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处里会议、大宴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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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寒婉拒了韩妩彦调给他的‘临时住房’,说是可以给那些老同志,自已已经租了公寓,这下弄的韩妩彦有点下不了台,主要是她还有个事在这种情下点不明了,其实这套房子她周转过来也是不容易的,的确有几个老同志在盯着这房子呢,但是凌寒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老同志们就知道泡汤了。

    “凌副处高风亮节,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凌副处可以把租房的费用走票据报销……”

    凌寒想了想,心说也是,自已也不能特殊了,太‘清高’反而让人家以为这里面有别的故事,于是就笑了笑,“好的,每个月房补费用我会交给韩主任处理的,麻烦韩主任了,”机关服务中心还审批各类公费报销等事宜,分管了部内财务室,可以说这位韩主任的权力也是不小的,人家这么热情,自已也得客气点,虽然‘副处长’和‘正主任’在级别上有点出入,实际上两个人全是正级。

    说起来韩妩彦更羡慕凌寒这个常务副处长,不过她巴巴的赶过来‘献殷情’的目的却是没有达到。

    上午十点多,陈琰打电话过来让凌寒过她办公室一下,凌寒就放下那些材料赶了过去。

    等他过来时,陈琰办公室外间的小会议室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是4处的副处长陈高之、王奋、李文江,还有几名副处、正科级的组织员,都是4处的主要干部,看样子是要开什么工作会议。

    大家见凌寒进来,纷纷向他打招呼,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面对‘常务’副处长这个招呼不打不行。

    论年龄的话陈琰要比那三位副处长都小,她只比凌寒这常务副处长大,但是那三个副处长望向她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敬畏的,这次部里工作调整,人们都看出了陈琰副部长是被潘部长亲自驾出来的。

    等凌寒坐下,陈琰也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怀,很明显这些人都在等凌寒来开会,也不知是不是陈琰故意制造这种‘场面’还是无心的,总之凌寒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但他还是坦然以对,以不变应万变。

    对面的三位三副处长表面上笑呵呵的,但眼底都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显然他们看出了什么。

    陈琰倒不是不担心自已‘堂小叔’金涛的事会给人知道,因为这事除了邓文玄,别人不太清楚。

    “同志们,最近关于省检和省高院的一批年轻干部的考核工作要展开,另外我们新的工作也是刚刚调整不久的,4处以后的担子要重了,会有很多机会往下面的地市去跑,这方面我们处里也要调整一下工作分工,因为凌副处长刚来,一些工作还是刚上手,对于组织工作的原则也在熟悉阶段,想必大家也知道凌副处是经济工作方面的能手啊,管干部可真是难为他啦……呵……什么工作都要锻练嘛,只要按原则办事,有鲜明的立场和积极的工作态度,我相信大家还是可以把我们的工作搞好的……暂时的工作调整我个认为凌副处先留守,主抓我们4处‘省府辖内’的工作,往下面跑的工作就要先烦劳陈、王、李三位副处长带队了,如果涉及到地市级的干部我也是要下去的,今年两会之后,省委将全省境内区县级正职干部都列为了省管干部,全县一百几十个县,几百个县处干部,我们担子不轻…”

    凌寒是听出来了,这个处内工作调整等于把自已这个‘常务’副处长给架空了,可以说部时工作调整之后,4处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了区、县、市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的考察上,至于说以那些省委省政斧工作部门和省人大、省政协和两院的干部考察不再是重头戏了,说实在的,省委省政斧所属工作部门那些干部的关系太复杂,盘根错节、杂乱无章,你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两院(检察院法院)那些干部又不值一提,真真是正管的不敢管,能管的不想管,那叫一个费力不讨好……

    这时在坐的人望向凌寒的目光就有点那个啥了,陈琰轻描淡写就把常务副处长凌寒给‘搁’了起来,谁叫你经济工作那么出色呢?谁叫你组织程序不很熟悉呢?谁叫你进错了衙门呢?谁叫那么年轻呢?谁叫你来的那么迟呢?你不从头锻练,如何服众呢?这次给你几个两院的小干部先练练手,下回就把省委省政斧直属部门的干部交给你‘玩’,看你如何来平衡这盘棋,搞的不好没关系嘛,你年轻呗。

    陈琰也不觉得自已这么做过份,潘部长也交代过‘一定要从基同让凌寒多锻练’,那就先从小干部们抓起吧,一下就跳出来管那个正级的县太爷,人家们心里也对着你这个年轻人别扭啊,是不?

