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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菲儿又惊又疑地瞪大眼睛，目光在林雨和杨津的脸上换来换去，“你们可都是男人！”
“你不知道有种人只喜欢同性吗？”林雨问道。
“不知道。”菲儿毫不犹豫地摇头，“彩国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啊！对了，你们不是这个星球的人类！”
林雨笑了笑，不置一词。
菲儿顿时尴尬起来，“抱歉，我没想到你们会是……等等，既然你对女人没兴趣，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盯着我……我们看？”
菲儿把炮口转向杨津。
“我只是发现你们的人数比昨天多，有些奇怪。”杨津摊开双手，半真半假地答道。
“彩皇的态度越来越不友好，姐姐们有些担心，就把我们叫到了一起——大家在一起总能安全些。”菲儿一脸无奈地说道，接着又问，“你们知道彩皇是谁吧？”
“知道，薇拉说起过。”林雨接言，“就是他软禁了薇拉吧？”
“应该是吧。”菲儿不甚确定地耸了耸肩，“薇拉和我们的关系其实不太好，平时都不怎么来往的。姐姐们被彩皇请去作客的时候，她也不肯参加，所以彩皇对她一直存有成见。那些乱吃人的姐妹一出现，彩皇就怀疑是她搞的鬼。”
听到这些，杨津和林雨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试探地问道：“有证据吗？就我们所知，薇拉对这件事似乎并不清楚。”
“证据当然是没有的啦，不然也不会是怀疑了。”菲儿撇嘴道，“但发情期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到来，薇拉又是唯一的雄性，不管怎样都和她脱不开关系……”
——雄性？
杨津一惊，脱口问道：“薇拉是雄性？”
“是呀！”菲儿肯定地点头，“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因为外表确实看不出来。”
“不，她的外表也和你们不太一样。”林雨道，“你们都留长发，穿裙子，而她却是短发……”
“薇拉剪头发了吗？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长发来着！”菲儿有些惊讶。
“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扮成男人，躲在人类的营地里。”林雨道。
杨津忍不住插了一句，“既然薇拉是雌性，为什么不选择男人的身体寄生，而是和你们一样做女人？”
“寄主的性别和我们的性别没有关系呀！”菲儿一脸莫名地看向杨津，“男人的身体又没有子宫，我们想和他们结合也进不去的！”
结合……
听到这个词，杨津不由得满头黑线。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菲儿忽地说道，“发情期都持续这么久了，薇拉却一直没有选择繁衍的对象，也不知道她在挑剔什么……总不会是不想和我们[交]配吧……”
女人和女人……交……配……
杨津努力控制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斜眸看了林雨一眼，示意他接过话题——他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想被薇拉选中吗？”林雨挑眉问道。
“被选中就说明我的基因很优秀，有传承下去的价值，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菲儿这样说着，表情却不太美妙，“不过……”
“你不喜欢薇拉？”林雨问。
“喜不喜欢倒是其次，关键是[交]配完成后，我们的基因就会融合重组，而且会离开彩国前往其他星系，也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何年何月，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菲儿一脸忧郁地自语道，“或许薇拉也不想这样，所以才到现在都不肯挑选[交]配对象。”
“如果她可以不挑选，那你也可以不接受吧？”林雨劝慰般问道。
“我不知道。”菲儿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还是别选我比较好，比起和薇拉繁衍下一代，我更喜欢用身体和人类进行那种能让参与双方都感到快乐的[交]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林雨微微一笑。
“那……”菲儿舔了舔嘴唇，“想不想尝试一下？我是说，你和我。”
菲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雨，但旁边的杨津却莫名地躁动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副“三人行”的香艳画面。
——林雨不会同意吧？
残余的理智让杨津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些许遗憾。
“真抱歉。”如杨津预料的一样，林雨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好女人。”菲儿毫不气馁，“来吧，试一试嘛，只有亲自试一试，你才能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
说着，菲儿撑住桌子，将身体探向林雨，似乎想要和他接吻。
杨津有些迷惑，因为林雨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被蛊惑，但他也没有做出拒绝的表示，这让杨津已经开始迟钝的思维愈发混乱。
不能让她吻你。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妖……不……因为你是我的……
杨津挣扎着想要阻止，但身体却僵硬地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菲儿的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与林雨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
