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母

一朵小奇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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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提着竹筐坐到花姐身边,倒出里面的药草开始整理。

    半响,药草都快打理完了,花姐才哽咽着说:“为什么人要死呢?”

    他就摸着花姐的头笑:“生老病死,只要在这凡尘俗世中,每个人都是这样。所以大人才希望你们能去修仙,也不求能有什么作为,小有所成也能延年益寿了。何况,这些小法术不也挺有意思。”

    他在花姐眼前摊开手,掌心长出一朵花苞来,花开了又谢,结出一颗果实。又一挥手,花和果实都不见了。

    “白叔叔你也是修真者么?”花姐吃惊的看着白芷,“修仙就是长生不死又有是没用?周围的朋友们也都会老会死,到最后还不是一个人。”

    “傻孩子,修真者的朋友自然也是修真者,怎么会老呢!随着修为精进,寿命只会越来越长。”郎中抚着长长的胡须,拆出一支白莹莹的药草,“这是明心兰,想不到山里还有这等好东西。花姐,这些灵草在咱们镇都卖不上好价钱,我给你炮制好,你先放着。以后去城里了再卖。普通的药草我就给你换成银子了。”

    “哦”花姐有气无力的答应着。

    过一会,村长提了只鸡过来,远远的放着,青蛇慢吞吞的过去把鸡吞了,又慢吞吞的爬到一边角落里盘起来。

    郎中配好药让她带回去,叮嘱她三碗水熬成一碗。花姐把郎中给的碎银子装进兜里,提着药袋子往家走。

    刘二婶和二牛的媳妇杏花正在屋檐下纳鞋底,看见花姐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连连点头,念叨着:“这样好,这样好,你婶子看见你这样,一准开心,你快进去看看她罢。二牛过来说你回来了,她就一直等着你。”

    花姐连忙点头,把手里的药包递给刘二婶,又把郎中的嘱咐交代一番,就往屋里去。

    屋里只有一扇窗,有些暗。

    刘婶靠在床上对着小矮桌上豆大的油灯正在缝衣服,花姐在门口站着没过去。看了好一会,刘婶才发现她,花姐这才挪了张凳子坐到床边。刘婶仔细端详着花姐,眼里落下泪来。

    花姐只觉得难受,也跟着哭起来。

    刘婶看她哭了,着急忙慌的拿出帕子给她擦。“都是我不好,我不哭,我是高兴!咱们花姐终于长大了,也有出息了。”她一下下抚摸着花姐的发顶。

    晚上,花姐送走刘二婶和杏花。刘婶把她叫到床前,只见她挪开枕头被褥,打开下面的木板。居然是个暗格。花姐惊讶的眼泪都回去了。

    刘婶从里面掏出个一大一小两个木箱。大箱子里是个看起来鼓鼓的锭蓝的丝绸包袱,花姐认得上面绣的是百蝶穿花,图案比刘婶往日织的布更细致。

    “这是你爷爷交给我的。我时日无多,也该告诉你你的身世。”

    “身世?”花姐疑惑的反问。

    “恩,你以前不是总问你的爹娘?现在告诉你。”说着,她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铺在床上。

    “其实,你爹叫赵三宝,也是咱们村出去的修士,九年前他突然回来把你交给四叔。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她指指铺在床上的东西,“你爹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她没告诉花姐,是她爹不想要她,这才想起了赵家村的老父亲,巴巴的把孩子送过来。这种事情说了也没意思,桫椤大陆这么大,花姐能不能遇上她爹都是个问题。还不如干脆不说,免得小孩子想太多左了性子。

    床上有一件婴儿穿的肚兜,一块玉佩,一对八宝金簪,还有一个极精致的荷包。那包袱原来是条缎被。

    “这玉佩原本怕你弄丢了,就没给你戴,正好现在戴上吧。”刘婶把玉佩挂在花姐脖子上,又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匣碎银,还有几颗金豆。“这是你爷爷交给我的钱,我这些年攒的钱也添进去了。之前去镇上时换了金豆,你装这荷包里刚好。以后出门也好有个依靠。”

    她顿了顿,“这荷包四叔说大约是个储物袋。你拿去研究研究怎么用吧。”说完,将荷包递给花姐,又把两只箱子收好放回去。“你以后出门,一定要记得财不外露,虽然不是多少钱,但总难免有人起贪念。”

    花姐低头摸着手里的荷包,“我不走,我就陪着刘婶。”

    “傻孩子,刘婶这半只脚都进棺材了,你可别陪着我。”说着,自己倒笑起来。“婶子很开心这些年有你陪着,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是更可怜?”

    刘婶娘家在很远的地方,嫁过来一直没生孩子,十年前刘家老大就得病死了,刘婶没有再嫁,留在了赵家村。六年前赵四叔去世时,就收养了形同孤儿的花姐。

    花姐伺候她睡下,又吹了灯,然后在小隔间里的的小床上躺下。手里还拿着那个荷包。

    月光从窗缝里漏进来,照着荷包上的两个琉璃坠子闪闪发亮。花姐把打赌赢来的小弹珠往里面装,没装几颗就满了,觉得一头雾水。这时,她觉得脚上凉凉的的,低头一看,青蛇正缠在她腿上。

    花姐依然觉得它会说话,就拿着荷包问:“你知不知道这荷包怎么用?”

    这真的是常识问题了。青蛇很鄙视的看着她,用尾巴尖指了指脑袋。

    “什么意思?”青蛇依然用尾巴尖指脑袋,被问烦了,就在床脚盘成一团不理她。

    指脑袋是什么意思?嘲笑我笨?花姐又郁闷了。

    她拿着荷包,开口对着床上的弹珠,心里默念:弹珠进来。没反应。弹珠进荷包。没反应。

    好一会儿,她放弃了,心里正埋怨,我的荷包一点都不听我的话。这时,只见荷包光芒一闪,床上的弹珠失去了踪迹。

    花姐手一抖,荷包就掉到了床上。

    过一会,她又拿起荷包,捏一捏,扁的。往里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往外倒,也是什么都倒不出来。

    她试着想,弹珠出来,果然这弹珠就从荷包里掉出来了。

    这么研究了一会,花姐越发觉得神奇,只要是她想装的,连被子都可以装进这小小的荷包里。她兴奋不已,轻手轻脚的把屋里的东西装进荷包,又一件件拿出来。直到玩的累了才回床上睡下。

    第二日醒来,花姐起床时只觉得昨天做了一个挺开心的梦,正要揉眼睛,看见手上捏着的荷包,捏了一晚上一点都没皱。

    青蛇盘在她脚边。

    她拿着荷包,心里想着把被子装起来,然后被子果然不见了。她又把被子取出来叠好。看见青蛇,坏心眼顿起,想把青蛇装进荷包。谁知失败了。

    花姐有种做坏事的内疚感,轻手轻脚的往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