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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曦正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听到病房里的动静，慢慢地道：“出去。”
有气无力的声音，气场却不减。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她给他买的那件白色的衬衣，现在有些发黄，脸上消瘦了许多，下巴微青，眼窝处一圈浓浓的阴影。
从未有过的憔悴，尹姒晨顿时便心疼起来。
他大概没有想到她回来，闭着眼睛，整个人没有生气的模样，手背上吊着营养液。
秦邵和官骁见司空曦结了冰的表情，早就逃了。
她是踌躇了许久，才终于走上前，看着他的样子发呆。
感觉到旁边有人过来，司空曦才不悦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她，先是惊喜，意外，不可置信，然后是灰败，失落，冷漠。
“你来做什么？”
他的话刚问出口，尹姒晨便觉得自己不讨好似的，明明是他不吃饭生了病，她来看他，他还问做什么。
尹姒晨愈发的觉得自己不讨好，想了想，说道：“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
司空曦半坐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已经走了的秦邵又蹬蹬地跑回来：“医生说老二太久没吃东西了，要吃流食才行，上次他饿了四天可是好久才恢复的，这次又饿，可是不能再这样了。”
尹姒晨一愣：“上次？”
“唔，就上次D市地震的时候，他发疯了似的四天没有吃饭，然后又火烧屁股地去了D市，总共有五天吧……不，最少六天没有吃东西。”
秦邵把一碗粥放到尹姒晨旁边，趁司空曦没有发火之前一溜烟儿跑了。
司空曦也不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尹姒晨端起粥，舀了一勺，递到司空曦的嘴边。
司空曦表情臭臭的，避过脸不理她。
尹姒晨耐着性子递近了几分，仍是好脾气的模样。
司空曦想了想，才说道：“没味道，吃不下去。”
旁边有准备好的糖，尹姒晨放进去了一勺，细细地搅匀，又递过去：“吃吧。”
他闻了闻，道：“怎么是甜的？我不要吃甜的！”
尹姒晨把碗往一旁一摔，起身。
那她只好亲自去买其他口味的了。
司空曦后悔了，刚要开口喊她，她便早就出了门了。
过了十几分钟，尹姒晨便回来了。
各种各样的粥，提了整整两袋。
咸的，酸的，辣的，甜的，甚至还有苦的。
躲在外间没有回去的官骁和秦邵，下巴都似乎掉下来似的。
尹姒晨气喘吁吁地把两袋子粥放下，然后一样一样地摆出来，声音柔柔的：“喜欢什么口味的就说，这里都有。”
司空曦觉得脊背上都冒汗似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是不是她生气了？
他正要开口，尹姒晨却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嘀咕着道：“哦，没事，喜欢什么口味的？”
诡异，诡异，太诡异。
秦邵躲在门外，偷偷地听里面的动静。
司空曦来回地打量了一下尹姒晨，也并没有发现她哪里生气，想了想，说道：“累了吧？”
“不累。”尹姒晨耐心地说，然后盯着满屋子的粥发呆，“吃哪个，我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