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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并不敢对此妄下定义。
旁边,离神像最近的江砚面色凝重,他再次仔细的打量着神像手中类似于人头骨的手持物。
终于,让他发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神像手中类似于人骨头的手持续朝里的那一边,并不是空的。
在圆形手持续的另一边,似乎是有个类似于身体的桶形状的长体,极为瘦小。
江砚突然想起自己和白筝刚进入副本时看到的那群婴儿。
他眼神一顿,再次靠近了神像。
果然,在离得更近后,江砚看到的东西就越发清晰。
比如说,神像手中的手持续确实是人头骨,更确切说,应该是一个婴儿的头骨,以及瘦小的身体。
更甚者,江砚还看到了一条黑色的长长的脐带绕过神像的胳膊,一路向上,插进了神像胸口处。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心脏。
察觉到江砚动作的白筝也转过了头,看见了江砚此时指出的地方,瞳孔微缩。
“所以说,”白筝皱眉,迈步向前靠近神像。
“这个真的是人头骨,还是个不会走路,不会吃饭孩子?”
说着,白筝甚至想上手摸摸那个神像,不过被站在一边的江砚阻止了。
旁边的林盼盼震惊之下甚至都忘了恐惧,“什么?”
什么叫还不会走路吃饭的孩子?
那不就是,婴儿吗?
林盼盼想到这,脊背一寒。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神像?或者又应该说,什么样的神像,才会是这样的?
白筝微微点头,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她再次看了眼神像上被婴儿脐带所插进的心脏处,掩下眸中的冷意。
有一说一,进了这个游戏后,恐惧倒是次要的,但却总会遇到些不干人事的杂碎。
比如现在。
“不知道这个婴儿脐带插入心脏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筝淡淡的问道,还抽空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逐渐占据上风的乔思安。
江砚:“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剧情即将要正式开始了。”
“什么?”白筝微愕。
江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游戏的机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叮】
【当前隐藏剧情进度已达15%,即将开始剧情增长,请副本内所有玩家注意安全。】
【此次任务只需保障自己安全,活下来即可完成】
随着游戏的机械音消失,寺庙内的四人瞬间沉寂。
下一秒,正在和乔思安打斗的盔甲男突然凭空消失,让手持重剑往前扑的乔思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怎么回事啊?”
乔思安紧紧握住手中的重剑,有些惊慌的往白筝他们这边跑。
但是等到他跑到白筝几人身旁,看到香案上方的神像时,乔思安忍不住开口:“咦,砚哥,这个神像怎么在流泪啊?”
白筝和江砚同时抬头,看到的却依旧是黑漆漆的神像,没有丝毫不同。
旁边的林盼盼咽了口口水,“对啊,它怎么流泪了啊?”
白筝心下一凛,看向了旁边和自己一样面目凝重的江砚。
“看来,我们四个人,看到的神像都是不一样的。”
白筝道。
她再次抬头看了眼神像,语气低沉:“盼盼,小心点,我怀疑,游戏很有可能会把我们分开。”
林盼盼浑身一抖。
就在四人交谈时,寺庙内一股寒意骤然升起,冻的人仿佛从脊椎骨开始僵硬。
盔甲男消失的木门外,丛丛树木开始被突然出现的狂风吹的几乎折倒,与此同时,大雨倾盆而下,瞬间而起的巨大水雾竟然也缓缓涌进了寺庙。
狭小的寺庙内几乎避无可避!
不过短短几十秒,整个寺庙就被巨浪淹没,只有巨大的神像还站在最高处,俯瞰而下望着滚滚巨浪的眼底,仿佛还带着怜悯众生的苦楚。
……
白筝在剧烈的耳鸣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着暗沉还在继续下着毛毛雨的天空,剧烈咳嗽了几声。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那股被水彻底淹没,感官完全被水灌入,无法呼吸的痛苦感到现在也依旧存在。
等到缓过来身体的不适感,白筝才缓缓坐起身。她摇了摇还在昏沉中的脑袋,开始查看四周。
等到看清正对面的建筑时,白筝微微愣了愣。
是御音寺。
只是此时的御音寺,看着竟有些破败的黯淡,当然也不排除时不时因为雨水实在太大,导致寺庙的外围掉色之类的可能。
白筝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昏迷在寺庙外的台阶上的。
趴着的,就仿佛,在意识清醒的前一秒,她还在不停的往前爬。
爬?
白筝被这个猜测震的更清醒了几分。
为什么是爬?
想到这,白筝缓缓站起身,只是刚抬脚,脚下的粘腻感就非常的明显。
白筝微顿,低下头查看脚底。
布鞋上满是粘腻的黑土,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布鞋本来的颜色,尽是湿润而散发着腥味的黑土和沙砾。
等等,布鞋?
白筝将脚放了下来,快速的查看自己身上所穿着的衣物。
和鞋子一样,她现在身上的衣物几乎也脏到了极致,满是泥土与各种脏污,甚至还有些隐隐约约泛着红色的黑印。
又是进入幻境了吗?
白筝想。
想着,白筝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御音寺,迈步走了过去。
她缓缓推开沉重的木门,寺庙内却一片漆黑,只有木门推开后,才稍稍亮了不少。
当目光触及到寺庙内的情景时,白筝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本来干净明亮的寺庙内,此刻只有门外隐隐照进来的光,昏暗又寂静。
整个寺庙内,满是各式各样溅射的血液痕迹,黑色的,红色的,甚至连寺庙房梁上垂挂着用来喜庆装饰的红条,都在往下滴落着血水。
神像正对面的蒲团上,跪趴着两个人的身体。
当看到那两个人影时,白筝扶在木门上的手倏地收紧,指甲甚至因为力气的原因直直劈断。
是的,人的身体。
明面上的意思,只剩下身体跪在蒲团上,甚至双手合十在祈祷,偏偏再往上一看。
本来应该是人头的脖颈上方,此刻却只剩下被砍掉而剩下的血肉模糊的血管。
这两个跪着的人,他们的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