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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点头:“是,严重怀疑!又加上接下来千暮雪,跟我说,千氏迟早是我的,我就基本可以确认了。”
木欣欣摇头:“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如果是真的,那你妈妈又怎么会如此费力的撮合你和千暮雪,你们两个应该有血缘关系,不能够结为夫妻的。”
林栖耸肩:“谁知道我妈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可惜我现在只找到了不是我爸亲生儿子的证据,但是其他的却一筹莫展。”
“本来还可以从千暮雪那里下手,可是她病了,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了之前的自私自利,反而满心都是家人。”
林栖停了一下继续说:“不仅如此,如果我真的和千万年有关系,那么他的态度也很奇怪。”
“我这次故意给把千氏的工程全部停工,千万年居然没有回手。他在得知我想把嘉永和千氏的合作终止后,他表现出一种解脱的表情。
“之前我去看千暮雪的时候,千万年表现的很冷淡。似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生父,那他的态度很值得推敲。”
木欣欣好奇的问:“他什么态度?”
“他眼里只有千暮雪,看都不看我一眼,话当时不跟我说。完全当我是空气。这样的态度让我感觉有些故意,平常工作里,他都没有表现的这样疏离。”
木欣欣敲着手指琢磨着:“照你这样说,的确不正常。那你想过没有,既然你妈妈和爸爸没有夫妻之实,又为什么会领结婚证?”
林栖摇头:“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有的时候会想,也许是我妈太看重她从政的这个职位,没结婚,有了孩子,工作肯定会丢,也许那时候他的姐姐正好去世,姐夫又心如死灰,那个位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让我妈名正言顺生下孩子。”
林栖哪里想到他的胡乱猜测却恰好是他身世的真相。
木欣欣听了不好做论断,毕竟这样的事情背后都有他特定的原有,他她然想起什么又问:“林栖,你长得像不像千暮雪的爸爸?”
林栖摇头:“这种事儿当事人看不出来,我看不出来,一般如果能看出来的都是外人。我和千万年也曾经在很多公开场合一起出席过,没有听媒体或者公众讨论,我们的长相之类的。”
“没有谁会无故的去讨论商业伙伴的面貌相似度,那不被当做精神病才怪呢。你在网上找张千万年的照片给我看看,我分辨分辨你们俩。”
林栖一听,很快就在网上找到一张千万年的媒体照。
木欣欣对比着照片,看着林栖:“这样对比仔细看,你们俩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发疏光润,天庭宽阔,眼尾上扬。”
她边看边咂嘴:“没准你和千暮雪真是一个爸爸。”
林栖皱眉:“其实生父是谁并不重要,千万年的态度从侧面上也透露给我,他并不在乎我挂在谁的名下。也许这样的状态是最好的,用千万年的眼光来看,就是利益最佳的。”
“我现在最怕的是我妈干了什么不能见光的事。”
木欣欣不解:“你妈妈?你妈妈做了什么事情关系很大吗?”
林栖苦笑:“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妈是离京副市长。”
木欣欣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在他妈妈来抓自己的时候,胡医生的一句曝光让她畏首畏尾,原来竟是这么大的官。
木欣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难道是正宗的红二代?这么多年,你隐瞒的真好。同学里也没人知道吧?”
林栖摸摸鼻头:“从小我妈就不让我四处张扬,我也习惯了,有一个当市长的妈妈和普通孩子的妈妈没什么区别,我甚至还不如普通妈妈的孩子幸福,因为她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反而是爸爸细心耐心的教导我,陪我一起长大。”
“关于这件事你试探过你妈妈吗?”木欣欣问。
“试探过,她的态度无异于直接告诉我。”林栖很坦诚。
木欣欣惊讶:“怎么会这样?”
