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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桐的预言果然成真。谢天意在雪林里兜兜转转了许久,依旧没寻到正确的出口。四下安静极了,只偶尔有积雪压断枝条的咯吱脆响。脑海里一闪而过少年漆黑的瞳仁和苍白的唇,她咬咬牙,顺着脚印折身返回。
刚才她的确是被越桐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吓到了,满脑子只想着离得这小魔星越远越好。现在想想她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就像他说的,明明是她呼救在先,他所做的不过是尽全力保全她。
皑皑雪地上蜷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谢天意一愣,原来他还没有走。她赶紧迈步跑过去。少年双眼紧阖,侧脸被鲜血浸染,失了血色的唇呼出浅浅的白色雾气。
谢天意吓了一跳,忙伸手推了他一把。越桐轻声呻0吟,眼睛却没有睁开。她这下有些着了慌,费力把少年的上半身扳起,让他斜斜靠在自己肩头,她就握了袖子替他擦干净脸上干涸的血迹。
他的手冰凉似雪。谢天意拢了在嘴边使劲哈气,顺便抬眼打量四周很是不对劲的雪地。明明刚才还尸横遍地,现在积雪连绵一眼看不到头,除了自己来回的脚印,哪还看得见一点血迹。
正在错愕间,脖子却被人猛然掐住。谢天意本能地挣扎。越桐眼底通红,嗓音全是压抑的愤怒:“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谢天意被掐得翻白眼蹬腿。第三次被掐脖子了,这种胸腔处的空气一点点被榨干的滋味她可真是受够了。索性停住拍打少年的手,任着眼前事物渐渐模糊起来。
在她晕厥过去的前一瞬,少年却慢慢松了手,将脸低低垂下,嘴里发出短促喘息:“你不是说……再不想见我么?”
谢天意摸着脖子拼命咳嗽。为什么要回来,这的确是个值得思索的好问题。除了他是太子还是目标男主这样的官方回答之外,似乎还有着连她自己不能细思的原因。
她甩甩脑袋,嗓音沙哑道:“咳咳,对不起,丢下你是我不对,我刚才吓得犯糊涂了。”
刚才一片混乱中,她已经被越桐紧紧压制在雪地上。颈后浸透冰凉的雪,她想要抬起上半身,少年却伸出双臂,将她整个身子全部困在身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咚?
眼下和好才最要紧。在这冰天雪地里互相对峙着,两个人最后都得玩完。
谢天意咬了下唇,抬手捧住对方的脸,迫使他对上她的视线:“呃,你的伤口还疼么?”说着扳了他的脸去察看伤口,对方却一把将她的手打开。少年牙关紧咬神情愤怒,墨色瞳仁里却满是她的映像。
下一瞬,他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有滚烫液体浸透衣料传递过来。夹杂着闷闷鼻音的嗓音在雪地里模糊响起。
“不要丢下我。”
什么?
谢天意怀疑自己听错。越桐却已经抬起头来,眼底晕着点点水渍,嘴唇轻微颤抖,神情似是痛苦,似是委屈,似是期待。
身下的人儿久久没有回应。越桐渐渐黯然了眉目,松开对少女的禁锢。
一只细白手臂及时攀住他的肩膀。少女如同白蔷薇般的清淡容颜在他眼前放大,细软头发轻蹭过他的颊边。
“好。”
谢天意搀扶着越桐在雪地里走了半个时辰不到,前方就隐约现出个模糊人影。楼山容急匆匆跑过来,一路上跌了好几个跟头,再没平常从容不迫的姿态。确认亲妹没有受伤,他才大大呼了口气,从她手里接过越桐摇摇欲坠的身子。
满身狼狈的少女却被牵扯着向前跄踉了一步。楼山容垂眼看过去。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下的少年,牢牢握住了妹妹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天色渐黑,也顾不上仔细询问,三个人匆匆回了楼府。
越桐头顶的伤口并不大,他也是脱力累极,大致清理了一下便沉沉睡去。谢天意强打起精神,把楼山容拖到一旁问他是怎么寻到那雪林的。
原来是楼山容发现两人不见了之后,便沿着大道来回寻了两趟。时间慢慢过去,却没看到半个熟悉背影。虽是个心里有主意的,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当下细细计较一番,他还是决定回家跟老爹如实相告。
半途上却被个白发老者笑嘻嘻地拦住去路,告诉他若想寻人,往城郊东头的密林里去便可。楼山容将信将疑,老人却是一闪就不见了。他踟蹰片刻,还是按照老人指的方向去了。
谢天意恍然大悟。白发老头用阑尾想都知道是谁了。如果她想得没错,那些来去无影踪的蒙面人恐怕也都跟他有关。当夜谢天意就揪了小月老出来让它说个明白。
小月老本来是想装死挺尸的,无奈它在这本书里的设定就是百分百随叫随到,所以最后它还是万般不情愿地弹了出来。
果然都是月老那老小子。迷晕了自己的是他,打晕越桐的是他,两人被关在地窖里也是他做的,还有后面那帮喊打喊杀的怪人也是他弄的障眼法。到了最后那拍在越桐头顶的一砖头,也是小老头亲自下手砸的。
谢天意龇牙冷笑。小月老提拉着绿裤衩抖抖索索地躲到墙角。
越桐第二日一早就悄悄回了宫,好几天过去了,听楼山容回来说他已无大碍,谢天意才真的松了口气。楼山容却是盯着亲妹的脸,唇边慢慢浮出意味深长的笑。
他抬手给怀里的花猫瘙痒,语调有些古怪:“原想着还有几年……哈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谢天意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临着年底还有十来天,宫里头传出好消息,容妃有孕了。谢天意跟着娘亲祖母去到宫里道喜。容妃愈加地神采照人,端丽的脸上添了几分准母亲的喜乐满足。
谢天意本是恭谨站在一旁,容妃却突然偏了头对她道:“锦年,你过来。”
……
谢天意鬼使神差地又溜到了御花园。闲闲逛了一圈,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利哭喊。她心头突突直跳,赶忙加快脚步靠过去。
眼前的场景甚是眼熟。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宫女跪爬到越桐脚下,嘴中告饶不止。越桐微皱眉毛,转身欲走。宫女又抱住他的腿,断断续续地低诉着什么。少年愈加地不耐烦,最后一脚踹出,正中小宫女的心窝。
果然狗改不了吃翔……枉费容妃刚才说了那么多他的好话。
谢天意忍无可忍,冲上前狠狠给了少年一个暴栗:“让你以后还敢打女人!”
