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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折磨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转眼间,春去秋来又过了四个年头。
草原上的可爱小公主已经长到足够大,人人都说她长的和正妃一模一样,可大家都知道,公主和正妃绝对不可能是一样的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样子,她非常赞成素馨说过的话这孩子一定是男孩投错了胎!
的确,遥儿有些强势过了头,她对女孩该学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偏偏要和那些郡侯的小公子们在一块耍,一见父汗得闲,她就会拉着他教自己功夫,小小年纪,却已经能驾驭幼马在草原上奔驰。
曾经,初雪会在心里担心她的女儿若是如她这般命苦,该如何是好,事实证明是她多心了,她的遥儿坚强勇敢,聪明大方,是没有人敢欺负小雏鹰。
只是,遥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直以为父汗就是她的父亲,因为很多年长的老者都说她的勇敢和聪明和父汗小时候一模一样,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娘亲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还有一手好医术,尽管遥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却很自豪有这样一个多才多艺的娘亲,轩辕绝日理万机,并不能经常陪着遥儿,偶尔,这丫头也会难得安静,闲的无聊便陪在娘亲身旁看她画画,看得多了,脑子异常机灵的遥儿也会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娘亲,为何总是画同样的画?这画上的男子是谁?”
“遥儿不是对画画没兴趣的么,在一旁看着玩就是。”初雪并没有打算把遥儿的身世说明,因为她已经做好了永远留在悠城的准备。
“遥儿好奇,娘亲该画父汗才是,为何要画其他男子。”遥儿并没有那么好打发,很快,便趁着娘亲全神贯注画画时将画架上的画都拿了下来,然后一幅幅在地上展开,“娘亲看,都是他,这个男人一定是对娘亲而言很特别的,是不是?”
“遥儿乖,不要乱翻娘亲的东西。”初雪连忙放下画笔,将地上的画都收了起来。
“娘亲不说,遥儿等父汗回来问他就是,父汗一定会知道。”不肯死心的遥儿眼睛机灵的乱眨着,拍怕小手准备走人。
“遥儿回来,不准去打扰父汗!”初雪没辙,只得急忙将她抱起,“遥儿真的想知道这画上的男人是谁吗?”
“若是娘亲觉得为难,不说也行,不过……遥儿的心里会一直惦记这件事。”还不满四岁的遥儿早熟的可怕,尽管猜不出原因,但是她能感觉到这画上的男子一定是娘亲心里惦记的人。
“遥儿听好,这件事只能压在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初雪抱着遥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嗯,遥儿谁也不说。”乖巧的遥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娘亲,拼命点头。
原本,初雪并不想这么早便说出遥儿的身世,但遥儿那么聪明,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蛛丝马迹,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这件事最后是由大汗对遥儿说出……
“这画上的男子是遥儿的亲爹,他在很远的地方,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娘亲很想他,只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初雪尽量淡然的说着,心里却涌出许久不曾出现的躁动不安
“遥儿的亲爹?遥儿的爹爹不是父汗吗?”遥儿毕竟年纪尚小,一时间要她接受这个事实多少有些难为她。
“大汗是我们的恩人,是大汗救了娘亲和遥儿,遥儿就当他是亲爹就是,明白了吗?”情绪不安的初雪紧紧将女儿搂在怀里,可她的心里却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据。
“遥儿不明白,亲爹是亲爹,恩人是恩人,他们是不一样的,父汗是恩人,我们好好报答他就是,娘亲若是想念爹爹,就该回去找他。”遥儿懂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出结论,尽管娘亲故作平静,却不难看出她神色里隐藏着的愁绪,既如此,为何要勉强自己留在这里呢?
