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再高升

宁南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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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早朝,在无边冷肃的氛围中结束。

    林思远和岳平礼全都被喊去了御书房,只这一次再没了陆景之和其他几人。

    陆景之同相熟的几位大人慢悠悠往外走着,吴奎忠和孔德东不经意般落到了他们身旁。

    孔德东含笑偏头去看陆景之,却是只看到对方淡笑半分不关心的模样。

    他心中不由又生出疑惑,难道他刚刚猜想的不对,林家和岳家这点小事闹到这个地步,不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推动的?

    可林思远和岳平礼再蠢,也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才对。

    孔德东心中生疑,吴奎忠却是早已在心中认定此事一定同陆景之脱不开干系。

    只是这个家伙每次做这种事总是手脚极为干净,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一行人各怀心思,在宫道中分开,各自去了上差的地方。

    顾瑶收到消息时依旧是在临近晌午的时候,她知道陆景之想借机再让林家和岳家脱层皮,所以虽然不知他在其中都做了什么,心中却是没半点怀疑。

    她最近一直想纠正女儿贪财的小习惯,但小家伙睡觉都想抱着金元宝,这让顾瑶又是无语又是无奈。

    女儿太小,根本讲不通道理,说得多一些,她就会眼泪汪汪,像是受了虐待,顾瑶试了几次只能无奈放弃。

    算了,贪财也不算缺点,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陆家现在有权势有家业,要不了几年就是京中最富贵的人家。

    娇养个女儿又算什么难事。

    皇帝将林思远和岳平礼叫去御书房后,到底说了什么谁都不清楚。

    殿中除了他们三人,连平日里一定会候在皇帝身侧的王友福都被挥退。

    众人只知道他们离开御书房时,是被人搀扶着走出去的。

    而没过几日,林思远和岳平礼的官职发生调动,两人全都调去清闲毫无实权的部门,官职也降了两级。

    原本一人在户部,一人在吏部,都已经坐到了侍郎之位,只等机会便升到尚书之位。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大皇子和三皇子又被赶去了封地,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两家没落了。

    不过几年时间,曾经风光无比、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国公府和侯府变成了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皇后和岳贵妃从进到这皇宫起就一直在斗,全都在等皇儿登基就将对方彻底踩在脚下。

    现在皇帝正值壮年,她们却是已经没了机会。

    皇后和岳贵妃病倒了,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还有几分是演出来的,她们这一次是真的病倒,又在床榻上缠绵了两三个月,这才勉强能起身。

    顾瑶中途进宫去探望太后时,也去了她们二人的宫中请安。

    皇后和岳贵妃一夕之间老了二十岁,面容看起来比太后还要沧桑几分,让顾瑶回去后还同陆景之感叹了一番。

    只是感叹归感叹,若是一起重来,结局依旧会如此。

    他们同林家和岳家的矛盾这些年点点累积,早已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的日子过得如此幸福,所以天凉了,还是林家和岳家倒下吧。

    户部左侍郎的位置空出来,这一次再没人会不开眼的去惦记。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位置皇帝一定会交给陆景之。

    他们想争可以争一争吏部侍郎,吏部那也是个油水权势极为丰厚的地方。

    原本该再一年才升迁,但皇帝的偏爱一而再再而三,御史们都已经懒得上折子参上一本,陆景之的升迁便来得水到渠成。

    跟他一起升迁的还有齐元洲和孔允凌。

    孔家人在大理寺根基深厚,孔德东的父亲就是上一任大理寺卿。

    这份根基于孔家而言不能丢,所以再内部提拔变动后,空出的从五品位置就落到了孔允凌身上。

    而齐元洲则是在陆景之不着痕迹的推动间,进了吏部。

    他们三人不到半月时间全部升迁,这对陆家而言是天大的喜讯。

    陆家和孔家全部摆了宴席,请京中相熟的官员极其亲眷来府中做客。

    只齐元洲同陆星然商议后没有大肆宴请。

    他没有陆景之那般缜密周全的心计和智谋,也没有孔允凌那样的背景以及能在朝堂上帮扶他的父亲和兄长。

    所以他们可以宴请宾客,可以因为升迁而让全京城都知道,他不行,他现在羽翼不丰,还不是可以招摇的时候。

    虽然他若是出了事,陆景之一定不会不管他。

    可他不能一辈子站在他身后,他需要自己占到人前,保护妻儿守护齐家。

    所以他的升迁很低调,连相好的几家人都没有请。

    入仕不过五年,坐上正三品户部侍郎的位置。

    没有背景没有家族助力,只靠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以及一次次为皇帝排忧解难,京中众人在嫉妒中也似是寻到了一条升迁的捷径。

    这条路虽然是陆景之走出来的,可不意味着旁人不能走。

    只要能为皇帝排忧解难,这条路他们就能复刻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动了心思,尤其是还在翰林院熬资历的一众翰林。

    皇帝开始不堪其扰,有心将陆景之喊到宫中骂上一顿,但对方掐着他的‘命脉’。

    每每他有心刁难他,陆家农庄的马车就容易坏!

    不是车轮掉下来,既是马生病,要么就是虫害严重,蔬果虫洞太多无法送入宫中。

    一连几日,没有蔬果送来,他就只能继续吃从前没滋没味的膳食。

    皇帝对他气恼的牙痒,可又不舍得真动了肝火的去收拾他。

    这人性子招人讨厌,总是睚眦必报是一回事,可恨都是他也是当真能办到他心坎上。

    要不是现在四海升平海清河晏,他这般都要让他以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昏君。

    皇帝刻苦自省间,为了一口吃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打发那些翰林。

    太后无意中听他抱怨,在顾瑶进宫时还当做笑话同她说了起来。

    太后笑话皇帝,那是因着对方是她儿子。

    她身为臣妇哪怕现在是义妹,也没有同太后一同取笑皇帝的底气。

    回去后将皇帝的‘困扰’同陆景之说起,陆景之只笑着,让她不需去理会。

    这事他们不好多插手,他不能自己坐到了高位,转身就将这条路封死。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想知道是否能有人如他一般,只用几年时间就让皇帝从器重到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