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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煜柯一直昏睡着还没醒,腊黄的小脸上,汗水淋漓。
梅惜敛知道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竹管,吩咐两个守宫护卫说:“掀开被子,把他的衣物尽数除下。”
那两个人二话不说,一齐动手,很快便扒光了殇煜柯的衣服。
梅惜敛打开竹筒的木塞,将竹筒往殇煜柯的肚子上一放,一条莹莹发绿的百足老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不停地在殇煜柯的身上游走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赤硝蜈蚣!”站在梅惜敛左边的护卫,大惊失色:“这……他还是个小孩啊,这如何能承受得了?”
“莫风!”站在右边的莫言连忙嗬止:“宫主自有宫主的道理。”
“是,莫风失言了!”
“我已经封了他心脉周围的穴道,就算此刻将他变成毒人,也要不了他的性命”梅惜敛心疼地紧皱着眉:“只是,每试一种毒他都会忍受极大的痛苦。当他的体内集齐八十一种天下最毒的毒性,或许能以毒攻毒,净化原有的毒素,并冲开被封了八成死的穴道。”
说话间,那蜈蚣已经爬到了殇煜柯的颈间,狠狠的一口叮了下去。
“啊……!”昏迷中的殇冥柯忍不住惨叫一声,小脸顿时变得通红。
慢慢的,他的身子也变得红透了;约十几秒后,他的脸色又由红慢慢转变成为黑色。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当那蜈蚣通体都变成充血的黑红色,殇煜柯的肤色才又恢复正常。而此时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些了,安宁的睡颜让梅惜敛放心不少。
“宫主,看来这个办法凑效了!”莫风喜形于色。
“嗯”梅惜敛伸手将贪得无厌的蜈蚣捉了回来,仍旧收回竹筒里。又掏出另一个竹筒,倒出里面的七尺绝命蛇,直接将它驱赶至殇煜柯颈间的血渍那里。
如此一种一种,将梅惜敛前晚收集的十几种毒物的毒都灌入了殇煜柯的体内。梅惜敛又亲自动手,运功将殇煜柯体内的血脉气息,强行运行了两个小周天。
“吁……”殇煜柯如释重负地轻吐了一口气,悠悠地睁开疲惫的眼睛:“原来是梅侠士,这两位是?”
“草民莫风!”
“草民莫言!”
梅惜敛拿了湿帕,替殇煜柯擦拭汗渍说:“他们都是自己人,皇上勿需担心。”
“看见梅侠士在,朕就知道他们是信得过的人”殇煜柯感受着来自梅惜敛的关爱,眼眶有点发湿。
其实蓝幼兰只说对了一半,与其说梅惜敛长得像他;倒不如说,梅惜敛长得更像他父皇。如果他父皇不是英年早逝,父皇那么疼他,他应该是普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吧?
“莫风、莫言,你们先在外面守着。另外,今晚给莫矢、莫仲发一通传书,叫他们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再次迁宫。如果我估计没错,汝阳王和镇南王派遣出去的剿灭军队,已经接近修灵山了。”
“……”莫风、莫言见殇煜柯已醒转过来,没有回话,只双双拱手领命,默默地退了出去。
梅惜敛清洗了一次帕子,再伸出去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擦上了殇煜柯的眼角,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皇上为何如此看草民,莫非草民脸上有花吗?”
“朕……”殇煜柯在他帕子擦下去的那一刻,闭了一下眼睛,眼泪迅速地渗进帕子里:“朕只是突然想起了父皇。梅侠士既然跟朕长得像,多少也和朕的父皇有些相像,所以一时心有感触,让梅侠士见笑了。”
“皇上,恕草民斗胆……”梅惜敛内心瞬间激烈地斗争着。
他很想问,但面对现在这样的小皇帝,他又不忍心问。因为,这可能关系着皇室的声誉,甚至有可能会揭开小皇帝幼年丧父丧母的伤疤。
“你是朕的继命恩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朕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草民要问的这件事,兴许关系到皇族的威严”梅惜敛定了定神,还是横下心来问:“那日草民见皇上送了一个小金锁给蓝王妃,敢问皇上,这个金锁可有什么来历?是皇上单有的,还是凡是皇族子孙,皆有此锁?”
“噢,原来梅侠士是问这个”殇煜柯不了梅惜敛的心思,轻松一笑说:“这小金锁是朕的亲皇阿奶,赠给朕父皇的满月之礼。据父皇说,这金锁原是一对,一个锁底刻烁字,也就是我父皇的名讳;另一只刻着晟字……”
“晟字!”梅惜敛浑身一震,手里的帕子掉在了殇煜柯的枕边。
“是啊,父皇是这么说的”殇煜柯见梅惜敛脸色有些泛白,关切地问:“梅侠士,你怎么了,是不是替朕疗伤,耗费内力过度了?”
“草民没事……”梅惜敛感觉自己有些虚脱,呐呐地问道:“那、那后来,那只刻着晟字的金锁,又去了哪里?”
“朕的亲皇阿奶,原本后来还生了一个小皇叔的,大约和朕的三皇叔同年而生。那只刻晟字的金锁,就是太皇爷爷替那个小皇叔先备着的满月礼。可是,父皇说,在小皇叔满月那日,叛军突然闯入了皇宫,小皇叔被掳,从此下落不明。太皇爷爷和父皇一直都在寻找小皇叔的下落,可是至今音迅全无。可能,小皇叔他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梅惜敛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讷讷地说:“那么小的孩子,才刚满月;就算有金锁为凭,这茫茫人海,寻找起来谈何容易。”
“怎么不容易,朕的亲皇阿奶很奇怪,她所生的每个小孩都有特殊的胎记”殇煜柯说起这事,脸上带着颇为有趣的表情:“比如父皇,他一出生,左胸口便有三颗豆大的血痣;朕远嫁边塞的小皇姨,手腕带有七星。据说朕失踪的小皇叔,后颈窝的头发里,藏有一块鲜红的新月形胎记。”
“后颈窝……?”梅惜敛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窝。
那个地方,常人自己看不到;被头发一遮,别人也看不到。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块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