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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殷素素亲自将殷婉儿送回二房之后,一刻都不多待,直接就走。
殷婉儿望着一脸着急的亲爹和欲言又止的亲娘,心又开始慌了。
回到秦府之后,殷素素立刻去了他哥哥的寒梅苑。
此时,顺来已经帮忙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新上的药正是殷素素让殷元辛去药房取的,药效比之太医给的要好太多。
顺来端了盆血水出去后,殷素素立刻将门关上,大步走向殷元辛问道:“内服的药,哥哥拿了吗?”
“拿了,也用了。”殷元辛微白着一张脸,又道:“娘还在秀坊不知道,此事你也别跟娘说,只说轻伤,太医说没事,但是皇上坚持要我在家休养。”
殷素素眼圈一红,点了点头后,坐了下来道:“哥哥也真是倒霉,碰到了五皇子被人追杀,先前那一批,明显是他自己安排要嫁祸的。”
殷元辛立刻皱眉问道:“所以一开始的那些人是五皇子自己安排的,后面来的那一批,连五皇子也不知道是谁?”
“是不是五皇子安排的,我不好准确地说,我只是一种感觉。但是两方人马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殷素素说道。
殷元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啊,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哥哥,我总觉得今天所有皇子受伤的受伤,倒霉的倒霉,不是因为他们互相残杀,而是有人在设计。”殷素素一脸纠结地说道。
殷元辛沉沉地嗯了一声,说道:“除了玉佩是我们刻意安排的之外,其实三皇子也有损失,所以我觉得你的猜测并无不对。”
【宿主,谢无望已死。】
殷素素忽然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传音道:“死了也好,堂堂一个大宗师,连续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该死。”
【司泠师父已经去善后,元沢师伯大约半日后会自己回来。】
殷素素双眸微垂,继续传音道:“谢无望看似是三皇子的人,其实是楼望阁的人,三皇子为了维护这样一个人,失去了冯家这个助力,真是愚蠢。”
【宿主,谢无望的背后是千羽阁,三皇子想要的是千羽阁。】
殷素素眉头一皱,忽然不想要信息处理中心替代千羽阁了,因为一旦替代,到时候这个庞大的能贩卖信息的地方,一定会被各方势力盯上。
“哥哥,我去接殷婉儿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些话。”殷素素将和殷婉儿的对话毫不保留地说了之后,又取出了那印章道:“白家的印章。”
殷元辛皱着眉接了过来道:“这印章能有什么用?”
殷素素摇头道:“不知道,现在殷明珠已死,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又是利用怎样的筹码去谈的。”
“是啊,谁也不知道她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她倒是聪明,将东西放在殷婉儿那儿,这样别人搜不到印章,为了拿到印章,所以反而要保证她的安全。”殷元辛说道。
殷素素点头。
只可惜,那谢无望还是杀了殷明珠。
“哥哥,这印章要怎么处理?”殷素素不禁皱眉问道。
说实话,这是个烫手山芋,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可以用来联系五皇子威胁楼望阁和白如霜,这印章肯定不简单。
“对了,陶姨娘!”殷素素立刻道,“这东西是陶姨娘给的殷明珠,陶姨娘说不定知道。”
殷元辛眉头一拧道:“糟了。”
殷素素正要询问的时候,恍然反应了过来,不禁喃喃开口道:“殷明珠死了,那陶姨娘估计也难逃一死。”
殷元辛闭了闭眼,说道:“白家的案子牵扯的太多了。”
“所以这印章......”殷素素有些头疼地说道。
“印章先放我这里。”殷元辛说罢,起身将印章收了起来,“白家的案子是悬着的一把刀,顶在喉口的一根刺,早查晚查,都要查。尤其是在白如霜当众说了有名单之后,皇上便已经有了决断。”
“所以明说交给五皇子查,其实没有给他查?”殷素素忙问道。
殷元辛点了点头道:“至今白家的案宗,除了陆驿之外,还没有人看过呢。”
殷素素不禁想起陆驿曾跟她说过,给白如霜的是个假案宗,所以五皇子看的大概率也是假的。
其实说到底,皇上压根儿就没打算将这事交给五皇子。
之所以说交给他,无非是挫一挫五皇子的锐气,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毕竟皇上耳眼通天,又有锦衣卫,五皇子跟白如霜之间黏糊的关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也不知道我这话当讲不当讲。”殷素素瘪着嘴,望着殷元辛。
殷元辛扭头看她。
“咱们上头那位,好像对这几个儿子都不太满意。”殷素素说道。
皇家的孩子,从小受的教训就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有出色的点,就连殷素素也是一开始看不上,到后来另眼相看,郑重对待,十分警惕。
但是皇上好像从始至终都看不上。
“那位,雄才伟略,拿了位子之后更是励精图治,一点一点的从藩王手里夺回疆土,巩固兵力,将北戎打的俯首称臣,将国力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后,开始逐个逐个的清理蛀虫,一点一点瓦解勋贵势力。”殷元辛说着,不由得涌起一股豪情,接着道,“这样一个帝王,还正值壮年,他能做更多的事。”
殷素素明白了,这几个皇子加一起都比不过老子,老子还活的正当年,结果这群儿子就要造反了,老子能喜欢他们就奇怪了。
“那位,不会是想用这几个儿子,然后一点一点瓦解勋贵势力吧。”殷素素忽然道。
这几个皇子背后都有勋贵支持,这些根深叶茂的大家族,烂到骨子里,但也手眼通天,势力大到不可想象。
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不好彻底根治。
但是若是皇子们自己斗起来,皇上只需要收拾烂摊子就好了,这倒是比直接跟勋贵对上,要简单轻松多了。
“我的妹妹确实聪明,只是这话只能跟我说,连娘和舅舅都不能说。”殷元辛笑着交代道。
殷素素立刻抬手发誓道:“我保证只跟哥哥瞎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