捣蒜，“这美人鱼也太丑了吧。”
程渺几人看看地上的怪鱼，再想想思墨。
果然，鱼比鱼，气死鱼。
“这应该是鲛人之类的，现实生活中的美人鱼并不是像童话故事里描写的那样有倾世的容貌，他们面目狰狞而丑陋。”
林渚因为一部电影对美人鱼很感兴趣，查了很多资料，现在就发挥作用了。
程渺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怪鱼没有参加讨论，林渚轻轻戳了戳她，“渺渺姐，你在想什么？”
程渺目光没有动，“你们知道塞壬吗？”
“塞壬？”齐思然从赵成云死了以后就没怎么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了。
“嗯，塞壬，也就是希腊传说中的一种海妖。”程渺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淡淡地说。
“其实就是类似美人鱼、鲛人一样，只是不同地方的传说叫法不一样。”
“传说海妖因为丑陋所以人类不敢靠近，后来它们才进化成美丽的女人捕食人类。”
“海妖会发出凄美的歌声捕食水手，听你们复述刚才发生的事，也是因为听到歌声才到水边看的是吧？”
冯殊认真地看着程渺，闻言点了点头。
“是的，我最先听到的。”
程渺又看向地上的怪鱼，“是美人鱼、鲛人还是塞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副本一开始就提示了我们这东西是什么。”
“我记得副本的提示是‘别让它发现’，这样似乎看不出什么……”覃文在用棍子扒拉着怪鱼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让人恶心。
程渺舒了口气，“你们还记得副本名字叫什么吗？”
“爱琴海海滩。”齐佳佳第一个说出来，从一开始跟着程渺进本，她就会牢牢记住副本里的一切信息。
她不喜欢逻辑副本，她过本都是暴力通关。
可是跟着程渺一般都是灵异、逻辑、故事类副本，这种时候她可能在别的方面帮不了程渺，但是她会记得她所有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