越桐神情一滞,周身气压立马下降几万帕,他抱着脑袋怒吼道:“你竟然打我!信不信我杀了你!”谢天意摸着脖子害怕地后退两步。本来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宫女也觉得不妙,打个滚爬起来就跑,速度简直可破世界纪录。
喂!我是为了谁惹了这魔王啊!
谢天意咽咽口水,想跟上次一样摸头顺毛,却被越桐一掌拍下。少年咯咯磨牙,已经在爆发边缘。电光火石间,谢天意愁眉苦脸地下了决心。她踮脚勾住少年的脖颈,将唇紧紧地贴了上去。
嗯,触感温软润泽,像是甜甜水果味的果冻布丁。少年不知所措地微启了唇,谢天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将舌头伸了进去。
少女的身体温热柔软,还有她呼出的气息,满是陌生的甜腻。越桐完全惊呆了,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最后只得垂在身体两侧,握紧又松开。
感觉到少年逐渐放松身体了,谢天意悄悄松了口气,缓缓离开少年色泽鲜艳的唇瓣。腰却被大力搂住。少年墨黑的眸子水汽缭绕,两颊飞起浅淡红云,寻着她的唇重重回吻过来。
半个时辰后。
“你为什么要打人啊?”
过了一会儿少年才低低回答:“她抱着我……脱衣服……我不喜欢……”
啊原来如此。本来就是一国储君,而且还是个容貌出众的美男子,也不奇怪那些不甘境遇的女子想要爬上他的床。谢天意福如心至,立马联想到了什么,转脸看向身边的人:“上次那个宫女也是么?”
越桐的脸瞬间涨红,神情有些委屈:“她……更过分,她还摸我来着……”
谢天意捂嘴偷笑。想起在梦瑶宫里,容妃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眼眸里晕着和楼山容一样带了深意的笑:“上次你走后,他来本宫处问了好几次你的身家来历。神情不大自然,口气也温顺了许多,本宫瞧着稀奇,到底还是告诉了他。”
“因为帝后的宠爱,宫里的人也都敬着他,宠着他,当然更多的是害怕他。他讨厌太监宫女们看到他就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经常甩脱了他们自己一个人玩耍。”容妃嘴角的笑意愈深,“说到底不过是个寂寞非常的孩子罢了。只不过他对一个女儿家这般上心,倒真是头一回见呢。”
……
“不要丢下我。”还记得他曾经对自己这样请求道。
在偌大深宫中寂寞长大的少年,愤怒只不过是日久天长之后,他用来伪装脆弱的保护色罢了。
越桐晶晶亮的眸子在她眼前眨啊眨,蝶翼似的睫毛轻轻地颤啊颤。她还没反应过来,少年滚烫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呜,还来。嘴巴都快肿了啊少年。我不想跟梁朝伟一样被人说是两条肥香肠挂在脸上啊啊啊啊!
……
一年后。新婚夜。
“呃,那个,咱们把衣裳脱了吧。”
“嗯。脱掉了(*^-^*)……接下来呢?”
尴尬的沉默。
“……等等啊,山容前两天塞给我一本初夜必学技巧来着。我再温习一遍。”
“楼,山,容!!!”
后记。
渊国二十六年,太子越桐即位,是为弘顺帝。兴民事,平四海。皇后楼氏,淑行坤德,凤仪天下。帝后情笃,终生无妃嫔采侍之纳。四位皇子公主,皆由皇后所出。渊国七十一年,楼皇后病薨。帝大恸。闭门绝食三日,帝崩殂,后与皇后合葬于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