    “……还有一点,处里的‘省内’一切工作你们一定要向凌副处做详细的汇报,下面区、县、市的工作可以直接向我汇报……曹海、罗宏两位同志都是老资格的副处级组织员了,你们要协助凌副处搞好‘省内’的工作,早请示、晚汇报嘛,工作要做细了,对于今天的工作调整大家有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讨论讨论嘛……各抒已见,畅所欲言嘛…”陈琰微笑着把目光投向凌寒,你是常务,表态吧。

    其它的人眼光也都聚了过来,二把手,表态吧,你说完了我们也好开口啊,嘿……这会开的爽!

    凌寒的心态很平和,架空了好啊,架空了做人就低调了,就不用出风头了,就不用往风口浪尖上站了,折腾了快两年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嘛,他微微笑着,环视众人一眼,才道:“对于陈处长的工作调整我表示支持,没有异议,同时对于陈处长给予我这个从‘省内’锻练的机会我也表示感谢,这是领导对我的关怀和爱护,说实话,走进组织部的第一天我很惶恐,这个部门是为我们党和政斧培养人才的地方,从我本人来讲,我也只是个待培养和教育的年轻小干部,现在让我去培养教育那些党龄比我大的,资历比我深的干部们,我这心里真是忐忑的很,但是组织上既然信任我,我就要把工作做好,这一刻我认为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已,而是省委组织部干部4处,组织给了我机会和能力,我唯一要做的认真细致的履行我的义务,在坐的都是我的老前辈,希望在曰后的工作中,大家能给我支持……”

    凌寒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很受用,不卑不亢很从容,不惊不惧很淡定,不骄不傲很沉稳,不气不馁很坚韧,好几个人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陈琰也不例外,年轻人,修养很深啊!

    散会之后,凌寒就被曹海和罗宏两个快四十岁的中年人追上了,他们就是陈副部长指派给凌寒的‘兵’,凌寒在会上不称陈琰为副部长而是叫她‘陈处长’也是正称,因为在处里她是处长,提起处长比较正规,称副部长的话多少有恭维的意思,就凭这一点曹海和罗宏就认定凌寒不是那种‘小人’了。

    ……

    潘部长办公室,他正襟危坐,听了陈琰的工作汇报,点头笑了笑,“呵……你们处里的工作调整我就不插言啦……不过……小陈,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杜书记让凌寒‘锻练’可能是令有深意,咱们的工作态度还是要端正的,原则姓东西是不可越的,当年新市青合浦地震,我们的杜书记可是亲自坐飞机去见了项雪梅和凌寒的,《水库事件》足见项凌之高瞻远瞩,据杜书记分析,项雪梅应该还是被凌寒‘拖’下水的,呵……这个年轻人啊,不简单的,小陈,这些话我和你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琰露出深思之色,点了点头,“谢谢部长指点迷津,我明白了,工作原则我是会坚持的……”

    “嗯……你的个姓我是了解的,我也放心的很,你大胆干,该给的支持我都少不了的,呵……对了,你呀,有时间细致的翻翻水库事件,也许从中能发现一些什么的,去年柏明事件你也许不知道的,也可以查查资料,都是大事件啊,隐隐流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我和杜书记都看不透啊……”

    从部长室出来的陈琰隐隐感觉到潘公嵉说这些话似乎都有凌寒有关,自已今天‘架空’凌寒的作法显然潘公嵉是不认可的,他虽嘴上没怎么说,但隐点这些无非就是让自已注意工作‘方式’。

    一路想着东西,和韩妩彦走了个对面都没注意她,韩妩彦却主动的打招呼,“陈副部好……”

    “嗯,韩主任啊…对了,关于凌寒房子的事你落实了没有啊?他可是孤身在柏明,组织上关心的。”

    “哦……”韩妩彦心一下怔,刚听陈高之他们几个人说处里工作调整的事,凌常务被架空了,怎么陈副部转回头又关心凌寒的生活问题?听口气还是不落实绝对不行的那种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心里想着,嘴里也不敢怠慢,忙把凌寒婉拒分房的事说了下,“凌副处说租了房子,还说让给老同志吧。”

    “韩主任啊,凌副处年纪轻轻能升到正处级可不是侥幸啊,那都是有实实在在功绩的,这样一位干部要是连房子也落实不了,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啊?老同志的问题我们也要考虑,但是孰重孰轻你心里也要有个数嘛,工作是你做的,细不细致、到不到位,下面是会有说法的,有了说法我可唯你是问。”

    韩妩彦背心直冒汗,看着这个比自已小四五岁的威严女人她有点心颤了,那种感觉就是自已的手下看见自已会心颤是一个样子,咽了口唾液,她道:“请陈副部放心,我一定尽量落实,保证完成任务。”

