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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琴房里飘来一阵琴声。艾飞不由慢下脚步,缓缓而行。这琴声清幽深远,听者仿佛置身山水画卷中,流连忘返。艾飞静静站在门口,陶醉其中,任由清音勾起心里无尽哀愁。
琴声渐弱,消失于空气之中……
艾飞回过神来,推门而入,只见一面古琴前,一白衫男子翩然儿坐,一缕丝带垂落与散落的发间,飘逸脱俗,俨然仙人风范,她不由地呆住了。
“钟无尘有礼了,王妃请坐。”钟无尘依然坐着,淡淡笑着。
“钟先生你的琴简直弹得太好啦!”艾飞坐在对面,羡慕不已。
“抚琴乃是本人最爱,王妃过奖了。”钟无尘依然淡笑着,似乎对这赞誉早已习惯。
“那你教我吧!我也想像你那么有型!哎,先生,我学多久能达到你的水平?”艾飞忍不住上前抚摸着古琴。
“无尘钻研十年今日有所小成,若王妃肯下功夫,二十年后定可与我一较高下。”钟无尘微微打量她。
“二十年?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艾飞掐指一算,冷汗直流,摇摇头,四处打量着琴房,发现除了琴还有别的乐器。她一一摆弄着,琵琶,二胡,还有许多不认识的。
“王爷吩咐,要无尘教王妃抚琴,王妃还是入座吧。”钟无尘拨弄一下琴弦。
“你也太搞笑了吧,二十年才有小成,除非我脑袋秀到了。”艾飞小声嘀咕着,无意中瞥见一支白玉笛,晶莹剔透。她走过去拿在手里,真是光滑至极,手感极好,心想这东西拿在手里也有型的很,便转身笑道:“先生,这琴我是弹不了,你不如教我吹笛子?”
钟无尘一怔,面露难色,“无尘只懂抚琴,其他乐器却一窍不通。”
说罢修长的手指触碰在琴弦上。
艾飞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摆弄着白玉笛,听着清幽的琴声,她忽然眼睛一亮,便蹲在钟无尘身边,笑道:“先生会的曲子不少吧,那你听没听过《笑傲江湖》?”
“哦?”钟无尘指尖停顿,眉头紧锁,良久摇摇头,“不知。”要知道,他不仅是个琴师,更是个琴痴,天下名曲无一不在他脑里,如今却不知这《笑傲江湖》,心里十分惭愧。
艾飞心想:“这是黄霑作的曲,你当然不知道了。”她见勾起了钟无尘的好奇心,便接着道:“这《笑傲江湖》是一个琴箫合奏曲,听过之后全身热血沸腾,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字——爽!”
“王妃可有曲谱?”钟无尘一反常态,淡定皆无。
艾飞见他着急的样子,故意拉长了语调:“谱吗,我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哼给你听。”
钟无尘顿时放低姿态,一拱手,诚恳道:“请王妃赐教!”
“那好,你听着!当当当当当……!”艾飞起身,凭着记忆哼了出来。
钟无尘凝神倾听。
“就这些。先生觉得好听吗?”艾飞哼罢,转身笑道。
钟无尘并不答话,长袖一挥,一曲《笑傲江湖》在指尖飘散开来……
艾飞脑海中不由浮现那对神仙眷侣,感慨万千。钟无尘不愧为一代名师,过耳不忘,而且还能演奏自如。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钟无尘面无表情,良久,忽地起身,激动的欲落泪,连连赞叹,“好曲!果然是好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妃竟然如此见闻广博,令无尘眼界大开。无尘今日真是获益匪浅!”
“广博什么呀,只是我听过很喜欢罢了。还是先生厉害,弹得跟我听的一模一样。”艾飞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只不过,”钟无尘似有些不解,“无尘觉得这第二段稍显单调。”
“先生果然是行家,一下便找出了问题所在。这段曲子还要配上笛声才能显出它的气魄。我现在还不会吹,等我学会了再跟先生合奏一番。”艾飞摆弄着手中的白玉笛。
“原来如此!”钟无尘恍然大悟,突然拿出纸笔记录下来这首《笑傲江湖》。
艾飞见他这般,不由感叹一声:“真是个琴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