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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有顾客来了,是一个戴眼镜的大男孩,他站在柜台前面对着林婉红问:
“有罗技鼠标吗?”
林婉红慌乱的回答了一句“有”
目光极不自信的转向老板娘。
老板娘迎上前非常自然的说:
“有!”说着从展柜里拿出一款罗技机械鼠标,并为他讲解起来。她讲的自然流畅。最后90块钱成交。
林婉红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她就只记得中间老板娘拿出双飞燕的和罗技做了一下对比。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顾客走后,老板娘对着发呆的林婉红说:
“现在是寒假,顾客大多都是学生,这两天销量也特别好。都是用压岁钱来买东西的,小张走后,我这里这几天忙的没时间吃饭。你自己先了解品牌型号吧”。
顾客越来越多,林婉红傻呆呆的站着,她感觉自己站哪里好像都不合适,都有点碍手碍脚。本来狭窄的通道被她挡在中间,老板和老板娘从她身边不停的过来过去,每次她都前后左右躲闪。她很想迎上去接待一个顾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张不开口,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最基本的招揽顾客打招呼“您好,需要什么?”她都羞得满脸通红,憋了一上午,都没有对一位顾客说过这句话。
中午饭的时候,老板娘说:
“你先去吃饭吧”
林婉红像被释放一样,感到解脱了。她没有去吃饭,她感到羞耻,无地自容。母亲那嘲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哎呀!我日你妈的,你丢人败兴去吧!看把你还能死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你除了会吃,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一个吃才!”。
她难过极了,多么想大声痛哭,但是这里到处是人,她就那样木然的站在华商路边上。她有点后悔,自己仅凭一腔热血,一时冲动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又后悔刚才没有把背包拿出来,那样就不用再回去了,就可以悄悄溜走了。但是,母亲那讥讽的样子始终出现在眼前:
“我说你不行吧,还不服气,现在服输了没有。”
林婉红觉得两条腿都软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袭来。她硬着头皮,红着脸返回电脑城。
就在林婉红走出去的同时,老板娘和老板已经一致认定她不合适这个工作。只是她还不知道,还羞于启齿该怎么辞行。
老板娘看着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来?对了,林婉红是吧,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工作。其实你去组装电脑,或者修电脑。我觉得那些工作适合你”。
林婉红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来。她点了点头,拿上自己的背包默默地走出了电脑城。
从存车处取上自行车,骑着自行车没有回家,只是来到华商公园。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她需要空间和时间思考,也需要时间让自己的伤口愈合。
想来想去还是回到原点,吃饭,穿衣和说话,为人处事就这么难吗?这些小事甚至是一个几岁的孩子都可以做好,为什么她自己却做不到。真的是天生愚钝,不!不可能,不然怎么上学不费事?学习电脑只用了三个月,当网管只用了三天三夜。售货员,就那么难当吗?只要会说话就行了啊!
不会说话可以学啊,书店里肯定有教人怎么学说话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林婉红又骑着自行车来到广场路书店。她这一次没有挑选文学类的书籍了,她挑选了一些演讲与口才方面的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小屋里时,她第一件事情是拿出纸和笔,没有思考就写下了下面的话: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真的笨,我相信天才也需要99%的努力才能成功。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合格的销售人员。”。
这个时候,她感到自己真的疲乏无力了。她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林旭阳敲门进来了,他满脸愠怒。林婉红倒了一杯水自己端起来喝了。
林旭阳说: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林婉红无力的说:
“说什么?”
林旭阳说:
“你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林婉红根本不想提及今天的伤心事儿,她想休息,所以不耐烦的说:
“你这好像是在质问我?我去逛街了!”
林旭阳说: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从不让我接你下班,而且总是喜怒无常!”
林婉红说:
“你才是喜怒无常!”
林旭阳说:
“我们两个人这算是什么?像是搞对象谈恋爱吗?”
林婉红说:
“我实在太累了,我不想说了”。
林旭阳误解了:
“我更累,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喜欢你,我跟我妈说了你的事情,她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会轻易为我改变。可是,我不信,我觉得你就是一块千年寒冰,也能被我捂化了。可是,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
林婉红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在听到林旭阳提到他母亲的时候,她有点心烦意乱。还有一次是提及她妹妹的时候,她产生了嫉妒。对了,她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因为出身。门不当户不对。难怪自己总觉得哪里别扭,原来就是这里,她强打精神说到:
“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无论从家庭还是个人,门不当户不对,性格也不合。我们还是早点散了吧!”。
林旭阳绝望的喊到:
“你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分手呢?我到底哪里性格不合你了?哪里门不当户不对了,这都是你的借口!”。
林婉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来想去总不能直接说嫉妒他妹妹,担心他母亲看不起她吧。所以只好说了违心的话:
“你家庭条件很好,我家很穷,我也没什么文化,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我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