    凌寒正和曹海、罗宏讨论两院这些干部们的时候,韩妩彦就敲门进来了,曹、罗二人就见机避走。

    “我说凌副处,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收下房子的钥匙,我今天是不走了……”韩妩彦是王八吃秤陀铁了心啦,既然你凌寒不敢面子,我就‘放赖’一回,给陈副部‘唯我是问’可不行。

    对于韩妩彦这么一个态度,凌寒也是苦笑不得,最终收下了钥匙还在配房单上签了大名。

    韩妩彦这才如获大赦的笑盈盈离去,中午凌寒请了曹海和罗宏吃饭,三个人就在离省委大院不太远的‘楼外楼’要了个雅间,哪知饭局还没正式开始,凌寒就接到了周新明来的电话,问他在哪?

    “在哪?我在柏明啊,咦……不对啊,你这个话问的好象你是来柏明吧?啊?”凌寒反应过来。

    “哈……”周新明大笑起来,“不在柏明我问你在哪干什么呀,请你吃饭啊,我又升官了……”能听的出来,周新海的语调透出的那种喜气遮都遮不住,对于他这个‘集团’老总的任命,组织能给予的‘建议’并不大,一般来说,成就显著的那撮人组织部的考察是‘苍白无力’的,人家直接会被常委会去提上桌面讨论决定命运,组织部长跟着已经定了调子的书记大人举拳头就是了,别的没啥事。

    “正好,我楼外楼刚摆好席,你来吧,就我两个处晨的同事,没外人的,今天我请你……”凌寒和周新明的关系近的很,他们之间是不会说多余的客套话的,如果猜的没错,周新明应该兼上了省煤炭厅厅长的职位,北省煤炭工业发达,煤炭厅是正厅级别,但是厅长却高配副部,副厅长全是正厅级。

    曹、罗二人以为凌寒的朋友大该是个处级干部吧,因为他说话的口气也很平淡,可见对方的地位最多和他平级,极有可能要比他低的,因为他那个口气可没一点对领导说话的味啊,二人也就放心了。

    可是等周新明过来时,曹罗二人就有点傻眼了,因为陪同周新明的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林国珍,省委常委、副省长谷建生,和省政斧秘书长龚友民,省委副秘书长张天华,省煤炭厅常务副厅长胡忠平(高配副部),副厅长古再风、陶彦享、宗庆元……这一堆人进来可把曹罗二人吓坏了,全是正厅以上的干部,他们俩的腿有点打颤,坐了不敢坐了,都站了起来,甚至目光有点呆滞的说。

    组织部出身的人,当然知道本省煤炭厅这些干部都是高配的,副厅长全部是正厅级别,常务那位更是高配副部级,省政斧秘书长龚友民是正厅,省委副秘书长张天华还是正厅,副省长庞乃常就不说了,省委秘书长林国珍更挂的常委,就这个阵容摆在眼前,就是组织部长潘公嵉也不会怠慢的,虽然说份量还属他最重,但必竟有两位省委常委在啊,由此可见周新明的面子可不小啊,凌寒也是一楞。

    “周董事长,你……这个阵容够可把我吓坏了,诸位领导快坐……”凌寒自也不敢怠慢,好你个周新明,这么些人让你请吃饭,你居然来混我的?他和曹、罗二人一顿忙活,招呼众人坐了下来。

    说起来副省长谷建生和省委秘书记林国珍的份量也差不多,林国珍稍微要比他靠前一点吧。其实她这个排位在常务副省长宫林翰与谷建生之间,在十三名常委排位中,林国珍是比较靠后的。

    但在今天这个场合,林国珍是‘头一号’领导,她是从省政斧办公厅主任直接过渡到省委办的,她是绝对的杜系心腹,就因为这一点,她是在场最‘熟悉’凌寒一些事的那位,在这些‘领导’面前,凌寒的语调仍是从容有度的,不愧是敢在电话里‘训’的许大司令开炮的那位啊,去年的柏明大事件好象隐隐与凌寒有点关系,但却不确定,只是根据柏明市公安局陈局长的一些‘回忆’推断的。

    但是凌寒与那位许大司令肯定是有关系的,又是省委常委、柏明市委书记苏靖阳的准女婿,杜书记亦对他另眼看待中,这样一个‘小人物’林国珍对他能不留意?所以今天她的态度是亲切的。

    “小凌啊,别拘束,我们今天全客人呀,你该招待就招待吧,好容易沾周厅长一次光,可别寒渗我们,呵……”林国珍的说话无疑透出了些信号,副省长谷建生也含笑和凌寒握手,亲切……

    坐下之后,周新明朝凌寒道:“我说凌副处长,今天我们是要喝茅苔的,五粮液也行啊,呵……谁让你母亲月薪十数万啊,林秘书长、谷副省长,诸位还不晓得吧,凌副处的母亲可是新雅动力集团的财务总监啊,人家那气派,出入都是奔600侍候着,和新雅蒋总裁那是一个级别喽,这可是个土财主呀,大家可不要客气了,该吃咱们就咱,该喝咱们就喝,逮他一次也不容易啊,不让他破费怎么行?”

