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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昭整个人嗓音都变了,她大声:“人死了?你们是猪吗?”
这样好的机会,人怎么会死了!昭昭觉得,骂他们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萧显煜看顾昭昭这样气愤,平静言道:“密道内共捕获生还者二十一人,其中不包括四喜。就在我们清点人数的时候,下令捕杀你的那个黑衣人杀死了四喜,之后自己自尽。假贵妃被父皇扣留,得知四喜死讯之后也趁机自杀了,我仔细检查过尸体,不是假死,也没有人掉包。这几日,我突审了那批黑衣人,他们都是最底层,并没有获得有用线索。”
昭昭叹息,这样好的线索,就这样断了,“那就是说,他们怎么进宫,怎么做了这一切,还有没有同谋,都没人知道了,对么?”
萧显煜没说话,昭昭抬头看他,突然明白过来:“不对,我们还有有用的活口,桃玉还活着。”
萧显煜颔首:“没错,桃玉还活着。而且已经救过来了。”
昭昭真是要念一声阿弥陀佛!如若不是这般,怕是这个线索就要断了,要知道,这事儿必须查个清楚,如若不然,隔三差五来一遭,谁能受得了。
“多余的我也不说了。既然要查,就要查个彻底,这个道理你们该懂。”昭昭坐起来,用被子围住自己,只留一张小脸儿在外面,萧显煜看了,不自然的抿了抿嘴。
昭昭:“你紧张?”
萧显煜立刻反驳:“我为什么要紧张!”他反驳的太迅速,就看昭昭的笑容更大,两人都明白,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显煜犹豫了一下:“你这人看着单纯无辜,但是心机真多。”
昭昭囧,这话怎么说的?
“外面下雪了么?”昭昭问道。
“你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不要指望七月飞雪!”萧显煜慢慢勾起了嘴角,言道:“我以为,自己是算计了你,可其实,你根本也早就知道一切。你发现了母妃是假的,你看了画像,认出了画像中的我,所以你禀了父皇。”
昭昭笑了起来:“我不该禀明皇上么?”
萧显煜睨她:“应该,可是你在我面前真是装的十分无辜,就在我找到你之时,你就已经断定我想找你做什么了。可是你还是装的十分吃惊,甚至并不告诉我父皇已经知晓。那些唱戏的,戏都没你演的好!”
昭昭笑容更大:“忠君爱国,这点观念我还有。其实你就不想想,我发现宋贵妃是假的,又发现茶寮之中见到的男子其实是九皇子,我怎么可能不禀告皇上?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可是不可预知的。“
萧显煜盯着她:“是呀,就在我担心父皇也被人换了的时候,你也并不肯说出一切。”
昭昭含笑问道:“那九皇子觉得,我该说么?在不清楚你……”停顿一下,昭昭认真言道:“在不清楚你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已经与皇上禀告过了么?我会告诉你,皇上其实早就知道宋贵妃是假的,但是因为顾忌真正的贵妃安全,正在默默寻找线索么?只要我没抽风,我就不会说。”
萧显煜以为,自己在这件事里是最聪明的,但是好像,他其实已经败给了顾昭昭。这感觉有点糟,更糟的是,还有疑问。
“还有两个问题。”
昭昭望天,“九皇子,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九皇子才不管那些,直接问道:“我给冷风他们留了讯号,你也给御林军留了讯号,可是为什么我的没有被发现,你的却被找到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昭昭对手指:“可能,是我运气好?”呆萌一笑,萧显煜嘴角抽搐:“说实话。”
昭昭立刻挺直背部,规矩回道:“这是内部机密暗号,没有皇上的许可,不能告诉你。”
萧显煜无语,半响,问道:“那第二个问题,顾昭昭,你为什么会知道牢里那个女人是假的?”
昭昭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想都不想就刺了过去,这不该是对自己母亲该有的态度吧?”
萧显煜觉得,和顾昭昭说话,真是讨不到一丝的便宜。不过……他微笑,顾昭昭也不是什么纰漏都没有的,最起码她没看出这个疑点。他呼了口气,言道:“他们表现的其实有点异常,你想,就算是四喜在我们手里,他们也无需这样一直不动手吧?虽然你一直说话拖延他们,可是这样还是有些反常的。而且,一进牢房,我就察觉出不对了,就算身形一样,那人也不会是我母亲,我的母亲看见我,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昭昭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想,你怎么会直接就动手。”
萧显煜很想过去戳昭昭圆圆的小脸蛋儿,很想戳!
“现在该你告诉我了吧?”
昭昭无辜的挑眉:“其实也没有什么呀,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她不是宋贵妃,她是曾经在六扇门大牢里羁押过的江洋大盗,她叫赛金花。当时并不是我抓的她,但是我见过她,而且,她该是被判了死刑的人。”
昭昭笑眯眯继续言道:“其实九皇子有点心急了,就算你不问,我也是要告诉你的。赛金花也是一条线索,她一个应该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会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衣人的老巢里装成你母亲,这都是疑点。总归……该是有人救了她的,亦或者说是偷天换日,这个人是什么人。”
萧显煜挑眉:“你虽然看着挺笨,但是真是一个好捕头,很适合吃这行的饭。”
昭昭学着他的样子挑眉,学完之后咯咯笑,言道:“看在你夸奖我的份儿上,我在提醒你一下吧。除了桃玉、赛金花,你还有一个大的线索。那就是易容术,其实从假贵妃、桃玉、四喜能够潜伏下来就能看出,他们的组织里,应该有一个易容高手。而且那个人肯定不在密道里,如果在,赛金花不会没有易容。这世上医术好的大夫多的是,但是易容高手可不多,你可以去找我哥哥聊聊,他是江湖百事通。”
萧显煜这次终于衷心的笑了出来:“就算我不夸奖你,你也会说的。我又夸早了。”
昭昭怔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言道:“真早了。”随即笑了起来。
顾老爷子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的笑声,顿时激动了,女婿,有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