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枝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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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皇宫回来,席淳就回房睡觉,直到齐景阳敲响房门。席淳揉了揉眼睛,随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去开了门。刚睡醒,脑袋还晕乎乎的,看见齐景阳,席淳还愣了一下,随后抓了抓头发,嘴角微微翘起,愉悦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齐景阳看席淳穿得单薄,将席淳推进屋里,说道:“来见见你。”

    想你了。

    后半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怕吓到席淳。

    两人相处一室,席淳和齐景阳都有这样那样的羞涩,没人开口说话。席淳默默地给齐景阳倒了杯茶水,两人互视半响,席淳伸出手想要触碰齐景阳,齐景阳耳根一红,墨色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席淳,满是柔情。

    席淳似乎在那双眼的蛊惑下,想要抚摸齐景阳的脸,指尖都要触到齐景阳的肌肤,却停住了。席淳脸飞上了红霞,低声说道:“用过膳吗?”

    齐景阳的唇角微微勾起,摇摇头,说:“想和你一起吃。”

    席淳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说道:“挺晚的,我给你下碗面吧。”

    齐景阳满腔深情,只要席淳做得怎么都好,快速地应下来。席淳落荒而逃,齐景阳看席淳仓惶的背影,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漆黑眼中闪过一点亮光。

    席淳这几天忙,早饭是下人准备的,中晚两餐直接在酒楼里用的,席淳看了厨房,就看到半缸米和几把小青菜,鱼肉都没有,问起夜上厕所的下人,说下人的饭菜本就是在酒楼吃剩下的,席淳不下厨也就没有备食材,问过褚寻,褚寻现在管账管久了,扣得狠,不需要得全部不采购。

    席淳点了点头,让下人继续回去睡觉,自己磨磨蹭蹭回到了院中。透过纸窗,看到齐景阳灯下的剪影,仿佛踏在云端,有种做梦的感觉。

    席淳唾弃活了这么多年还像小年轻一样患得患失。

    齐景阳在席淳离开后,便专心致志地看向窗外,等待席淳回来。席淳站在外面,他老早就看到了。见席淳站在外面不进来,担忧地走到门外,对着席淳说道:“天寒,进来吧。”

    席淳一脸怀春的模样,对上齐景阳,刚下去的红晕又升了上来,月光照着白皙细腻的脸,煞是好看。齐景阳越贴越近,热气笼罩了席淳全身,两人四周飘散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席淳瞧着齐景阳愈来愈近的脸,愣愣地想齐景阳的五官真好看。低头,齐景阳的薄唇贴近席淳的唇,席淳吓住了,眼睛睁圆,齐景阳轻轻一吻,浅浅一笑,低声说道:“张嘴。”席淳机械地微启唇瓣,吻又落在了席淳的嘴上,细细地吮吸,喘息声渐渐传入耳中。

    齐景阳的单手抚上了席淳的脸,带着暖意,指尖的茧滑过肌肤,席淳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发热发烫,身体被紧紧控制住,唇中满是男性的气息,渐渐沉迷在吻里。

    齐景阳的舌头勾住席淳的舌,纠缠片刻后,继续探索唇齿间,满眼柔情似乎发泄而出,加重了吻的力度。

    一吻完毕,席淳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脑子却比刚才冷静。

    “你饿吗?”席淳问道。

    齐景阳:……

    席淳说道:“我饿了,去酒楼吧。”

    结束这个吻,两人的主导地位交换了过来,齐景阳由着席淳拉倒了酒楼。二善大晚上看画本看得激动,还没睡下,点了盏小油灯看得正欢,被席淳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二善就像做了坏事的少女扭扭捏捏地开了门。

    “掌柜,你怎么来了?”

    席淳奇怪二善躲闪的眼睛,但没多问,直径走向后厨。二善的地铺就在那条道上,匆匆忙忙地想起还摊着的小画本。齐景阳视力好,先席淳看到摊开的画本,还靠着昏暗的油灯看清了内容。这画本就和现代的小黄书差不多,但更纯洁点,顶多是亲亲吻吻,滚个床单还得拉帘子,若隐若现,那像现代的小黄书,细节一清二楚!

    席淳看到倒是笑了,眉眼弯弯地看向尴尬的二善。

    “都是年轻人。”席淳说道,眼神充满戏谑。

    二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揪着衣袖,想要转移话题,他瞟到席淳脸上薄薄的红晕,说道:“今天挺热啊,掌柜我看你脸都热红了,我给你扇扇。”

    席淳脸色一僵,刚才吻太久,憋红了。

    “你赶紧去睡吧,等会儿走了,我会关门的。”席淳说完,就拉着齐景阳灰溜溜走了。

    他的脸皮薄,齐景阳被他牵在后面,唇角翘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笑意,冰冷的眼也化为了暖意。席淳一回头,看齐景阳异于平常的憨笑,不禁加手收拢,紧紧牵住齐景阳。齐景阳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席淳,席淳才发现一个冰山男温柔起来简直可以融化这个世界,如蜜糖,沁入心田。

    “我……”席淳开口想让齐景阳在一旁坐着。

    齐景阳已经卷起袖子,将木材搬到灶台后面,升起火,阴冷的厨房立即温暖起来,火焰在灶台内摇曳。“我帮你。”

