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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端庄有余却美丽不足。她与皇帝的一对正好和千代与端木奕的一对形成了对比。看着殿下站着的妖媚女人,皇后暗自还会疑问。
皇帝曾经召见过千代一次,为何见了如此的女人还肯将她送给了尚王呢?
其实,就算不知道答案,就算心中会疑问,可皇后并没有诧异。后宫佳丽何止千名,可哪个得了皇帝的喜爱?皇帝,不同于任何一朝的,似乎对女人很没有兴趣。该说他坚定正直呢,还是有其他的说法?
“尚王妃果然与众不同,来呀,赐坐。”皇后下令了,便有人拿了椅子放在一侧。
皇后召见千代,两个人说得也都是些官话罢了。何况千代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气氛也并不热闹。很快的,千代便离开了。
走在后宫之中,难免被美景布置吸引。赞叹这样的精妙,突然看到了角落中的几颗桃树。千代,驻足。
已经过了桃花开放的时节,这些桃树变回了普通的模样,只剩下一味的绿色。可就算是盛开的时节,这样的几棵这样的偏僻,它们也只有默默施展自己的美好罢了。千代看着桃树,不禁又是酸涩。
“玉阳,我们过去坐坐吧。”千代说。
桃树,又是桃树。这位尚王妃究竟跟桃树有什么渊源,会对此痴迷不止呢?玉阳想不明白,这些不是想便明白的。
千代在桃树的另一边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玉阳便坐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那几棵密集的,不起眼的桃树。
两个女人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中,加上几棵桃树的遮挡,从外面看过来,根本就是看不到的。所以有宫女走到这里,自以为这里面很僻静,却不想树后藏了人。
“你看到尚王爷本人了吗?”
“没有,你看到了?”
“我也没看到。哎,真是可惜了。”
一听到“尚王爷”三个字,树后的两个女人呆滞的目光都亮了一下,不自觉地看着声音的源头。
“我十几年前还见过他的,当时寒皇后还在世,尚王爷做为太子天天都来给母后请安。我那时还是个小宫女,第一眼看到他就傻了。天那,世上还有这样的男孩子?又漂亮又灿烂,美得不可方物。哎,后来寒皇后去世,他又中了毒,就阴郁起来了,不过那股漂亮劲儿却是依旧的。”
“我听说寒皇后的死和尚王爷中毒是前后联系的,都是因为有人害他们。”
“你疯了,别乱说话,当心你的脑袋。”
“没事儿,这里从没有人来,绝对安全。”
“这丫头,宫里面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快,我们走吧。”
声音就此停止了,千代握着手帕不自觉按在胸口处。
她自幼便被关在相府中,与世隔绝,从不曾听说过宫廷恩怨。刚刚听了两个宫女的谈话,也多少明白了她的丈夫为何那般的阴沉了。
如果,自己从没有遇到过雪白男孩儿,现在会不会也变成那般模样呢?
想着,心中对端木奕的恨稍减,微微叹息。
不愿意回去,却也不能长时间呆在宫中肆意行走。不到晌午,还是回了房间。尚王爷已经醒了,可也还是躺着的。
千代在门口站了站,示意玉阳回去,自己则是贴着一边走进来,默默地不发一声。
屋子里面安静得不得了,偶尔有端木奕的咳嗽声传来。千代想起来先前在桃树后听到的话,心中又是一阵子的不舍。
倘若是真的,母后被害,自己也被毒害成这个样子,心中怎么能不恨?可他恨,却无法为母亲和自己伸冤,所以才痛苦。而痛苦了,变成如今的样子也似乎是情有可原的。
再听到他咳嗽,千代这才挪了步子,走到桌旁倒一杯水,端着走到了床边。而端木奕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走近,与她直直对视着。
一脸的鄙夷阴沉,千代直打退堂鼓。可想着他的可怜,还是硬挺着问道:“王爷,喝点儿水吧。”
她还真是百折不挠。端木奕这样想着,可面子上却更是冰冷。他嫌恶地扭过头,冷冷地说道:“本王不愿看到你,快给我滚。”
千代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动弹。
“尚王爷,妾身是不洁之人,王爷嫌弃我,也实属正常。妾身不怨王爷,只是王爷如此的阴郁,身子怎么可能好呢?发生了,就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只有面对,在以后的人生路上重新站起来。就像是桃花,短暂的盛开,很快凋谢。可它们依旧开得绚烂,因为它们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它们还会绽开笑容。”
千代的话说在前半部时,端木奕想要骂她,骂她假惺惺,骂她叫他作呕。可当千代提起了桃花时,他却是一僵,直到她把话说完,他才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这样的诧异,也叫千代惊奇。从不曾看到端木奕这般的表情,反而不知所措,只是端着茶碗,傻傻地站着。
“王爷?”细小的声音从她的贝齿中传出来,端木奕这才找寻回了神智。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来?她说了,却是对桃花最大的侮辱,他不能忍受的侮辱。
“莫千代,本王的人生不比桃花。因为本王随时都会枯萎,何谈明年盛开?所以请你收起你那叫人恶心的面具,也不要假装关心本王。还有,从此不要再提桃花。再叫本王听到,不管是在哪里,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着,眸子中真得透露了杀气。千代一惊,倒退了几步。而这时的尚王又恢复了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喘息着说道:“离开本王的视线,本王嫌你烦。”
千代垂下眼帘,将茶碗放回了桌子上,自己则是躲在角落中,沉默着。
很快地,吃了午饭。又很快的,到了黄昏。玉阳和几个宫人进来,为这对夫妻梳妆打扮。皇帝给他们开了接风宴,他们可是今晚的主角。
一番下来,病怏怏的王爷更是无精打采了,可那王妃却光彩耀人。光环一直持续着,使千代成为宴会上最照人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