“傻孩子,娘亲已经说过,再也没有机会和遥儿的爹爹见面,想念只能放在心里,我们该安心呆在大汗身边陪伴他,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尽管放不下,但初雪的心里早已断了回无双城的念头,尽管无双城内战事从未断过,但她也有耳闻,城主一直都坚强的战斗着,风云烈有辽城援军做后盾,也没有能将大权全部夺去,总之,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她也就少了些牵挂。
“为何没有机会再见面?爹爹怎么了?他死了吗?”童言无忌,遥儿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不得胡说!他好好的活着,才不会死呢!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去打扰他,而且……我们不能残忍的丢下大汗就此离开,遥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不要再盯着这件事,只当它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绝对不能对大汗提及,一定要切记。”看着遥儿止不住的好奇,初雪不免有些紧张,急忙叮嘱道。
“好,遥儿会记得,绝对不会在父汗面前乱说话,娘亲你继续画画,遥儿在一旁看着。”乖巧的遥儿把好奇都吞进了肚里,从娘亲怀里滑下,微笑着站在一旁。
初雪一脸欣慰的摸摸女儿的脸,走到桌边继续画画,说到画画,有些疑问她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女儿,“遥儿,为何你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些舞刀弄枪的事情,就不能安心学一些安静的东西吗?”
“父汗说了,遥儿要勇敢坚强,要学会好多本领,才能保护好娘亲。”遥儿向前走了几步,一本正经的说道。
“也是,娘亲是个笨人,的确需要好好保护。”初雪回过头对遥儿笑笑,心里激起的涟漪这才稍有平复。
遥儿虽然是个开朗的孩子,却极有分寸,娘亲交代她的话,她会谨记在心,绝不在父汗面前多说半句,只是,现在和父汗相处时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居然莫名其妙的想……父汗不是我的爹爹,这真是太好了!
悠城一直的宁静的,却因为近日来离奇反常的燥热天气,使得一些郡府发生了一种罕见的瘟疫,特别是靠近偏南部的郡府,纷纷传来幼儿染病的报告,其中,最为严重的就属与无双城相邻的祈郡,三日之内,居然有百名幼儿患病的消息上报,因为此事,素馨和初雪已经几天没有合眼,只想尽快找出医治瘟疫的方子,以避免疫区的面积继续扩大。
由于祈郡地域相对偏远,医疗条件有限,药草匮乏,轩辕绝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让素馨带着药草和晔都的大夫前去祈郡施治,希望能尽快将疫情控制住。
悠城百姓有难,而且这一次染病的都是可怜的幼儿,初雪的心里自然也很不安,她得了大汗这么多恩惠,无以为报,自然想有机会能做点什么,如今祈郡缺医少药,她没有多做犹豫,果断的向大汗提出要和素馨一同前往祈郡医治患儿的想法。
“此次的疫情只会传染到十岁以下的幼儿身上,大汗不必忧心初雪的安全,初雪真的很想前去帮忙,请大汗成全。”见大汗面露难色,初雪只能尽可能让他宽心。
“有素馨前去就好,你不必跟着劳累。”显然,轩辕绝不想答应。
“大汗也知道,这方子是初雪和素馨合力找出的,只有我们俩最为熟悉,初雪是担心其他大夫对方子不熟,若是调配错误,只会延误病情。”初雪的心里自然会焦急,毕竟染病的都是可怜的孩子。
“我就知道你道理多,我若是不答应你,只怕你会一直缠着说个没完,罢,依你就是,你和素馨先动身,正好祈郡收回之后我没有亲自去体察那里的民情,过几日,我会去查看一番,顺便接你回来。”轩辕绝一点也没有变,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初雪说不。
“谢大汗成全,初雪定会尽全力和素馨一道将祈郡的疫情全部消除。”听了他的亲口允诺,初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且开心的笑。
初雪的笑,依然有让人销魂的魅力,也许,正因为如此,轩辕绝才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不。
只是可怜了遥儿,她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娘亲身旁,可娘亲今天要出发去祈郡,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会有小小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脑子机灵的她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不难过的小计谋,“父汗,娘亲去了祈郡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治病,遥儿晚上睡觉没人陪着,怎么办?”
“你这小机灵鬼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轩辕绝俯身将遥儿抱起,亲亲她的小脸蛋,宠溺的问道。
“遥儿在想什么,父汗一定知道的。”遥儿咧开嘴开心的笑着,紧搂着父汗的脖颈。
“罢,父汗晚上陪你就是。”轩辕绝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孩子真的是初雪生的,除了娇俏的样貌之外,这孩子没有一点像她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