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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大汗匆忙走出,水月轩外的内侍总管安桂急忙迎上前来,“大汗今晚怎么这么快就沐浴完了?”
“安桂,命宫女准备一套女装送进水月轩内。”轩辕绝原本是想责骂安桂几句的,毕竟是他失职,让遥儿随便闯进了水月轩,可仔细一想,那可是遥儿,以安桂的本事,只怕是拦她不住。
“女装?水月轩内还有人?”安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来,大汗禁欲多年,会突然和女子共浴实在诡异,二来,有人进了水月轩,他居然不知情,也算失职。
“别问那么多,你见了自然明白,换好衣裳后让宫女带她到正殿即是。”轩辕绝稍有些不悦的吩咐了几句,快步走出水月轩的大门。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安桂乖乖应了一句,急忙去找宫女。
听说水月轩内有女子与大汗共浴,在华阳殿内的伺候多年的老宫女沐英姑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得多问一句以作确认,“安总管,沐英没听错吧,大汗要我拿女装去水月轩?”
“大汗就是这么说的,你快准备吧,别让大汗等急了。”安桂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只能出言催促。
听了安总管的催促,沐英也不敢大意,急忙准备了用最上等布料做成的内衫和衣裙拿到了水月轩内。
未走进浴池旁,便听到有人在唱小曲,虽然调调不是很准,但那声音却是格外的清脆,沐英实在好奇不过,便直接走到浴池边回话,“姑娘,这是大汗让奴婢准备的衣裳。”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因为时间太久,即便是记性极好的风飘遥也记不起,所以她急忙回过头来看个究竟,却不想池边站着的人见了她之后大惊失色,就连手中的衣裳都掉进了池中。
“正妃娘娘……”沐英没有仔细分辨,虽然这副绝色容貌比起正妃当年要年轻一些,但她只是凭着第一感觉做出了判断。
“我是遥儿,姑姑您是……沐英姑姑?”风飘遥的记性果然好,仔细回想片刻之后,还是认出了眼前人。
“遥儿?原来是小公主,奴婢糊涂,老眼昏花认错人,请小公主恕罪。”多年未见的小公主已经长得如此娇俏标致,沐英心里一阵激动,只是自己嘴快认错人,自然要跪下请罪。
“姑姑您快起来吧,我已经洗好了,可是衣服掉进池中,还得麻烦您再去取。”风飘遥调皮的趴在池边,将池中的湿衣服递给沐英姑姑。
“是,奴婢这就去。”沐英急忙接过湿衣服,起身跑着离开。
很快,沐英便取来干净炫彩的衣裙细心伺候小公主穿好,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丫头真正的身份,却没有拿她当外人,心里一直惦记着,“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小公主已经长成了和正妃一样漂亮的大姑娘。”
“我到底哪里像娘亲?为何大家都要这么说呢?”风飘遥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有人拿她和娘亲作比较,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单从外貌来说,她比渺儿更像娘亲,只可惜这张脸是天生的,即便不喜欢,也改变不了。
“眉眼、脸蛋,哪儿都像,就是不知道这好动的性子是否有所收敛。”沐英仔细打理着公主的一头乌黑秀发,眼中充满好奇和疼惜。
“一点也没有,反而变本加厉的变得更随性,呵呵。”风飘遥倒是不含糊,直言不讳坦白自己的性格。
“公主能回来真好,也省了大汗孤单寂寞无人作伴。”沐英在华阳殿当差二十年,自然对大汗的生活起居最为了解,即便小公主年纪尚轻,她依然希望这个和正妃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能填补大汗心里的空虚。
“哎,只怕……大汗不喜欢有人陪他。”风飘遥低声叹了一句,随即对着一旁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娇艳如花的俏脸,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信心都没有。
换上悠城的裹身长裙,此时的风飘遥更添了几分娇俏,跟着沐英姑姑在夜色中快步前行,很快便到了华阳殿的正殿,“正殿到了,公主进去吧,奴婢去给公主收拾殿阁。”
“嗯,谢谢沐英姑姑。”风飘遥识礼的答了一句,快步跑进殿内。
而此时,殿内的轩辕绝依然无法平静心湖,他的脑子里依稀还记得十三年前遥儿和初雪离开时,遥儿说过要他等她长大的话,当时他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依然依照承诺,禁欲十三年,修行一种独特的养生内功,让自己的老的比一般人要慢很多,现在,遥儿已经长大,而他,依然和十三年前一样。
更重要的是,遥儿此番突然回来,事先没有通知,也没用无双城的人一起同行,这不得不让他的心里有更多的担心,遥儿极有可能是在未经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偷偷回来的,如此一来,不是要让初雪和风冥修担心死么?