“你想啊,如果有一个人反复的跟你说,另外一个人的好,不顾你的感受总是想办法改善你和那个人的关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林栖反问她。
木欣欣觉得很有道理,她开始惆怅:“那怎么办?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林栖点头:“没错,只要他们不提起,我永远也不会提起,比起千万年,我爸爸更值得尊敬,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会永远都不提及吗?”木欣欣有些担忧。
林栖很肯定的点头:“这件事是肯定的,不用疑虑这件事情。我妈对她职业生涯的在乎程度超出了他自己的生命和所有的一切,她不会把她未婚先孕这件事情暴露在公众之下,这会葬送她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木欣欣耸肩:“她真是个女中豪杰,能够为了工作,放弃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不过幸好她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给了你一个好爸爸。”
林溪深以为然:“没错,她也就这点做的不错。”
木欣欣想起刚才林栖说的话,又问:“你刚才说你最担心的是,还有一些事不能见光?这又从何说起?她的工作注定了有一些事肯定不会很阳光,但是也不至于不能见光。她的身份又摆在那里,绝对不会做违法的事,一定是你多想了。”
提到这个,林栖站起来走到木欣欣身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怀疑三角地和她有关。”
木欣欣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林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怀疑她和三角地有关,甚至三角地落到今天这部田地,很可能就是因为她。”
木欣欣下意识的想上去捂他的嘴:“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说!你妈妈不像那样的人。再说她的工作接受社会公众的监督,他就算权力再大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就是开发商和当地居民产生了矛盾造成的后果。”
林栖拉她坐下,试图缓解他的意外:“开始时我也不相信,可是种种迹象最后都指向她,甚至有几次真相即将大白,线索突然又断了。这不让我怀疑都难。”
木欣欣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安慰:“也许只是凑巧又或者你最近太累了,产生的种种幻像。”
林栖脸上现出无奈的笑,他知道木欣欣是在安慰他,这种安慰苍白又无力毫无作用,可是他又何尝不希望木欣欣说的是真的,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太累了。又或者只是一场梦又醒了,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木欣欣看着林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她都如此,更何况他。
“林栖,这一切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也许一切都是胡思乱想,不要让它来扰乱心神,你要确信,作为一个妈妈是永远不会害自己儿子。她这样用尽全力不遗余力地想要撮合你和千暮雪,说明你和千暮雪肯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的生父应该是另有他人,但是这一切你说了,并不重要,那就不要再去想。我见了你妈妈,那是一个精明正直的女人,是完全站在儿子角度去考虑的好母亲,她不会做出让她自己或者是儿子难堪的事,不要去随意怀疑自己的母亲。把心放开,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不好吗”
“你每天这样疑心疑虑,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只能是乱了自己的心思,还不如什么都不去想,也许到最后一切太平,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看佛学了?”木欣欣问。
林栖头靠在沙发上,眉间满是忧虑。
“欣欣,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些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很有可能极有可能就是事实,我说了我不在乎生父是谁,以我妈妈的性格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暴露在公众之下。我怕的是她这样劳心费力了一辈子,最终因为某件事而葬送了她这一生的坚守,那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木欣欣恍然,她懂林栖,懂他这种感受。
每个母亲都会为了自己的儿女尽心尽力,而每个儿女又何尝不会为自己的父母设身处地。
作为儿女,他们自然不希望父母一生的心血化为泡影。
如果林栖妈妈真的如同他一样所所猜测的那样,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那一旦某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就极有危险被揭露而暴露在公众之下,她这一辈子的坚持就真的毁了。
对于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来说,这无异于等于对她判了死刑,她的后半生将毫无光芒。
可是这种事又如何去避免,如何去预防,木欣欣一头雾水,她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去帮忙。
林栖紧锁眉头靠在沙发上,木欣欣坐在一边忧愁地看着他。
她没有想到他的事竟然是这样的复杂,一道惊雷炸在她的心间,让她乱了心神,不知何去何从。
她难以想象这样沉重的事情,每天压在林栖身上,他该有多么的痛楚。他无从分享,只能一个人慢慢的扛,线索越来越多,证据越来越全,事实也越来越近,他的痛楚也越来越深。
木欣欣心疼的看着林栖,这个还没有成家,一心想着她的男人,每天竟然扛着如此繁重的担子。
她在想怎么能够为他分担,也或许她的倾听就是最好的分担,就是对他最好的释放。
事实也是如此。
林栖直起头来,对木欣欣微笑:“感谢你今天晚上让我说出这些话,这些事情一直压在我心底很久了,说出来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欣欣,不管最后的真相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有了和我一起扛的伙伴,不是吗?”
木欣欣莞尔瞬即点头:“是的,以后我们就是背靠背可以相互依托的伙伴,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听众,你可以跟我分享,我可以跟你分担。”
林栖又一次把头埋在她发间,嗓音低哑:“欣欣,你是我一生的幸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自己对你的坚持。”
木欣欣心底涌过一股异样的情愫,她有些懊悔当初的选择,更感激现在的所得。
她心底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帮林栖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欣欣,我能问问当初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袁霜华,而对我那么绝情?”
林栖突然问起从前。
木欣欣一阵尴尬。
她和林栖认识太久,他知道她身上发生的每件事,现在要她回手去问去说这样的问题,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的认真思考过,也许就是先入为主吧。
木欣欣还在想着怎么回答,林栖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不要跟我说,只是因为先入为主,如果真的是先入为主,那是我先认识你的。”
林栖这话让木欣欣释然:“你刚刚说所有的经历都是都不过是一场劫,现在又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和袁霜华的感情是我的倾心付出,当年我因为那本悉达多对他一见倾心。后来知道他并不喜欢佛学,我也没在意。他也并没有阻止我继续我的爱好,有的时候他曾经开玩笑说木欣欣你怎么样都好,只要不出家就行。”
林栖听得满心懊悔,他忍不住打断木欣欣:“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天我们去打球,他来宿舍找我。就是这么巧!我正在看悉达多,他还凑上来耻笑我,说什么这年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谁看这种书。”
“谁成想他真的没节操,转眼就拿去糊弄女孩。你一见倾心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你和他从开始就是错误的。”
“当年我们比赛的时候,我就曾经跟你说过很多次,可是你一次都听不进去。”
木欣欣被他抱久了,胸口有点闷,抬头忽闪着两只眼睛看着林栖:“你是怪我有眼无珠吗?不识人间真面目吗?”
林栖噗嗤笑了,他对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会无可奈何。
还好他终于等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