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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群人在公安局的食堂吃饭,都有些食不下咽,原本以为摸到了案子的关键之处,未曾想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凡做刑警的最愁苦的就是这种情况,线索没了,饭也吃不下了。
皛皛倒是很有胃口,比起S市公安局的食堂,这里的食堂饭菜做得真是好极了,当然和康熙做得还是差了一条街,但菜色都很合她胃口,曹震等人愁眉不展的气氛丝毫没影响到她,她很是爽快的又添了一碗饭。
等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擦了一下嘴角,又喝了口茶,说道:“明天我想去江湛租住的地方看一下。”
林默抬眼,脸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有些郁闷的黑气在上头涌动,因为林一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追求的步伐,他又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很担心皛皛误会他。
“你想查江湛?”
“嗯!人虽然死了,但他生活的地方可能会有其他线索也说不定。”
景飒坐在一旁搭话道,“你怀疑江湛是凶手?”
“不,他不可能是凶手,一个肝癌末期患者是没法杀人的。江湛在一个月前被查出肝癌末期,这就意味着体重减轻、周身乏力、肝区疼痛、肝脏肿大,甚至会呕血,更严重的话肢体也会水肿,这种情况下,他连走路都困难,杀人这种体力活,他绝对干不了。他看病的钱都是姨婆垫付的,买凶杀人也就更不可能了。”
林默若有所思道,“你是介怀他在婚后的性格大变?”
皛皛点头,“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婚后性格大变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啊……”景飒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嘴里,“你看哈,人家都说男人在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是猎狗,到处找目标,等有女朋友了就是哈巴狗,唯命是从,刻意讨好,到了结婚后,呵呵……”她扫向在场的众位男同胞,“就会变成大狼狗!”
绝对是农奴翻身当家做主人的节奏啊,充分说明了男人婚前婚后的两种性格。
皛皛道,“你说得是正常的性格变化,但像江湛这样从模范青年到人渣的转变,实在是有些太突兀了,当然不排除他本性如此,只是婚前隐藏的好,例如斯文败类这种。”
很多时候,人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甚至是成天带着假面具做人,有一天被拆穿了,身边的人甚至都不会相信。
比如,当人们知道身边的人杀人后,都会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通常都会说一句:怎么可能?他平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又或者准备离婚的妻子发现老公竟然将财产偷偷的转移了,离婚后她连半毛钱都拿不到。
其实这不是隐藏的好,而是身边的人从来没往这些坏的方面想过罢了。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暴戾,难道真像他姨婆说的中邪了?”她可是警察,可不信这些迷信东西。
“首先,如那位姨婆所说,江湛婚前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但婚后却开始酗酒,从心理角度上看,酗酒的人大多是为了逃避现实!”
众人停下筷子,静静的听她分析。
“很多人在人格上比较软弱,当出现抗拒不了,但又想逃避问题的倾向时,他们不会想到要解决问题,而是选择麻痹自己,喝酒就成了一种最好的方法,用酒精来催眠自己,醉生梦死,然后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这只是一种自我欺骗,因为等酒醒了,问题依旧存在,不会消失,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会不断的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渐渐的,他们对酒精的耐受和依赖会增强,总是想喝酒,这种需求就像大多数人饿了要吃饭一样,并且一旦开始喝酒,便不能停杯,而长期的酗酒会严重的损伤大脑海马体,影响认知和记忆能力,出现焦虑,抑郁,幻觉、妄想等症状,造成人格改变,严重的话就是暴力倾向。”
林默明白了,“所以你想知道是什么问题让江湛染上了酒瘾?”
“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既然如此,只有重新找一条出来,而江湛这条线索,我认为可能会有所发现,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你们可以不信。”
每次她说这句‘这只是我的判断,你们可以不信’的时候,又有哪一次他们是不信的。
曹震立刻拍板道:“行,明早我们就出发去江湛租住的居所。”
“OK!”皛皛站起身,既然说定了,那事情就好办了,“我已经吃饱了,没事的话,我先回酒店了。”
见她要走,林默立刻站了起来,“我送你!”
皛皛清楚拒绝他是没用的,拒绝了他还是会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此时,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下,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轮廓,月光落在附近的树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上一般。
夜凉如水,她穿得有点少,赶紧拢紧外套。
“冷?”他作势要脱下身上的风衣。
她连忙阻止,“不用,我身上的外套很暖和。”
“你不用和我客气。”
她不是想和他客气,而是他的好意是建立在男女朋友关系上,她不能接受。
“你不怕你的未婚妻会误会吗?”
