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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轩猛地抬起头来，什么恨？“喂？”
她闭着眼睛想了片刻，终究还是挂掉了电话。
只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犹豫了半晌，回神的时候，铃声却还在响。
终于鼓起勇气接起，她轻轻地笑了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姒晨，刚才……是你吧？”慕之轩像是笃定似的问了一句。
“……是。”
“最近好吗？”
“……很好。”她咬着牙说出了这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语调清淡，“出来见一面吧。”
那边瞬间安静下来，慕之轩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没听错，她是在约他出去。
他以为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她肯定再也不会原谅他了，手机里有无数条编好的短信，却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害怕她鄙夷，害怕她不接受。
“好，好，好……”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双手颤抖着舍不得去挂掉了电话。
尹姒晨也极为僵硬，毕竟曾经是恋人，他还为了她差点死掉。
不知道已经隔了多少时日了，一年多，她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如今这样，只不过为了利用他，如果他知道了，该会怎样想。
两边都不说话，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两个人却同时说了话。
“姒晨……”
“之轩……”
然后彼此都是尴尬地一笑，慕之轩攥紧了电话，低低的道：“你先说。”
“……那我先挂了。”
“好……”
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安静。
他的心里，方才的那一点激动，迅速的被淹没下去。
他本来想说，姒晨，这一年来可还记得我？
姒晨，恨不恨我？
姒晨，你可有一点点想我？
姒晨……
可是这些话被她的“那我先挂了”五个字粉碎的干干净净。
良久，才想起没有说地点，像是找到了借口似的，又给她打了过去。
直到电话通了，他才幡然惊醒。
心里有无数种想法，她的心，是不是已经完全在司空曦的身上了？
她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迅速地挂掉了电话，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很简单的两个字。
“地点？”
她迅速地回了一条。
“初恋。”
熟悉又简单的两个字，仿佛又想起了过去的那些日子。
尹姒晨回了这条信息，又发了一条过去。
“下午三点，有时间吗？”
“可以。”
………………
尹姒晨去了的时候，慕之轩已经到了，依旧是原来那个位置。
她微微皱了皱眉，淡淡一笑：“换个位置好不好？”
从她一进门，慕之轩就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
愕然，沉痛，不可置信，还有无言。
她也有些局促，挑了靠窗的位置坐着，向着窗外看了几眼，才回过头来，看着慕之轩淡淡的笑。
“他的？”
慕之轩问出了这句话，才想到自己问的多么愚蠢，尹姒晨却只是淡淡地点头。
“之轩，你恨我吗？”
慕之轩猛地抬起头，什么恨？
一直以来，不都是她应该恨他的么？
尹姒晨喝了一口奶茶，“你和卢雨薇……”
“离婚了。”他艰涩地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