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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公子小白即位
隰朋一看王子克离身要走,就急忙招着手说:“慢来,王子,你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投奔我家主公公子小白,同是天涯沦落人,府里贫富多少还有些薄田,吃饭糊口还是可以过得去的。王子今日已到府上,岂能再流落街头?”
王子克看隰朋是诚心诚意要留下自己,他深深地又给隰朋行了一个大礼:“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不语中,请受王子克一拜!”
隰朋见状,连忙向前双手扶起王子克曰:“客气,客气了,王子屋里请。”
隰朋吩咐府里的厨师们,摆上酒席为王子克接风洗尘。二人边吃边谈,各自叙述了,过去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又谈到未来自己的理想和志向,越谈越投机,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常言道“贫不择妻,饿不择食”,王子克一个多月来,少吃没喝,不要说眼前堆积如山的美味佳肴,就是粗米茶饭,饥饿过度的他,也能像吃蜜似的一扫而光。不过,堂堂王家出身,又是男子大汉,吃相还是得讲究些。在隰朋低头、脸扭向一边时,王子克“趁机”狼吞虎咽几口。
“哎呀”,感到食道里突然噎住了,王子克立即停住了进食,这才不好意思呢!他脸一红心里想。
隰朋看到王子克不吃饭了,他不知道王子克噎住了,就右手拿着筷子指着饭菜,客气地劝着说:“来来,接着吃,接着吃,不要客气。”
王子克“有苦难言”,强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表示回礼,接着慢慢地嚼着口中的食物,又吃了起来。对于王子克来说,这些上等的好酒好菜,山珍海味,因为肚子里的饥饿,实在是太需要它们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次又一次地噎住,让人难受,更让人难堪……
王子克的身份、远大的鸿志,和人生沧桑世态巨变,深有同感的公子小白,越来越器重他了。此后,公子小白等人,习惯地称他为王子城父。
公子小白、大夫高溪、大夫国子(国氏)、鲍叔牙、隰朋和王子城父等人,会聚在一起,酒足饭饱后,共议小白即位之事。大夫高溪德高望重,而且他与在座的人都有一些联系,所以由他首先发言,向大家施了施礼,心情愉快地说:“齐国当前无君,公子小白的智慧、理想和宽大的胸怀,的确胜于其哥哥公子纠。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即位已是刻不容缓,这两天已到年末,本大夫浅见,即位日期定在两天后的新年里(一月一日即正月初一),与新年同庆,与民同乐,各位大人、各位贤才智士,以为如何?”高溪话音未落,就博得大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一言我一语,众人都为小白即位之事,出谋划策。最后,公子小白站起身来,两手抱拳,向大家施着礼,面带笑容地说:“今天能和大家聚在一堂,我心里很高兴,各位大人、各位志士对我的厚爱和厚望,对我即位的鼎力支持与拥立,这是我的福气,更是我的荣誉,话不多说,小白在这里衷心感谢诸位了……”说完,他向着众人深深地,施了一个又一个礼。
这一次,大家谈了很多很多……
管仲亲眼看见自己射死了公子小白,心里虽然充满了矛盾,古人云“各为其主”,杀死小白,力保自己的主人公子纠,是自己的职责,更是自己的本分。这方面的思想,渐渐的战胜了与昔日小白情义的思想。于是管仲放心地、满意地,去向公子纠报告这个消息了。
管仲向公子纠施礼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如实地叙述了一遍。他接着说:“如今,公子小白一死,齐国内部,再也没有人能与公子争夺君位了,眼下新年即将来到,年内是没有时间即位了,新年过后,我们回国举行即位大典。这样算来,我们就不用心急如火了。”
公子纠听师傅管仲说,一箭射中小白的上半身,使他当场应声倒地而亡,就看着管仲的脸,似乎有些不放心,就问道:“师傅,你亲眼看到他(公子小白),当场中箭身亡了吗?”