他浓眉拧巴了起来,“我没有未婚妻。”
“在警局,林一诺可是有当面问你什么时候能娶她?”这可是她亲耳听到的,绝不是胡说。
“那是小时候的玩笑!”
皛皛回道:“她不觉得这是玩笑!”
林默觉得这么解释反而会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如果你把一诺作为拒绝我的理由,那我觉得你很不明智。”
她一愣。
他琥珀色的眼睛闪着自信光芒,“因为这充分说明了,我很抢手!”
不得不说,他有些地方和康熙还是蛮像的,比如——自恋。
想到康熙,她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月光下,她的眼眸含笑,眼中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这样的笑容让她本就美丽的容貌泛起了一丝荡漾的媚意,连头发也优美的飘动了起来,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被吸引了,她的笑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抹去,牵动着他那根控制意志力的神经,手下意识的想抚上她柔软的发丝。
“阿默!”一声叫喊由远而近,清亮的刺耳。
一听到这个声音,林默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抬到一半的手紧紧握住,颓然落下。
“林小姐!”皛皛率先打了个招呼。
林一诺瞅了她一眼,然后抱住林默的手臂,将他拉了过来,“阿默,你平常办案已经很累了,送人回酒店这种小事就不用亲力亲为了,我帮你送。”
“你不是今晚值班吗?”
“还没到点,我和爸爸正巧在附近吃饭!”实则是情敌就在公安局,她寝食难安,趁着值班前有空,过来搅下局。
她又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人安全送到酒店。”
林默捂额,感觉和她说话,就像鸡同鸭讲。
“不用了,酒店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慢聊。”
这时候,她不溜才怪,赶紧脚底抹油的走开。
回到酒店后,她还担心林一诺会找过来,在酒店自带的咖啡店里呆了一会儿,见她没来,她才安心回了房间,到了房间后,她瘫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打开。
微信里全是康熙的留言,她一条条的查看。
工作时不看手机这个习惯,她是改不掉了,好在康熙没怪过她,她也与他约法三章,办案期间不准打电话过来,他倒是极其遵守约定。
只是这一百多条微信信息,看起来也蛮累的,那么多条信息也不全是粘人的话,有一半是在向她汇报,他今天干了什么,或者片场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到片场某个道具很漂亮,他也会拍成照片与她分享。
她一边看,一边笑,最后是一条总结性的信息。
我、空虚、寂寞、冷!
by康熙
她回复道:穿上、衣服、滚!
发完,她捂嘴偷笑了几声,想他应该还在拍戏,因为带有恐怖色彩,他的夜戏比较多,她将手机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跑去盥洗室洗澡,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上已有了回复:你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
她一惊,脑门立刻凉嗖嗖的,谁说男人没有第六感的,这分明已经是第七感了,她笃定景飒不可能把林默的事情告诉他,要不然他肯定会‘头疼’,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她莫名感到心慌,但转念一想,心慌什么,她又没劈腿。
她回了一句,睡了!后头跟了一个鬼脸。
对话框里马上有了动静,跳出一条提示信息:是否接受对方的视频聊天。
她莞尔一笑,点了确认。
没等看清他在视频里的脸,就听到他阴沉沉的声音,“什么时候能订机票?”
他果然还惦记着。
“暂时还不行。”她老实道,“案子比预期的要复杂的多。”
他拧眉,“有多复杂?”
她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勾起双腿,视频里,康熙一脸的愤愤不平,俊脸都拧巴在了一起。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得重新找线索。”
高清的视频毫无滞后的将他变黑的脸呈现了出来,他瞪着她,神色极为不满,半晌后,他叹了一口气,“破案归破案,但至少睡眠要有保证。”
“嗯?”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窝,“你都有黑眼圈了。”
她笑,他观察的真仔细,但睡眠不好,不是因为案子,是因为林默,但这点她不能说。
“知道啦!”
他继续拧巴着脸,“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受伤!”心心念念的等着她来探班,她却放了他鸽子,胸闷到了极点,“不行,我要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
他眸色亮了亮,指了指自己的脸,“来,亲一个。”说着,他就把右脸蹭到了屏幕上。
她脸红道:“不知羞。”
康熙正色道:“皛皛,中国有个成语叫画饼充饥……来,赶紧的。”
情人之间,所有的小白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她害羞的磨蹭了一下,但还是闭上眼,对着屏幕亲了过去。
康熙正等着她亲过来,她闭着眼睛撅起小嘴的模样一接近,他立刻截图保存。
不只是画饼充饥,他还要望梅止渴!
