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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锦感到手上又被铐上了金属环，即使身体冰锥似的疼痛刺激得神经都有些麻木。不消片刻，整件白色袍子都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一点都不能放松，只要一放松她便会忍不住大声尖叫。嘴里全是血腥味，咬破了多处，甚至咬下了几片碎肉。
“不想死的话就放松，虽然很想称赞你的忍耐能力，但你这么继续下去不出两分钟就会全身痉挛。”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眼睛一直盯着荧幕上的数据，一边快速地记录着什么：“全息虽然死不了人，到底还是有点疼的。”
躺在床上指尖已经抠出血迹的叶云锦模糊中听到这里，却是依旧咬牙死不松口。比起狼狈的样子，她到底是觉得求饶的喊叫太难看。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老头子呵呵地笑着，却也没再说什么。
实验室里几个人分工明确，老头子和中年医生盯着快速继续进行的数据反馈，而古灵和白胖青年看住叶云锦防止出现意外，只是叶云锦的反应太过镇定令两人变得没有事干，只能一个干站着，一个做做样子。
两分钟过去，中年医生有些惊讶。
五分钟过去，中年医生的眼里多了些赞赏，作为一个人，甚至是女人，控制力真的太出色了。
十分钟过去，中年医生有些不确定地将记录交给老头子，走到叶云锦旁边翻了翻她的眼皮，一双手捏着叶云锦的下颌处像是检查动物一样随意摆弄检查，结果发现叶云锦的确还是正常的实验反应，既没有昏厥也没有失去意识。
半个小时过去，中年医生觉得自己真的遇见了一个怪物。
整整三个小时，直到药效完全发作，直至最后，叶云锦除了忍耐的呼吸声，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也没说一个字，全身肌肉全部处于边缘的崩溃状况，却到底没有崩溃。
“惊人的控制力和意志力，触觉，嗅觉，听觉敏锐程度全是就是常人的三倍，却神志清醒地熬过了常人连一分钟都不能忍受的生剂过程，呵呵呵……”老头子走到已经有些回不过神的中年医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兴致地说道：“去给于总说吧，人选太合适了。顺便提醒她，把笼子加固一下，这人如果没关好，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笼子实际上便是关实验体的水牢。
叶云锦被注射完镇定剂后就被送了进来，马尾散着，面色惨白。
古灵和白胖青年启动机关将叶云锦金属环固定在石壁上后相继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人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其实叫出来会好受些吧。”古灵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的表情：“其实我觉得她生得那么好看，求求颜医生未必不会让她好受些，这又是何苦。”
“你开始离得远，没见她的表情。哎，其实就算药做出来这些实验体也回不去现实，不过我看颜医生挺喜欢她的，应该下手不会太重。”白胖青年小声嘟囔着，眼睛时不时地瞥过叶云锦的脸，越说越小声。
“喂!”古灵捶了白胖青年一拳：“封肥猪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喜欢个毛球啊，白胖青年内心哀嚎，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青梅竹马古灵，心想反正你不喜欢我你管我喜欢谁呢哼：“人长那么好看，还那么厉害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话一说完封荃就被踹了一脚，然后被古灵推出了牢门。
古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锁上牢门后跺了跺脚：“你个死猪，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个死人！气死我了！”
说完推了人一把扭脸就跑开了，封荃连忙追上，脸上却挂着白痴一样的傻笑。
听见两人走远，叶云锦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双墨色的瞳仁冷静得可怕。
她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水牢，说是水牢，水也仅仅没过膝盖，头顶一片漆黑，若非锁环固定，她肯定是站不住的。
呵，这倒还得谢谢他们了。
当真是青梅竹马，天真无邪的一对拌嘴情侣。叶云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要探查消息，这二人的嘴想必不难撬开，但这水牢难保没有监控系统，若是换了人来说不定更糟。该怎么办呢，还有什么能利用的？
叶云锦努力回忆着从接触白竹之后的所有信息，希望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这里应该是某处湖底，游戏里几乎每个地图都有水道，会是哪……
“被困至此还能保持如此心性，当真难得。”
叶云锦正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有些嘶哑的男声说道，只一出声，叶云锦便知不是牢内里的人说话，水牢内的构造若是出声定不会是如此贴耳的效果。况且来时她便观察过，这间水牢是独立的，一路走来共有三十个这般大小的水牢，就算是关人也应是单独关押。而这个声线也不是甜美和磁性的系统gm提示声，像是一个哑巴刚学会说话一样嘶哑难听。
叶云锦没有开口，在脑海里回到：[你在我的意识里？]
“的确聪明。”男声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不能待久，这里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
[好，既然如此我长话短说，这在哪里，我如何才能出去，如何才能离开游戏？]叶云锦思考了不到两秒立刻问道。
“这里是大明宫硫酸池湖底，而且这个空间不属于任何游戏id位面，除非和你一样被触发条件被传送进来，任何玩家都进不来这里，数据出现了异样所以我才得以寻到你。出口的话，大明宫副本出口便可出去，只是这一路来最难的是如何上岸，至于离开游戏……我暂且不知。我用你们的话来解释吧，你的数据意识被单独提到一个隐藏数据库并被进行了改造，这里在游戏商检查范围内是死角。”
一口气说这么多花，男人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还带着几声咳嗽：“之前我也有所察觉湖底异样，只是出现异样数据的玩家意识现在已经不辨人言。”
[所以你不是玩家也不是gm，而我之前便有人被这样带进来过。]叶云锦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话语里隐藏的信息。
男人咳嗽声越来越微弱，逐渐消失不见。
叶云锦眯了眯眼睛：不是人工gm，那就是智能ai了。她看了眼漆黑的顶部，眼里一片冰冷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