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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博文觉得很有必要劝一劝季晨枫。
“殿下,这府库刚有了一点进项,也不能大手大脚啊,应当细水长流才是。”
季晨枫摆手道:“吴知府,军队用度方面,只要是合理、必须的都不能省,你眼界应该放长远点,银子是花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吴博文老脸一抽,暗道季晨枫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现在归云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除了军队开支是个大头,城中政务、建设、人员开支方方面面那一个地方不花钱的?
吴博文幽怨道:“殿下,归云城百业待兴,花钱的地方多得去了,还是应当省着点花才是。”
季晨枫微微叹了口气,这吴博文的眼界还是低了点,就盯着归云城一亩三分地,怎么不想想看这钱是怎么来的?
季晨枫只好压低声音,隐晦的提醒道:“吴知府,这府库里的钱怎么来的,你应该清楚,如今距离兵饷被劫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兵部和洛水城那边应该调查得差不多了。”
吴博文一惊:“殿下,您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掌握到了证据会查到咱们的头上?”
“那倒不是,那天劫兵饷,我这边处理得很干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吴博文不解的问道“那殿下为什么如此说?”
季晨枫目光一闪道:“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会不关注吗?此刻消息应该已经传遍朝野了,在各方关注之下,兵部和洛水城压力山大,若是拿不出实质性的举措,如何能平息各方的质疑和怒火?兵部尚书、和洛水城转运使的位置如何还能坐得下去?
你再想想看,洛水城附近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贼寇和土匪,想把锅耍到贼寇和土匪身上也难,负责押运的一千多个兵部将士可不是吃素的。而这附近能有能力干这事的,就剩下边境五个皇子了,毕竟只有我们手上有兵有人。”
这下不当当是吴博文惊讶万分了,马明涛和刘毅等人竖着耳朵听了一些,也觉得此事干系颇大。
马明涛轻咳两声提醒道:“咳咳,殿下,此事应当密议才是。”
“说得也是,刘毅,传令下去,季家军将士各回各营,五个统领,连同吴博文和马明涛一起到我营帐中议事!”
“遵命!”
众军将和官员领命而去。
抢兵饷的事情虽然只有吴博文和马明涛直接参与谋划,但是刘毅和蒙军等将领也多少猜测到了一些。
归云城此前可是穷得叮当响,怎么突然有钱了?
恰好兵部的兵饷被劫的消息这几天传得到处都是,他们稍稍一联想就能猜到七七八八。
不过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季晨枫这么干也是为了归云城,也是为了大家的福利,没有人会说不是,军队的福利待遇都得到提高了,你还想咋地?
现在被喊到营帐中议事,众人都很淡定。
众人刚落座,吴博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按照殿下的说法,兵部和周凯是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刘毅和蒙军几位统领也纷纷侧目看着季晨枫。
季晨枫冷静分析道:“不是怀疑我们,而是极有可能要拿我来当这个背锅侠。你们想想看,这边境五个戍边的皇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有财有势,那兵饷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兵部自然不会怀疑他们,也不敢怀疑。
而我只是一个落魄的皇子,无财无势,归云城穷得揭不开锅,论动机我应该是最想劫兵饷的那一个,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干了。
最主要的是,我好欺负啊!我在皇城没有背景,在民间毫无声望,这么一个边缘人物,拿出来踩一踩,也不会遇到什么助力,朝野之上绝不会有人替我辩解一句。”
众人神色一变道:“背锅侠?这个词汇倒是很贴切,不过殿下,他们无凭无据,如何能定殿下的罪?”
“证据不证据的倒也无所谓,兵部若是真的打算拿我开刀,那编制一些证据还不容易。”
吴博文想后越发惊骇道:“那殿下,我们必须要做好应对之策,那些银两赶紧找个妥善的地方藏起来,还有前去奔流城采购的人员应当马上撤回来,城内各方面的用度都应该控制。。。”
马明涛惆怅道:“可是就算这钱不花,归云城已经新建了城墙,城内也正在大兴土木,这都是需要钱财做支撑的,上面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解释?”
刘毅等人挠头不已道:“这确实难办,总不能说是请妖魔帮忙干的吧?”
吴博文斩钉截铁道:“这当然不能说,打劫兵饷一事尚有回旋的余地,可要是被发现咱们跟妖魔合作,那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必死无疑。”
“那该如何是好?”
几个心腹下一时属束手无策。
季晨枫却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睿智清晰,似乎早已有了打算。
“诸位莫慌,本殿下都没慌,你们慌什么?”
“殿下,您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季晨枫应道:“算是吧,府库里的钱也别藏来藏去了,全部花了,归云城内有差什么东西,该买的买,不是也要储备一些粮食和物资过冬吗?去买,把库房给我堆满了。”
“殿下,这不是正好落了把柄吗?到时候兵部来查,我们如何解释这些花销的钱财从何而来?”
“你们不必解释,兵部有疑问只管让他们来找我。”
“殿下,您这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兵部吗?”
季晨枫笑着道:“有何不可?”
马明涛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想开口说季晨枫不自量力,可又不敢说。
季晨枫倒是直接看着马明涛,指明道姓道:“马大人,是不是想说我不自量力?”
马明涛尴尬道:“下官不敢,只是想提醒殿下,这兵部不是吃素的,兵部尚书萧若鼎在朝中极有威望,为人处世甚是强势。”
季晨枫点头道:“萧尚书的名号,本殿下也略有耳闻。”
“那殿下,您还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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