见手机相册里又多了一张皛皛的照片,他笑弯了眼,将照片存到带有密码的文件夹里,然后再备个份传到云端空间,这样就不怕人偷看,也不怕手机掉了资料会找不回来。
皛皛一点没发现他的动作,见他一直在笑,以为他这是满意的表现。
看他今晚挺闲的,她问道,“你没在拍戏?”
“我的戏份提早结束了,所以先回了酒店。”他是业界出了名的不NG王,单人戏码一条就过,就是这么快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南地北的聊,聊到最后皛皛困了,趴在床上就这么睡着了,手机侧放着,倒是将她的脸拍了个正着。
“皛皛?”
没反应,这是睡熟了。
康熙眼神里好似有着柔柔的水,充满疼爱和温柔,“晚安!”
顺便截个图、保存、备份。
嗯!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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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皛皛睡得正香,被景飒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
景飒冲进来,将门关上,“你怎么还在睡觉?”
“几点了?”
“六点半!”
皛皛蹙眉,“这么早!”
“不早了,我们得马上出发,赶紧去刷牙!”景飒将她推进盥洗室。
她还困得很,昨晚和康熙聊了一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记不得了,只觉得现在眼皮子还在打架,“去江湛的家需要这么早吗?”
“他住的地方是租的,现在人死了,老张联系了一下,房东说让我们尽快过去,她急着清理屋子,好再租出去。”
这就叫人死如灯灭。
皛皛洗漱完后,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趁景飒和曹震在电话里嘀咕,她看了一眼微信,昨天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某人有没有生气。
只见对话框里写着:再等七天,七天后你不过来,我过来!
皛皛:“……”
警察都没他这么急。
她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和景飒一起下了电梯,大堂里曹震和林默已等了多时,见她们来了,林默向前一步,递了个塑料袋给她,里头是牛奶和蛋糕。
这么早就出发,酒店的免费早餐她是铁定吃不着了,她便没客气,顺手接过。
景飒见了,叫道,“我呢,我怎么没有!?”
林默没理她,倒是曹震准备好了,“喏,你的。”
“馒头?就一个馒头!?”没馅料的馒头。
“有馒头就不错了!”
“那你也好歹给我弄杯豆浆啊。”啃馒头嘴巴多干啊。
“不乐意的话还给我!”
景飒嘟了嘟嘴,“不给!”有总比没有的强。
门口小李已经将警车开了过来,一行人便上了车,林默坐在副驾驶座上,景飒和皛皛坐后座,曹震则和张又成另外开一辆。
江湛自虎头村拆迁后,拿着拆迁的补助金和赔偿金去了邻城,离X市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是个小城镇,他起先投资了一些钱做小生意,结果血本无归,后又经人介绍盘了一个小房子想做旅馆生意,但介绍人是个骗子,把定金全骗走不算,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旅馆也就没开成,两次失败后,他也懒了,靠着剩下的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等山穷水尽了,便到处找零活干,因为酗酒,整天都醉得东倒西歪的,渐渐的也没人愿意雇他,日子过得甚是潦倒。
他租住的是一件平房,拢共就十平方大小,一个人住倒也不挤,但厕所浴室是公用的,因为酗酒,他总是吐得稀里哗啦的,又不打扫,让其他租客很是气愤,与周围租客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等皛皛到的时候,房东已经等不及了,把江湛的东西都从房子里清理了出来,扔在一旁的院子里。
见到此,景飒下了车就和房东评理,房东一副市侩的嘴脸,半点没给警察情面。
皛皛看着那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衣服也就两三件,酒瓶、啤酒罐倒是积存了不少,可见他酗酒的有多厉害。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婆婆正将啤酒罐一个个踩扁,踩扁后将它们放进手头的塑料袋里。
“江姨婆!”小李打招呼道。
老婆婆抬起脸,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满是皱纹,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慈善的眼睛,她身上穿着一套褪色的衣服,脚上一双陈旧的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身形佝偻,老态龙钟,见到小李微微一笑,“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
“来办点事!”小李走过去,帮她踩了几只啤酒罐,“婆婆,您要拿这个去卖吗?”
