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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时间的流逝,也不晓昼夜的交替,洛萤只是不知疲倦地练习手上的这首歌。
渴了,随手端起杯子喝口水。饿了,也不放下手中的歌稿,只是撕开一个面包,随意地啃两口。
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暗淡,又从苍茫夜色中渐渐明亮,洛萤的歌声,也越来越流畅。
当太阳开始上升之时,洛萤感觉到胸中有什么情绪在翻腾,声音随之放大。
像是不满足于此一样,她随着高亢起来的声音,站起了身子。双眸之中,某种光芒也渐渐绽放。
终于,一切到达了顶点。
当歌声圆满之时,洛萤的嗓子发生了异变。不知道详情为何,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似乎自己的音域更加宽广了。
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一次她的歌声,穿透了本应该隔音的录音室,飘到了外边,让这栋建筑内的人,都沉浸其中了。
再往外去,可供人耳分辨的频率也就渐渐消失,但是某一段传播范围足够大的音频,却伴随着某种能量的波动,漂洋过海。
“这是……”
正在跟踪某个男人的鸟,感觉自己的探测器收到了一段不同寻常的信息,不由得停在了半空之中,开始查看起来。
“这不是塞壬之声吗!”
比对自己的数据库,极乐鸟很快得出了结论。
这一下也顾不得继续跟踪高雄了,着着急急地往谢家的方向飞去。
“怎么搞得,不就是一个都市背景的梦幻界吗,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外跑啊?”
一边飞着,一边抱怨着。极乐鸟真心觉得这个世界,从自家的那个搭档出狱之后,就格外诡异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仍旧没有收到那个号称自己助手的家伙发过来的讯息的林芝,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内,感知到了一股能量波动划过。
“成功了吗?”
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看向波动传来的方向,林芝笑了笑。
“什么成功了?”
一旁干坐在那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世界意志,闻言赶紧询问。
“唔……”
歪头看着眼前的家伙,林芝思考着怎样回复对方。
“也许,你可以当成血脉觉醒?”
想了良久,终于回答了一句,随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话说,你这次出来的也有些过久吧?”
如果按照对方所言,它从自己几人离开施家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那到现在为止,已经一天一夜都在‘外边’呆着了。
如果,它已经承认自己是‘人’了,那么现在这点时间倒也不算什么。
但是偏偏这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准确的回复,本来无法做到如此长时间的与世界本身割裂,明明应该早就被拉回去了才对。
“我……屏蔽了……那个……”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世界意志刚刚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闯了一个祸?
“……?”
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林芝眨着眼睛,向对方表示着自己的疑问情绪。
“就是,我直接屏蔽了这个身体和世界之间的所有信号,所以,那个,连带着我周边所有的信号也被屏蔽了……”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世界意志勉强将话说完,都不敢看林芝的表情,低着头,数着地板砖上的线条,等待着对方的发落。
“我说呢……”
一把捂住脸,林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语。
“我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林芝把手从脸上拿下来,没有急着让对方解除屏蔽,而是好奇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嗯?什么意思?”
虽然旁观过很多人类史中的阴谋诡计,但大体而言,还是相当单纯的世界意志,不是很清楚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啊,你不是和那只蠢鸟结了梁子吗?我以为你是故意给它使绊子呢……”
话语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之味,林芝从新将桌子上的文件拿起,脚微微用力让自己向后滑了一点,低头重新看起了这些资料。
“还可以这样吗?”
听到这种想法,世界意志表示自己大开眼界,打算在下一次的时候试试。
“对了,你要不要我……”
“暂时不需要。”
不等对方说完,林芝就打断了它的话。
目前为止,追捕工作交给谢苍天,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好了,自己不需要插手。
而自己的工作,则是直接和施玲玲对接,不需要通过电话联系。
对方从这里拿走资料后,离开这个房间,也就可以与外界通话了。
这种局面下,自然不需要解除屏蔽。
倒不如说,林芝很享受这种屏蔽状态,没有谁会来打扰,这里尤其指某只鸟。
反正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只鸟早就动用它口中的违法‘手段’来联系自己了,现在也不用着急。
手指又划过一页文件,林芝漫不经心地想着,同时将椅子微微转动了起来。
“搭档你……”
飞进谢家,很快就感觉到这里不对劲的极乐鸟,没有迟疑地直接过来。
看到眼前之人悠闲的模样,刚想发火,身体就突然破碎成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坏了?”
世界意志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按照常规思维进行猜测。
而这个猜测,让它有着些微的窃喜之感。
“没有。”
没有声音地叹了一口气,林芝凝神打开了空间,将里面某个突然活蹦乱跳的丑石头拎了出来。
“你丫才坏了呢!你全世界都坏了!”
石头一出场,就以一种跳脚骂人的姿态开始怼起了世界意志。
传出的声音,让对方感觉相当耳熟。
“你是……那只鸟?原来你这么丑啊!”
很快分辨出这块石头的身份,世界意志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往对方心上插着刀。
“你丫才丑!我告诉你,我的本……”
“咳咳!”
不等到这个蠢货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林芝赶紧咳嗽两声打断对方。
“你刚刚是想说什么吗?”
岔开话题,林芝滑回桌子跟前,将手上的文件放下,两手支起下巴,问到。
“对了,让这家伙打岔,差点忘了!”
极乐鸟原地蹦跶了两下,发现自己没有翅膀可以挥,声音有些沮丧。
“这个世界,跑出来一只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