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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有隐瞒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直接戳穿的时间还没到。
燕澜也不准备直接和系统摊牌。
反正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系统不想死也得帮着点自己。
燕澜顺着城墙根走着，等着天黑。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宿主不急着寻找怪物。”
听着脑海里的声音，燕澜看着白雾中有些模糊的城墙顶端。
“系统你说，一座城市士兵密度最高的地方有哪些。”
“兵营，城堡，还有城墙。”
燕澜摊开了手：“那为什么我杀死卫兵进城后城墙上一个怪物都没有？”
系统没说话。
他嘴角翘了翘：“所以这就是强行融合现实和游戏产生的bug，游戏的难度是线性的，越往城市中心走，怪物密度越高，而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是挂机游戏，不是策略游戏，不可能入城前付出生命，入城后收割生命，同理我们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动作rpg，否则现在我应该好歹一身白装。”
“系统并不知道宿主思考这些有什么意义。”
太阳开始落下，白雾越来越凝重，让燕澜身上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思考方式决定了行为方式，如果能提前把自己的思路调整好，会走很多弯路。每个游戏都有自己的玩法，很多情况下其实搞清游戏机制比单纯的操作好重要得多。”
“所以宿主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不寻找怪物。”
“我想去城墙上面看看，它既然怪物密度低，可以试试能不能玩成防守反击。毕竟系统你形容了，一到晚上，这帮怪物都是一堆小泰迪。”
燕澜继续沿着城墙走着，直到看到了一条登上城墙上的台阶。
拾阶而上，城墙不算很宽，勉强能容纳两人并肩行走，高度不矮，整座埃博拉都在白雾中，显得燕澜有些渺小。
继续在城墙上走着，二百米左右又是一条台阶，燕澜皱了皱眉毛，回头又看了看之前站立的地方。
想了想走到了两个台阶的中间。
“系统，夜晚的难度提升是怎么样的？”
“线性，太阳下山开始提升，午夜最大，黎明时消退。”
“那如果说夜晚时怪物的数量会增大，白天他们去哪了？”
系统没有犹豫，在脑海里传出生硬的电子音：“不知道宿主有没有注意到白雾每天密度的变化。”
燕澜仔细的想了想：“清晨时很重，正午时最稀薄，虽然能见度也很低，太阳越低白雾越凝重。昨天晚上在黎凡特，感受不是很直观。”
系统继续：“白雾其实就是世界能量的一种体现，曾经和宿主说过。而白雾不仅能增强宿主，同时也是怪物的能量来源，今天清晨的白雾其实是昨夜浓雾的残余，午夜时分是白雾最凝重的时候，当白雾数量多到怪物无法再承载时，就会化成新的怪物，再随着白雾消散，它们再变成白雾充斥在天地间。”
看着远方白雾外的太阳越发没有力气，燕澜缓缓地出了口气：“那这些怪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有一夜的寿命。”
“平衡。”
“系统的意思是，刷新？”
“宿主可以把每天刷新的怪物理解成一个变量，因为玩家的强度在不断增长，白雾的数量其实每天都在增长，只是在广阔世界里不好直观的发现，每天晚上白雾都会转化出很多的怪物，如果超过这个总体的量，他们就会回归白雾中，而剩下的就留在世界里。”
“很周密，也很科学。”
“宿主不吃些东西吗，天要黑了。这一夜可没有时间让你再这么休息。”
燕澜愣了愣：“我不饿。”
“宿主其实没有生活本能，你一直没睡觉也不觉得困，系统希望宿主吃东西的原因只是提醒你，你依旧是个人。”
燕澜目光一凝，没再回答系统。
他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其实系统不能直接读取，只能在脑海里构思出声音的时候系统才会回复。
隐私保存的还不错。
随便买了点吃的，又买了几个火把放在身边的城墙上。
骷髅没有视力，自己有。
拿着打火机点燃火把后燕澜回身看着已经完全看不清的太阳。
目光中出现一行字。
“黑夜已至。”
.
太阳落下，传来一声风铃的轻响，燕澜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宁静，身边温度陡然变低，白雾本来无法感受，此刻却好像散发着不低的寒意。
燕澜握紧了拳头，听到了一些骨骼摩擦的渗人声音。
低下头看去，有还未完全生锈的铠甲缓缓走来，反射着火把上的光。
目光中又出现一行字，直接在视野最中央。
“黑夜中获得双倍经验。”
“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
燕澜随口问了下系统。
“黎凡特是安全区域。”
这么大的提升，难度只会比二倍更大，燕澜目光越发的凝重，宛如身旁挥之不去的白雾。
一只骷髅穿着生锈的盔甲举着剑跑了过来。
借着火把的光燕澜踢出了一脚。
牛皮靴厚厚的硬底撞到骷髅的身上，让他动作一滞，燕澜快速的扫了一下身边发现后续的怪物暂时不算很近，当即挥出了拳疾风骤雨般的打在骷髅身上。
“之前的骷髅不都是走着来的。”
燕澜明显感觉到面前骷髅动作比之前遇到的敏捷了很多，看了看它还剩下二十的血条。
“这真的是三级怪物？”
系统脑海里快速的回复：“这是一只马上进入四级的精英骷髅，杀死玩家后怪物的属性会有极大幅度的增长，无论是不是玩家。”
燕澜又挥出了拳头：“那他还挺可惜的。”
最后补出一脚直接把面前这个有梦想的骷髅踢成白雾，看着已经接近三百的经验，借着还未掉没的连打buff又冲向了另一只骷髅。
闪转腾挪间骷髅的血量也变得不多，燕澜却感觉到后背一紧，抓紧朝着侧面闪躲。
随后就看到了一把锈迹不多的剑落到了自己刚才的地方。
燕澜没回头，继续朝着面前的骷髅挥拳，直到它变成了白雾，回头看了眼之前偷袭的骷髅，笑了笑。
“你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