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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扶她干什么？我听说她是老爷和别人生的私生女，夫人平时对我们这么好，你这么做，不是等于帮着别人一起欺负夫人吗？”
另一个仆人不满地说。
扶了顾凝娆的仆人小声说：“我看她也挺可怜的，再说，也不是她的错啊。”
为顾凝娆说话的她被很多女仆排挤了，她只好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下次顾凝娆遇到什么，她都不会去帮忙了。
顾凝娆进了门，受到很多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如有实质，刺伤了她敏感的内心。
她因为失明，更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她抿紧了唇，不想再踏进一步。
顾希慕听到了顾母和顾父的争吵，急忙从房间里出来。
顾母甩开顾父的手，大喊：“顾阳州，你给我滚开！我为你们家操劳这么多年，你却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还瞒了我这么久，你对得起我吗？！”
顾父焦急地解释，“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这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把孩子生下来……”
“够了！”顾母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想直接销毁证据？是不是今天你的私生女没出现，你就以为自己可以让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找女人？私生女？
顾希慕近日的担忧终于成为现实，她脸色苍白，原来吴思思说的不是假的，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顾母回头看到她，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慌，“希慕，妈妈和你爸说着玩的呢，我们在演电视剧，排练剧情，就是我最近追的那部剧，你也知道的……”
顾希慕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的顾凝娆，“那她是谁？”
顾凝娆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母瞥了顾凝娆一眼，“她啊，是我朋友家的孩子。”
顾希慕收回手指，不再说话。
顾父也跟着解释，“希慕，她只是个外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希慕叹了口气，疲惫地说：“爸，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菲菲知道这事吗？”
“……”
顾母沉默了，她和顾父还没想好怎么和顾羽菲说这件事，顾羽菲刚过几天舒心日子，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卷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里。
她突然想到，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她说离婚就离婚。
如今顾羽菲和顾希慕也长大了，她们虽然不至于会因为失去父亲无依无靠，可到底还是会伤心的。
一个家庭，要是就因为她一怒之下散了，之后又该怎么收场？
顾母的声音有些沙哑，“顾阳州，你好好说一下来龙去脉，我听完之后，再决定离不离婚。”
顾父看事情有转机，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十几年前，顾父出去应酬，结识了一个女人。
他喝多了，被女人送到宾馆，之后的事他记不清了，总之，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
女人似乎也有些惊慌，连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该结束了，没想到女人找上门，说自己怀孕了。
他只把她当成妄图攀上高枝的女人之一，无情地告诉她，把孩子打掉。
女人含泪离去，也没拿他给的钱，竟然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把孩子生下来，还养到这么大。
那段时间，他对顾母非常好，和以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蜜里调油，又生下了顾羽菲。
“不对吧？”顾母听完之后，怀疑地说，“你还能直接玩给钱让人家走这一套？以你的个性，把人接回来直接养大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顾希慕的手顿时攥紧了，吴思思的话仿佛又出现在她的耳边。
当时，吴思思说她“不是”，到底不是什么，吴思思没说完，她也没勇气去听。
顾母看出她的紧张，“希慕，你不用担心，你是妈生下来的，外面那个才是他的私生女。”
越想她越生气，亲子鉴定都做过了，肯定不是假的了。
顾父没回答顾母上个问题，讨好地笑着说：“我把实情都说出来了，能不能不离婚？”
“你想得美！”顾母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娘家几天，你自己过吧！”
顾父慌了，叫顾母的名字，顾母理都没理。
临走前，顾母把顾希慕叫过去，“希慕，你不要告诉菲菲这件事。”
她顿了顿，瞥了顾父一眼，“也告诉他，别告诉菲菲。”
顾希慕答应了。
顾母走的时候，绕过顾凝娆，顾凝娆试探着要拉住她，被她侧过身躲过。
顾凝娆不知所措，顾父叹了口气，“你过来。”
顾凝娆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走到顾父面前时，顾父扶住她，“跟我去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顾希慕在他们身后，沉默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顾母开车到半路，被顾羽菲截下了。
顾羽菲摇下车窗，“妈，你去哪？”
她一听秦御说了这件事后，就往这边赶，本来想拦住顾凝娆，不让这个狠毒的女人进门的，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好在她拦下了自己的妈妈。
顾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孩子，妈妈有些事先走了，你最近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别回这个家了。”
顾羽菲垂下睫毛，“妈，是顾凝娆来了吧？”
顾母一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妈没听过，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我都知道了。”
顾羽菲的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字地把顾母不想让她知道的事说了出来，“爸爸和她做了亲子鉴定，对吧？”
顾母不知所措，她眸子一转，看向了秦御，秦御对她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顾母什么都明白了。
顾母叹了口气，“菲菲，妈也不想瞒你，你爸的私生女就这么进了咱们顾家的大门，妈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直接欢迎自己丈夫和情人的孩子，还是不留情面地给人赶出去，然后当作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这两个，她哪个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