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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觉浅，身边人有一点异样，他都会醒过来。
顾羽菲回来之后，他也没怎么睡好觉，因为他总担心她因为身上的伤睡不好，隔段时间就醒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样。
虽然以前她也会因为疼痛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头，然而就算是刚回来那几天，她也没今天反应这么大过。
几乎就在她不对劲的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光，他看到小姑娘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带着泣音说：“疼，好疼……”
她的眼角缓缓淌下眼泪，惹人怜惜。
他急忙开了灯，一点一点给她擦干脸上的水痕，小心翼翼地问：“菲菲，哪里疼，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心中恼恨，要不是那个伤害她的人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他真想把人揪出来好好打一顿。
顾羽菲还沉浸在梦魇里，没听见他的话，她紧紧咬着唇，从神情上看，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他亲了亲她，“菲菲，你告诉我，我才好帮你。”
她却直往他怀里钻，哽咽着说：“御哥哥，救我……”
秦御的心都要化了，耐心安慰她，一直到她睁开眼睛。
顾羽菲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看到他，惊慌失措，“御哥哥，你快跑吧，顾凝娆一会就来了，她就是个疯子，看到你来救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发现自己能看见，疑惑地闭上了一只眼睛，手指感受到了眼球的存在，“原来我还没被送到手术台上吗？”
她喃喃自语，眸子里透出几分茫然。
秦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顾凝娆这个名字他好像听到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菲菲。”
“御哥哥，以前那么对你，都是我的错，你快跑吧，我求求你，为了我不值得……”
小姑娘难过极了，像是又要哭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怔在了那里。
秦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缱绻，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看到她终于冷静下来了，他松开她，“做噩梦了？”
顾羽菲环视了一圈，又看了看他的脸，回忆起重生以来的事，“嗯。”
“能和我说说吗？就从顾凝娆是谁开始说起。”
这时，秦御猛然想起，顾凝娆，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听到。
偶尔，他因为失眠醒来时，会听到她喃喃说起。
顾羽菲垂下睫毛，“御哥哥，就算我不说，她也快出现了。”
秦御不愿意强迫她，“那你大概告诉我一下，你梦里发生了什么。”
顾羽菲以“我有一个朋友”作为开场白，含糊地讲述了前世的事情。
“……就这样，我那个朋友自以为幸福地嫁给了那个人渣，被那个人渣卖给了别人，残忍地抛下山崖，结果到后来，只有她曾经多次伤害过的人救了她。”
她讲完，笑着问他：“御哥哥，我那个朋友是不是很蠢？放着真正对她好的人不要，却非要和人渣在一起，直到最后，才看清那个败类的真面目。”
她的眼底还闪烁着水光，悔恨从其中一闪而过。
秦御把她抱进怀里，“那个对她好的人，是自愿的，她不蠢，只是被人骗了。如果换成你和我，我一定会在发现那几个人的真实意图后，告诉你，就算你不愿意听。”
顾羽菲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御哥哥，谢谢你……”
前世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每一次，他想告诉她潜在的危险时，都被她无情地打断了。
那时她还暗自高兴，自己没有因为别人的挑拨离间而放弃那些人，又一次维护了友情和爱情。
殊不知，那才是蠢得不可救药，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
她胡乱抹了把眼泪，“御哥哥，丰元武给你打出来的伤好了吗？”
“好了。”
顾羽菲听他这么说，就要亲眼看看。
秦御声音低哑，抓住了她的手，“菲菲。”
他每天都忍得很辛苦，她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御哥哥，要不我们……”
顾羽菲话都没说完，脸就红了。
她想起了丰母告诉她的话，丰母说，第一次都很痛，之后就会好了。
小姑娘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秦御按住她的后脑，压抑着心头的火热，吻上她的唇。
就在顾羽菲逐渐迷失的时候，秦御却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很晚了，睡吧。”
顾羽菲郁闷了，是她对他的吸引力不够大吗？为什么他总是推开她？
前几天也是这样，她莫名不安，想和他这样获取一点安全感，他也不肯碰她。
前世的秦时都又浮现在她眼前，她慌乱地说：“御哥哥，你不会真的是外面有人了吧？”
“想什么呢？”
秦御气笑了，他心疼她，她却这么怀疑他。
他躺到她旁边，把她捞进怀里，“你身体还没好全，我就这么欺负你，伯父伯母还能同意让我当他们的女婿吗？至少……等到订婚以后。”
顾羽菲睡不着。
她眨着眼睛看他，“御哥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无论问过他多少次，都不敢确定。
他是天之骄子，是遇羽集团的总裁，更是秦家未来的家主。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呢？
明明……前世的时候她那么伤害他，最后还是他来把她的尸身带走，保存完好。
他日夜搂着她的尸体睡觉，还给她戴上戒指，显然是认定她了。
秦御反问，“你又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生怕她说，只是因为愧疚。
顾羽菲直视他，“御哥哥，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没意识到而已。从头到尾，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他。
他盖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菲菲，不要骗我。”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甘愿为他挡刀，要是她这个时候真的放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也许是无奈放手，也或许……他会由着自己内心的偏执，直接不管不顾，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