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世间……再也不来了

三寸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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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烬胸膛剧烈起伏,眼底血色弥漫,最后还是微松手指。

    小灯走到公子烬身前看着沈铎。

    他四肢已经烧焦,全靠情丝绕捆着才能站住,他已经痛的面目狰狞,看见小灯讥唇道:“小姑娘,你想尝尝男人的滋味?”

    小灯觉得他从菩萨殿里出来,就一心求死。

    不管他到底作何心思,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向公子烬心口捅刀。

    小灯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只把沈铎打的头朝一侧偏过去。

    她目光清明,一字一句道:“这一巴掌是替阿烬讨得,他不是杂种,也不是畜生,他也不是没人疼,没人爱,以前种种他不能选择,是上天苛待他,他没有错,可以后,有我小灯会疼他,护他,爱他,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这般侮辱他,死人也不行。”

    疼他,护他,爱他!

    公子烬心脏猛地一缩,连黑眼珠都缩了一下。

    沈铎却发狂的笑了:“呵,好一个疼他,爱他,公子烬,你完了,你若是动了情,你就完了……”

    砰的一下,他的身体化作血雨,他最后一个字随着公子烬手劲一收,而消无。

    公子烬猛地按住小灯的肩,翻转她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就吻。

    他的吻有些狂,有些野,有些急,还有些慌。

    小灯不想。

    公子烬贴在她唇边,眼血色犹在,却收了浑身戾气,低下声求她:“小灯儿,让我亲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小灯一怔。

    她从来没听过他如此卑微的口气求过她。

    她的心有些疼,心疼。

    她叹息着闭上了眼。

    公子烬捧着她的脸,唇有些急切的压了上去。

    他几乎用尽此生的温柔去呵护她的唇,辗转流连,舌尖变得柔软,小心的在她唇边去讨好她,去求她的回应。

    小灯最终不忍,张开了嘴。

    公子烬心中生出无限狂喜,他的心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这般跳动过。

    比起他八岁第一次杀人时,跳的还要快。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心口外,那层抵御世间一切的冰墙,碎了。

    就算让他跪在她脚下,又如何。

    只要她想,他便跪。

    ……

    小灯坐在河边洗手,将手上的脏污都洗掉了。

    公子烬坐在身旁的石头上看她,亵衣几乎大敞,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小灯侧过头就看见他灼的几乎烫人眼神,想起方才的话,她也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

    其实,她是没有资格的,她方才竟然还沉醉在他的吻里,这样是不对的,她不是他的命定之人,充其量也只能能做个姐姐,她能陪他的时间也不多。

    小灯抿唇提醒道:“我把你当弟弟的。”这话告诉他,也告诉自己。

    “我知道。”

    公子烬垂下眼睫,挡住眸里的算计,手指屈起在腿上来回敲着,没人知道他在计较什么。

    小灯听他如此一说,也放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忽然对他招了招手,笑道:“阿烬,过来。”

    公子烬微诧异的挑起眉毛,还是听话的将身子凑过去。

    小灯忽然探起身子按住他的脖子往水下压,一手撩起水,像给孩子洗脸一样在他脸上囫囵着:“瞧瞧你,满脸血腥,我给你好好洗洗。”

    公子烬被洗的一脸的水,像个被父母摆弄的小孩子,小灯捂着嘴咯咯的笑。

    公子烬晃了晃头,有一滴水珠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口,小灯笑声戛然而止,目光也顺着那水珠移动。

    最终,那滴水滑落腹下,洇进裤子里,成了一个小湿点,小灯的眼神在裤子那个点落了好久,又艰难的收了回来。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脸红了红,偷偷咽了咽口水。

    公子烬睫毛底下的眼里精芒一闪,微微勾起唇角,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我方才受伤了,你帮我看看。”

    小灯在他身上看了看:“你哪儿受伤了?”

    公子烬也对她招手:“身上,你近些帮我看。”

    小灯一脸狐疑看他,公子烬带着痛苦面具点头。

    她半信半疑的微凑近一点在他胸口扫视:“哪儿,你莫要骗我。”

    “往下看。”

    小灯眼光往下,掠过胸口。

    “再往下看。”

    小灯眼神微微闪烁,看向他的肚脐。

    果然看见伤口。

    她眨了眨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量了一个最短距离:“这个伤口还没睫毛长,你好意思说你受伤,你再晚点说就长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子烬拦腰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这?

    小灯刚想发怒挣脱,公子烬将头伏在她肩窝里,声音低落:“下辈子,这世间……别让我来了……”

    小灯一怔。

    “我爹,他……并不爱我,我七月早产出生,他从棺材里把我抱出来,却不是在意我,不过就是为了血脉而已,之后,他就把我丢给了一只母羊。”

    公子烬将脸贴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语气很平淡,明明说着他那么辛酸的往事,却好像又不是在说他。

    “也不知我是不是天生命贱,这样都死不了,有记忆的时候就是我和那只羊一间屋子,我一直以为这世间也就我们两个,直到四岁,我爹冲进来把那头母羊杀了,当着我的面把它分食,又逼着我吃下它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