管仲肯定地答道:“此事你尽管放心,那一箭是我亲手所射,射中他的上半身是我亲眼所见,鲍叔牙、隰朋和众将士悲痛地嚎啕大哭,也是我亲耳所听,小白中箭身亡准确无误。”
“这样说来,我们真的不需要急于回国了,新年过后,我去向鲁国君主,再多借一些兵马,好护送本公子回国继承君位。”公子纠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说。
听了事情的前前后后,鲁庄公又见公子纠,拍着胸脯保证地说:“这个事情,是师傅管仲亲手所办,公子小白当场身亡,千真万确。”
“没有了公子小白,继承君位的人,你比任何人再合适不过了,寡人将下旨调派一千辆战车,五千人马,亲自护送你回国即位,”鲁庄公心里想,公子纠是齐国里与鲁国关系最近的人,他即位以后,有一个强大的齐国和鲁国结盟,周边的诸侯国们以及周王室,都会对我鲁国刮目相看,鲁庄公越想越高兴,公子纠即位之事,不正是我们鲁国盼了多少年的事吗?心里这个美劲,无法形容有多大,两眼笑成了一条缝,接着又说,“现在离新年近在咫尺,年后我们即刻前往齐国临淄。”
公子纠听了鲁庄公的话,喜上眉头,心里甜滋滋的,好像他现在已经继承了君位似的,说了许多什么齐鲁友好,什么齐鲁结盟,什么齐鲁联手并肩向前等等。最后,还谈到了要继续世代联姻。
这两天,齐国都城临淄,城内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扫了一遍又一遍,桌椅板凳,门窗柱子,是擦了又擦,一粒尘土也嫌它大。宫内各处,除旧换新,就如人衣帽一样,从头到脚,换成了一新。大红灯笼挂了一对又一对,挂了一排又一排。大朵红花更是把临淄,装扮成“鲜花盛开,百花争艳”的美丽景象,这几天临淄城焕然一新了。人们的口中顿时唱起了顺口溜,唱起了自编的小歌:或如一夜春风来,千朵万朵花盛开……
整个临淄城,乃至齐国全国,准备欢庆双喜。
时间说过的慢,它走的也很快。转眼之间,人们送走了除夕,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头顶着星辰,点燃了爆竹,忙着喜迎新年的来到。各家各户,端出了水饺,端出了花生、瓜子,端出了一块块甜糖,更端出了人们的热情与喜悦。他们用笑脸把“新年这位吉祥的客人”请入了家中。
屁股刚坐下,还没有把椅子暖热。齐国又一桩大喜事,来到了人们的生活中。这个重大的喜事,源于齐国都城临淄的宫内。满面春风,面带笑容,一身君王之装的公子小白,在满朝文武百官跪拜的山呼下,正式即位了。公子小白就是齐桓公(?——公元前六百四十三年九月十二日在世),在位时间四十三年(公元前六百八十五年一月一日——公元前六百四十三年九月十二日),姜姓,吕氏,名小白,春秋齐国第十五位国君,齐桓公是周朝开国时期,著名功臣姜太公的第十二代孙子,齐僖公第三子。
齐桓公公子小白,接受了文武百官行君臣大礼以后,在朝堂之上大摆国宴,一番君臣祝贺之词过后,酒也互敬了两遍。就见大夫高溪沾沾自喜地走到齐桓公面前,双手施了一个礼,喜形于色地说:“禀君上,臣高溪又要多嘴了。”
齐桓公一脸喜悦地说:“高溪大夫,这你就错了十万八千里,有本尽管奏来,怎么能叫多嘴呢?”
“禀君上,”高溪施着礼微笑着说,“当年,齐前废公公孙无知的时候,不论他是出于任何目的,他即位以后曾经下旨全国,释放一切罪犯,之前所犯一切罪行概不追究。因而他得到了齐国民众一片好评,仁义、仁厚之君就成了他的代名词,落了一时的好名声。如今,君上新登大位,那……臣不知该不该多此一嘴。”
“高溪大夫,”齐桓公就像和老朋友聊天那样自然地说,“常言道‘英雄所见略同’,你我君臣又想到了一块。”
齐桓公和大夫高溪,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君臣二人举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笑声一阵阵飞向殿外,飞向天空……
一天之内,齐国迎来双喜,也就是双喜临门。从此,人们的文化生活中,多出了一个汉字——囍,这个双囍字由此诞生了。双喜降临到齐国,不论是贵族,还是黎民百姓,举杯在手,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