“阿湛看病花了不少钱,我得贴补一点,否则都没米下锅喽。”
小李是个软肠子,听见这种话,心里就不好受,从皮夹子里掏了点钱出来,“给您,别拿罐子去卖了,值不了多少钱。”
她却不要,腰杆子挺了挺,“小屁孩浪费钱,以后讨媳妇没钱吃酒,婆婆不要!”她继续弯下腰专心致志的的踩啤酒罐。
小李尴尬的将钱收了回去,又帮她踩了几个罐子。
张又成对皛皛说道:“他就是江湛的姨婆,江湛被查出肝癌末期后,就一直是老太太在照顾他,几年前老伴就死了,唯一的儿子外出务工的时候出了车祸也死了,算是个孤老。”
“她以前和江湛一起生活过?”
“江湛是X市人大黑山虎头村人,高中的时候父母双亡,大学毕业后就在这个小城的小学里教书,因为虎头村离学校路程远,这位姨婆正好住在这里,他就搬到了姨婆家,虎头村的房子一直空着,等结婚的时候才搬了回去。”
张又成说着,下意识的就想掏烟出来抽,刚想点烟,房东*突然从江湛的屋子里又扔出了一个箱子,箱子倒地后箱盖就松开了,倒出一堆书。
江姨婆见了,走了过去,将那些书一本本的捡起来,看了看,又不舍的摸了摸,“这都是小恒的东西。”
小恒?
江允恒?
皛皛也走了过去,蹙眉看着那些书籍,发现都是小学的课本画册,还有一些作业本之类的东西。
“婆婆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江姨婆点点头。
她拿了一本画册,将它翻开,景飒好奇的凑了过来,“你看小孩子的画册干什么?”
“画册是反应一个孩子心理最直观的东西。”
这也是儿童心理学家惯用的方式,俗称‘绘画心理’。
孩子感知了外部世界,会产生表达的*,他看见什么都会想要说出来,但因为年龄的限制,他们可能不擅长用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而绘画成了孩子们一种特殊的“语言”,往往具有内在的逻辑和表现形式。
画中的线条、色彩、图形、人物、环境、布局,会显示出孩子的性格、气质、认知水平、兴趣爱好、心理变化、甚至时画画时的情绪特征。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孩子的绘画作品,因为它反映了孩子对世界的认识,以及他们头脑中的所思所想,是成人走进孩子内心的一扇窗户。
想要读懂一个孩子的内心世界,一定要先读懂他的画。
“那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景飒瞅着皛皛手里的画册,全都是涂鸦式的作品,她就一个感想,江小朋友一点绘画的才能都没有。
“用色鲜明,代表他心里充满了阳光,线条粗犷代表他是一个大大咧咧爽快的男孩,无论是植物还是建筑,他的架构都画得笔挺挺的,代表他心中充满了正义感。”
景飒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很奇怪……”
“什么?”
“他的画一点都不灰暗,洋溢着一种快乐。”
这不像是一个经常受家暴的孩子画出的东西。
皛皛又指向一副画,“他画了很多这样一家三口出游的作品,中间的小人应该是是他自己,牵着他手的两个人,长发飘飘的是母亲,另一个像仙人掌一样发型的人就该是父亲。”
景飒看了一眼,画里有三个像用火柴棒搭出来的人,唯一的区分就是顶着的圆圈,不对,应该是脑袋有些区别罢。
“景飒,你看这个‘父亲’的腰上挂了什么?”
“像根管子……不对,又像炮筒?”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皛皛暂时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江姨婆见她们看得认真,不由说道:“小恒啊,可乖了,皮是皮了点,但是读书很好,又一次他写得一篇作文还得了市里的奖呢,可惜……”江姨婆皱了皱眉头,“同学说他是骗子,说他写得作文全是骗人的,老师就将这篇作文给撤了。”
“骗子?”皛皛拧了眉头,“婆婆知道作文写得是什么吗?”
她摇头,“我连字都不认识,怎么知道写得是什么?”
景飒哈哈笑道,“作文不就是骗吗,我小时候每篇作文都是胡诌的,大体小学生的作文无外乎就是奶奶是慈祥的,爸爸是严肃的,妈妈是勤劳的,妹妹是可爱,弟弟是调皮的,跳不出这个圈子,还有警察叔叔是大公无私的。”
皛皛听了景飒的话后,自言自语道,“爸爸是严肃的……骗子……”
景飒见她表情严肃,一动不动的,“皛皛?”
“景飒,江湛的尸体在哪里?”
“应该在医院,怎么了?”
皛皛黑沉的眸色涌动着一丝洞悉的波光。
“我想验一下他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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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们总该看出端倪了吧……PS:绘画心理这个东东,各位家长要好好知晓一下,孩子就是这么天真无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