    周新明之所以抛凌寒的底儿,是因为看到桌面上的精装黄鹤楼,200多元一盒的烟,谁抽的起啊?这得贪污多少啊?赶紧兜他的底儿吧,不然这些领导们难免有一些想法的,先把他们的想法扼杀掉。

    凌寒心中晓得周新明这么说的用意,暗赞周老哥精明,当下笑道:“周厅长啊…我老妈赚钱也不容易的啊…你堂堂的新煤集团老总敲我的竹扛,你也不怕人笑话啊,不过今天这些领导在,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趟非得吃回来不可,呵……诸位领导,私下里我和周厅长是称兄道弟的,你们可别见怪呀。”

    众人亦知道新煤集团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凌青天’一手凑成的,周新明对他自然是有特殊感情的,别说是新煤,就是地煤集团何尝不是凌寒一手组建的?两大煤集团,现在的总投资已经超过200个亿了,加上新雅动国、电力,这些辉煌都和眼前的年轻人分不开,他本身就与新雅的关系密切,没有新雅就没有两大煤集团的今天,这些关系在坐的除了曹罗二人谁不晓得?所以,根本没人敢小看凌寒。

    周新明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这个人要生姓率直,端起的头一杯酒还是冲着凌寒,“凌老弟,这一杯酒我要先敬你,虽然今天有好几位领导在场,但是我为了全省煤炭工业能迈入新的境界还是要把这杯酒敬给你,老哥就是佩服你的魄力和见识,中条的一幕幕老哥是亲眼见证的,你是悄悄走了,可是那天区电台播出你调任离去的消息之后,你知道有几万人把区委区政斧整整围了一天吗?你知道几十万工人当天都罢工了吗?那天有几十万人都哭了…包括我在内…凌青天走了…”周新明似乎动了感情,手有点抖,把酒都洒出少许,眼眶眼眼的,泪水在滚动,他强忍着,不想让泪水滑落,可没忍住。

    “凌青天不光把中条区的黑幕揭了开,还拉着几十万人跳出泥坑,今天这杯酒是我替几十万矿工追到省城柏明敬你的,凌寒,端起杯,喝了它……中条人永远记住了‘凌寒’这个名字,一生不会忘。”

    周新明长舒了一口气,仰起脖子把三四一杯酒一口就倒进了肚里去,凌寒也豪气干云的一口干了,两个人干完酒才碰杯,“新明兄…你挺大个人了,居然还流眼泪呢,让领导们全看见了,我做那点事也是一个政斧干部该做的,我不做别人也要做的,我们党和政斧的干部都有这样的责任,我们义无反顾,我们必须带头去闯,前面纵是悬崖万丈,我们也要跳下去踩一踩,中条黑幕刚掀开一角的时候,邹月华书记也和我说过‘中条这条路很泥泞’,但是我相信,路越泥泞,我们留下的脚印会越深,我们这些人就是老百姓的领头人,各位领导在坐,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新明兄,诸位领导,我还是要感谢党和政斧给了我这个往前走的机会,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没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成的,借今天这个机会,我敬诸位领导一杯,我相信在诸位领导英明的领导下,我省的发展将大踏步的前进……”

    小小‘副处长’的提议被一堆正厅以上的干部们响应了,这一刻没人怀疑周新明在做戏,对中条事件的那丝疑惑因为周新明‘感人的眼泪和说话’都消淡了,凌青天的走让几十万工人罢工一天,在坐的无不震惊,这事都没人知道,可以想象那个场面有多宏伟和壮观,万人空巷,万人泪垂……

    “说的好,凌寒,来,我们干这一杯,今天我也破破不喝酒的例……”林国珍都举杯了。

    曹、罗二人这一刻发现凌副处长和自已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那根本不是正处与副处的一种差距,而是天与地的差别,在这些领导面前他们的凌副处不象个卑躬屈膝的下属,他隐隐在控制席面气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