一只史莱姆挡在他们之间。
杨津微微一怔，菲儿却已经惊声尖叫，只是刚一开口便又戛然而止，被变大的史莱姆套住头颅，进而吞噬全身。
“出去吃！”林雨站起身，打开胶囊屋的大门。
但史莱姆并不肯听从林雨的命令，林雨只好转头朝杨津道：“让它出去吃！”
杨津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史莱姆下令，将它从胶囊屋里撵了出去。
“我是不是又中招了？”转回头，杨津有些尴尬地向林雨问道。
“没什么，既然我们主动放她进来的，这种事就在预料之中。”林雨耸了耸肩，浑不在意地答道。
杨津怔了怔，莫名地觉得林雨似乎心情很好，不由问道：“你很高兴？因为杀了一只女妖？”
“不。”林雨耸了耸肩，“我很高兴，但不是因为杀死她，而是我发现名正言顺吃醋的感觉……很不错。”
“啊？”杨津一呆。
林雨微微一笑，迈步走出胶囊屋。
史莱姆很快就把无用的有机物排出体外。
这个场面当然不会雅观，但也进一步说明了林雨把它撵出胶囊屋是有先见之明的。
然而吃掉女妖的史莱姆并没出现什么特别的变化，也没增加什么新的异能，反倒像是吃了镇定剂似的，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动都不愿动上一下。
杨津用精神力检查了一下，发现史莱姆只是吞噬了太多的能量，就像人吃饭吃多了一样，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干净。
征求过史莱姆的意见，杨津伸手把它捡了起来，和林雨一起回了胶囊屋。
“说起来，这只女妖到底过来干什么？”杨津随口道。
“打野食吧。”林雨道，“马不吃夜草不肥。”
“看来她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杀掉一只女妖了。”杨津扯了扯嘴角，把史莱姆放在窗台那个光王经常占据的位置上。
“今天死掉的这个最好也别被知道。”林雨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卫生间，“对了，女妖看来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今晚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你确定？”杨津马上挑眉。
林雨宛然一笑，转身进了卫生间。
杨津看了眼窗台上的史莱姆，犹豫了一下，干脆走过去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都已锁死，不可能用非暴力的手段从外部开启，这才脱下外衣，跟着进了卫生间。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收起胶囊屋，带着还在消化状态的史莱姆坐上悬浮车，向下一个节点埋设地驶去。
杨津开车的时候，林雨打开腕表，给莉莉他们发消息，询问他们那边的情况。
莉莉和乔已经汇合，正按照林雨之前给出的建议专心埋设节点，遇到土著和女妖就尽量躲开，躲不开的就先下手为强。
海螺倒是跟三和尚和花子分道扬镳，只是过程不像莉莉那么血腥。三和尚和花子领取了收集物种样本的任务并因此耗费了不少时间，海螺被搞得很不耐烦，就跟莉莉抱怨了一下，然后就在莉莉的怂恿下和三和尚告别，自己一个人跑去做节点埋设任务。
林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海螺已经一个人跑了一天了，想再阻止都已经来不及。好在他的运气不差，一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遇到了几次彩国土著，没和女妖们碰到。
海螺还是个没有完全成熟的大男孩，不暴走的时候更是阳光可爱，每次遇到彩国人都能在很愉快地一起玩耍。海螺也很喜欢和淳朴善良的彩国人相处，每次遇到彩国人都会主动过去接触，一来二去的，倒是给林雨他们带回了不少消息。
比如，杨津一直担心的身份问题。
彩国确实是有身份验证系统的，更确切地说，是有过，但被毁掉了。
某些人在摧毁无线网络的同时也对政府的资料库下了黑手，使得所有彩国人的身份记录都毁于一旦。据说新建成的封闭城市已经开始重新录入身份，但流落在外的彩国人依旧还是黑户。而搜索队的搜索能力和迁移能力都十分有限，偏偏彩国又是地广人稀，头顶上的通讯卫星依然没能修复，综合下来，想靠身份排除异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这或许也是彩国人对女性采取强制性无差别隔离的原因之一——只要像薇拉那样剪短头发，换上裤子，摒弃掉女妖的惯有特征，彩国人就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是女人还是女妖。
但彩国的科技基础尚在，这样的状况肯定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没过几天，乔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彩国的搜索队里多了一种检测仪，照一下就能显示出被检测者的真实性别。如果被检测出是女性，接下来就要接受更为全面的隔离检测，进而确定她是女人还是女妖。
与此同时，乔还从其他人那里得到警告，说彩国的搜索队正在秘密搜捕和他们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一旦发现，无论性别，当即抓捕。
乔、莉莉、海螺三个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乔出于习惯性的警觉，抵达彩国后没多久就从废弃的城镇里“捡”了几套当地人的衣服。莉莉则是嫌那套衣服不好看，穿了不到一天就换成了自己带来的衣服。海螺虽然没有多想，但这套衣服在他身上穿得太久，平时又不清洗打理，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颜色和样式了。
从乔那里听到这件事的当天下午，e先生也发来了类似的警告，让所有人赶紧想办法换掉传送时穿着的“制服”，尽可能地融入彩国本地或者尽可能地别与当地人接触，或者——彻底地清除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