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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王府的厨房内,丫鬟家丁厨娘们挤成一团,低声议论着。
小钗手心攥着一把钥匙走了进来,凑到艾飞跟前耳语了几句。
艾飞坐在一只小方凳上,手中拿着根黄瓜,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望向身旁的刘贵,“刘大叔,人都齐了吗?”
刘贵将名册在她眼前摊开,“已经点过了,都到齐了!”
艾飞又点点头,干咳了两声,缓缓站起。
众人立刻闭嘴,鸦雀无声。
“这么晚了叫大家来是有个紧急会议要开!”艾飞像模像样地来回踱着方步,将手中黄瓜当成了教鞭,“你们也都知道了,今天府上搬来个紫阳郡主。你们中有些人呢,就开始把她当成新主子,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说到这她突然转头,目光如剑般一一扫过众人。
大伙皆仓惶低下了头。
艾飞得意地一笑,移开视线,继续道:“但是我是不会让她嫁进来骑在我头上的,不出几日我就会让她自动消失,你们信不信?”
“信!”“信!”——众人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艾飞“咔嚓”一声将黄瓜咬下一截,大嚼特嚼了一阵,高声道:“好!我们这次行动的代号就是‘赶羊(阳)行动’,仔细听好!第一条,摸清郡主的行动规律,从她起床到睡觉之间的所做的一切,包括时间地点,一项不能落下,每天晚上报到小钗那里。第二条,对郡主一定要微笑服务,包括那个秋菊。无论她们有什么要求一定要满足,而且要客客气气的,不能让她们挑出半点不是。如果受了委屈就来告诉我,我自然会为你们做主。第三条很重要,如果郡主问起王爷,你们一律回答不知道。若是见到郡主和王爷在一起,你们立马要凑过去,随便编个理由把他们分开!这几条你们要记在心里,做得好的话赏钱大大地!”
再也没有比白花花地银子更有诱惑力了,大伙一听即刻兴奋不已。
“王妃,这次赏钱给多少啊?”一个胆大的家丁插嘴问道。
艾飞不假思索答道:“跟上次一样,每人五两!如果表现突出还有奖金!”说罢一抬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招手道:“这倒提醒我了,得考考你们!你出来!”
那家丁脸色一变,左顾右盼一阵,耷拉着脑袋蹭到了前面。
“你给我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艾飞手中黄瓜冲她一指。
“嗯,啊,第一条,摸郡主——不是不是不是!”
众人哄笑成一团。
艾飞也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白了他一眼,“石头脑袋!快回去别丢人了!扣你一两银子!”
那家丁垂头丧气,懊悔不已地缩在了一边。
厨娘张妈上前一步,“王妃,俺都记住了!”说罢嘁哩喀喳连珠炮般重复得一字不差。
艾飞赞赏地给了她一记拥抱,“看到没,这就是榜样!加一两银子!”
“谢王妃!”张妈脸笑成了一朵花,喜滋滋地归队。
“你出来!对,就是你!”艾飞敏锐地目光逮到一个怯怯地身影。
一个小丫鬟颤抖着挪了出来,水汪汪地眼睛眨巴个不停,手乱搓着。
“我问你,如果你碰到王爷跟郡主再说话,你怎么办?”艾飞头歪向一边,窥探着她的神情。
小丫鬟迟疑了好一会儿,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跟蚊子叫一般,“我——过去——跟王爷说——说——说——”她“说”了半天,脸窘得如熟透的番茄般,突然“哇”地一声,捂着嘴大哭起来。
众人议论开来,为她担心不已。
“坏了,这么一来赏钱没了不说,月钱都甭想了!”
“啪啪啪”——三声脆响,厨房内立刻又安静下来。
艾飞紧闭着双目,抚掌摇头,双手搭在小丫鬟的肩上,深情凝视了一阵,忽地面向大伙,激动万分地赞叹道:“这叫什么?这叫演技,这叫境界!关键时刻眼泪能抵得上千言万语!做的好,赏银十两!大家鼓掌!”
众人齐刷刷投来嫉妒加羡慕的目光,不情愿地制造起稀稀拉拉地掌声。
那小丫鬟眼睛瞪得铜铃大,摸着双颊仿佛还沉醉于梦境一般……
天缘阁门上,皎月照映着明晃晃的大铜锁。
“铜人,我来了!”艾飞贴在门口轻轻地道。
“你怎么把我锁屋里了!快给我开门!”屋内传来令狐修歇斯底里地咆哮声。
艾飞捂着嘴嘿嘿地边笑边开锁,心里美滋滋地幻想,“那功夫小妞见到这锁头,会气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