    席淳翻了翻厨房,发现没有面粉,角落里正好有几个红薯,席淳丢进灶里,转头看着认真烧火的齐景阳,说道:“来不及擀面条,你……不要介意。”席淳总觉得让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吃这种东西太过委屈,更何况齐景阳今日才回京,历经风霜,吃了许多的苦。

    出征这么久齐景阳的脸晒黑了,席淳满是心疼。

    “以后,你不管做什么,我都爱吃。”齐景阳说道,他的手紧紧搂住席淳,脸上难得飞上了红霞,烧火的动作很笨拙,语气非常的认真。

    红薯还得煨很久,齐景阳对席淳说道:“你不是很爱吃前面那条街上一对夫妻做的馄饨,我去买。”出征之前,齐景阳偶尔也会和席淳去街上逛逛,参加庙会。齐景阳记得很清楚,就只有那家馄饨,席淳多吃了一碗,眉眼舒展柔和,整个人如同上好的美玉。

    席淳笑容清朗,眼中散发着温润的光彩,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席淳控制了下火势,站了起来,与齐景阳并排上了街。

    馄饨摊的夫妻俩一般是晚上摆摊子,一直到深更半夜,旁边是个酒肆,客人喝完酒出来还会光顾一下这家店,生意很不错。深夜满是凉意,馄饨摊前还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客人,虽然不多,但在冷清的街上还是多了几分热闹。男主人是个老实人,埋头在灶台前下馄饨,女主人穿着一身蓝碎花布裙,头上簪着一个祥云木簪,颇有风韵,占了一个角落包馄饨,时而和客人聊几句。

    “老板,一份加辣不要葱,一份照常。”席淳说道。

    “好咧,当家的两份馄饨。”女主人转头对男主人说道。

    女主人手脚麻利,包馄饨飞快,筷子一粘一裹,皮薄肉鲜的馄饨就堆了上去。

    席淳和齐景阳并排坐,两个人紧贴着聊天,齐景阳平时话不多,但现在总有说不完的话,总之就是想听席淳应他。女主人看了眼他们,笑道:“是兄弟俩吧,关系真好。”

    席淳下意识地去看齐景阳,齐景阳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嗯,关系很好。”

    席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席淳推了推齐景阳,嗔道:“你说什么呢?”

    齐景阳笑得一脸包容,席淳给了齐景阳几个眼刀。女主人看这两兄弟关系亲得很,笑吟吟地说:“姐多给你们加几个馄饨,这位小弟弟也别害羞了,关系亲不很好嘛。”

    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从隔壁的酒肆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影。

    席淳脸色一变,这不是多日不见的安锦秀嘛!

    安锦秀穿着身男装,酒气熏熏的,走路都左拐右拐,嘴里还嘟囔着话。齐景阳也认出是沛国公府邸上金贵的大小姐,皱起了眉。

    “馄饨好喽。”女主人把馄饨装在瓷碗里,递了过去。

    安锦秀闻声,转过头来,眯起狭长水润的双眼,娇嫩的红唇勾勒出妩媚的笑容,跌跌撞撞靠在桌子上,声音如同黄莺般清脆,她修长的手指指着席淳,说道:“你怎么还没死啊?”齐景阳的气息一变,四周满是肃杀。安锦秀睁大双眼,努力站稳,就瞧着眼前席淳变成了两个人影,疑惑地说道:“你又在装神弄鬼了,齐景源那小子真是没用。我才不要理他。”

    席淳和褚寻引起了安锦秀的兴趣,对齐景源就冷淡了许多。再加上,齐景源正值少年发育阶段,变成了公鸭嗓,安锦秀更加不愿意和他玩了。小时候,两人还有共同语言,现在齐景源跟着太子算计别人,安锦秀喜欢四处游玩,两人根本玩不到一块。

    安锦秀的目光落在了齐景阳身上,听说皇上最近经常提起齐景阳。齐景阳平日里默默无闻,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皇上心头肉,她的目光又放到了席淳俊美的脸上。

    安锦秀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席淳用了巫术。”否则……否则齐景阳肯定还是那么平凡。

    “自作孽不可活。”席淳听闻世子夫人前段时间又怀孕了,被安锦秀推下了水池落了胎。出了小月子的世子夫妇立马搬出了沛国公府。

    齐景阳冷冷瞟了眼发酒疯的安锦秀,收紧相握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相携离去,安锦秀喘着气瘫倒在圆凳上,红了眼眶,活着有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嫌弃她。

    安锦秀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睛都渗出了眼泪。她捂住自己的嘴,张开手,惨白月光下分明是鲜红的血。她如同溺水般,挣扎着伸出双臂,胡乱地叫喊着:“我疼,我疼。”

    女主人害怕地想要去扶起安锦秀,还未触碰到,耳边出现淡淡的男声。

    “别碰他。”

    男人的黑发落在了女主人的肩上,女主人吓得瑟瑟发抖。

    直到他抱起安锦秀,女主人才看清他的脸,满是刀痕,一双绿眸跟塞外的狼一模一样。

    “噤声。”桌上多了几块金子,毫无情感的双眼划过夫妇二人。两人抖抖索索地点了点头,男人转身离去。

    玄色青年将安锦秀送回沛国公府,安锦秀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此时终于有了丝女孩家的文静。

    沛国公站在玄色青年面前,只见玄色青年淡淡地说道:“皇上最近很担心安锦秀,别让她独自出门。”

    隔日,沛国公带安锦秀去了城郊的别院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