当轩辕绝还在埋头沉思之时,风飘遥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她的脸没了刚从水中探出时的水痕,也没有滴滴泪珠,此时的她,清纯且俏丽,一双深眸无所顾忌的盯视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遥儿,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偷跟着南郡侯他们一起回来,而没有得到你父母的同意?”对轩辕绝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即便他很高兴见到遥儿,却不希望她回到这里是因为一时贪玩,任性而为。
“这个很重要吗?大汗刚才还说想见到我来着。”风飘遥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要问这个让她想刻意回避的问题,也许,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就是一阵责骂。
“我是想见你,但是不希望……”
“那就行了!我说过会回来大草原,现在我做到了,至于是怎么回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见到了我最想见的人。”风飘遥没有半分忸怩,继续朝着轩辕绝靠近,几天的马车颠簸下来,她也会觉得累,自然希望能找个舒服的依靠。
“遥儿你听我说,不能……”眼看着这丫头就像没有支架骨似的靠在自己怀里,轩辕绝真的有些慌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女子,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好困、好累,大汗可以明天再骂我吗?”风飘遥匆忙打断他的未说完的责骂之言,紧搂着他结实的身体,随性如风飘遥,也有茫然无措的时候,她已经预感到大汗不会轻易接受她,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你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大一点也没变呢!”虽然遥儿的话并没有多少撒娇的味道,可轩辕绝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不,而且非常诡异的是,他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她的靠近,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欢……
‘我已经长大了,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风飘遥不知该如何应他,只能在心里默念。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困乏至极的风飘遥就这样睡着了,虽然是站立着,虽然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但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太安全,只是依靠着便能满足的入眠……
原本还想和遥儿好好说会话的,可眼见着这可怜的孩子居然疲累到站着都能睡着,轩辕绝只得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放在床榻上,此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床榻是专属于他的,自从他入主华阳殿以来,还没有哪个女子在这里睡过。
而此时的轩辕绝全无睡意,只想这样看着她,将心底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打开,时隔十余载,那个聪明伶俐想小丫头已经长大,她有着和初雪几乎完全一样的脸庞,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她依然大胆随性,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喜欢的事情,她说会回来,也会如约而至。
只是,她不再是几岁孩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亲密的依偎着他,也不会再叫他父汗,她眼中的热切已经无法隐藏,尽管他们对视的机会非常有限,但他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眼中藏着的不仅仅只有想念,还有一些他猜到,却不愿相信的情愫。
就这样,轩辕绝一直坐在床边看着遥儿到了大半夜才离开,而即便他可以安然躺下,紧闭双眼,却无法睡的安稳,他不希望事情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翌日清晨,轩辕绝要早起上朝,所以,当风飘遥睡饱睁开之后,看到的细心的沐英姑姑在为她准备衣裙及头饰、胭脂水粉这些女孩家必须的小玩意,一见到公主坐起身,沐英急忙走上前,“小公主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沐英姑姑,这里……是不是大汗的寝居?”风飘遥环顾四周之后发现这里布局极为特殊,这样的布局,只有君主才有资格拥有。
“是,大汗一早就去早朝,吩咐奴婢在此伺候,公主赶了几天的路,甚是疲累,大汗只得让公主再此就寝。”沐英一面微笑着回应,一面取来炫彩的华服为伺候公主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