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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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云菱让张默去军医处整治伤口,而她自起身准备回帐。

    “您怎么打算?”墨夜见云菱没有交代他办事,倒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菱听言反而有些奇怪的盯着墨夜道:“你乐意帮我?”

    墨夜被问得一愣,不由低下头道:“王爷挂心您,您若是出事于王爷也不好。”

    “这次倒是不必,先等一晚,明天自有分晓。”云菱却是摇头,因为如果此事是针对盛启,那么京都城里必然要传出关于她的不良言论。

    毕竟她人虽在军营里,可对外人来说“云菱”是在京都城的缙云侯府。那么以她的名义闹出的事情,都必然会引起盛启的关注。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么一等,却等出了令她后悔终生之事。也让她与缙云侯府彻底决裂!

    墨夜听言微有所思,抬眸间云菱已离去。他缓缓握了握拳,此事原本他应该直接报给盛启,可因为知道会对盛启的身体不利,所以他藏有私心的将张默来军中一事瞒了下来。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云菱要以此时滋扰盛启,那么他就可以确定此女也不过如此。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也考虑着瞒下来,只是不知明天可否会说……

    彼时云菱归营帐,魅夜正给盛启看诊完。她便与魅夜互相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讨论完毕后魅夜才离帐而去。

    因盛启身体虚,喝完药之后便先歇着。只睡下时非要拉着云菱的小手,后者考虑到他是重患,就依着他的意思让他拉着。她则在床上置了小桌,用一只手翻着文卷查看。

    盛启知道她白天睡得多,这会该还没有睡意,也就没有强迫她一起睡。倒是他后来处理了一些文卷,如今倦得很。所以才拉着她的手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等听到盛启均匀的呼吸后,云菱放下手中的文卷侧头看他。看见他依旧不红润的薄唇,以及颇有倦意的容颜,她不由回头接着看文卷。

    这两天查看了关于“跗骨”的很多说明,越看感觉越糟糕。首先这不仅是复合毒,而且在人体内还会根据体质进行演化的毒。这种毒在她所知道的医学记载中从未出现,更不要说还有如何解毒的详解。

    而关于这种毒药的制作工艺,更是没有人知道。因为按照记载说明,当年研制出此毒的人,是太祖皇帝身边的那位能人异士,那么距今也有三百年历史了。三百年的时间,这人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云菱想着要抽手去翻找出此前给盛启换衣时,拿到的那一卷先帝遗诏,她想着也许可以根据其上残余的毒素倒找线索。可是她却发现她的手才要抽起,盛启的手就握得紧,她若是硬抽肯定要惊醒他。且大约是发现她的手有要溜走的迹象,他还直接拉着她的手置放在小腹上!

    云菱见此抽了抽眼角,真没想到盛启会这么粘人。好在他拉的是她的左手,好歹给她留下可以了写字的右手,不然她只能跟着他睡觉去了。

    等云菱收工之后,盛启已经先睡下一个时辰了。她轻手轻脚的要抽手回自己的小榻上睡,结果他捏着她的手不放,还拉着一路要往上走。她怕折腾到他的伤口,倒是不敢动了。

    “盛启,松手。”云菱小声说道,她知道他警惕,不可能没察觉的。

    然而盛启仿佛没听见,拉着她的手根本没放的意思。

    “我睡相不知道好不好,万一弄到你伤口就不好了。”云菱是担心万一她睡着了左右折腾,把他的伤口折腾裂了就不好了。

    “盛启?”云菱凑近又唤道。

    盛启的手忽然捞了出来,直接把正在烦人的她捞入怀里,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我还没洗漱!”云菱懊恼道,头上却传来盛启低沉的嗓音:“本王不嫌弃你,别闹腾了,本王累得慌。”

    “我去熄灯!”云菱又道,这回盛启没有拦着她。但她也去洗漱完才回来,却是要爬上小榻去睡。

    “菱儿。”盛启唤了一句,云菱看过去就看到他那双在黑灯瞎火里,依旧晶亮如黑玉石的眸。

    “各睡各的,好好睡。”云菱盖上被子道。

    “想让本王下来抱你么?”盛启却哪里肯,如今是在军营里,她又近在身边,他可不想亏待自己。

    “我还没嫁给你呢,而且你还伤着。”云菱觉得不能惯。

    盛启沉默了一阵,云菱以为他是放弃了,不想却听到窸窸窣窣的掀被子声。她吓了一跳爬起来:“你干什么?!”

    “你说呢?”盛启那黑亮的眸凝着她,弄得她急忙爬过去:“要作死是不是?”

    “这样不就好了。”盛启顺手捞了人入被窝,云菱才发现他根本就没动。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这该死的腹黑男人!

    “讨厌!”云菱嘀嘀咕咕,盛启则闷笑低哄着。

    听得守在帐外的长风满额头都是汗,只道这帐内孤男寡女的,如今王爷也醒了,这睡在一起真不会发生什么事么?可是王爷的身体吃得消么?

    等墨夜来换班的时候,看见长风满头是汗,不由奇怪问道:“你去做贼了?”

    “没。”长风还在猜测帐内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没在意墨夜话里的别样意味。

    “没有怎地这么心虚?这虚汗都满了一头?”墨夜觉得不对劲,心道莫非是王爷出了事?

    长风听言往头上一抹,果然是抹出了一把冷汗来。弄得墨夜都着急了,他才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担心今晚王爷跟菱儿姑娘同床,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墨夜听言脸就僵了,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梗了半天才道:“我守着,会留意。”

    “留意有什么用?万一……”长风还待要说,墨夜凉森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现在要进去把人带出来么?”

    “算了,我去睡了。”长风被问得哑口,心道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一夜无话,次日云菱起身出帐,一直觉得长风的眼神有些古怪。连并墨夜和朱八的眼神也有不对,她用完早膳又将盛启的事情弄好之后,才去询问京都城内的消息,随后去了魅夜处——

    “你要进京?!”魅夜惊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我要进去办点私事。王爷的伤势重,不想让他操心。我带上张默,易容后回城应该无大碍。我跟王爷说了来你这儿研制新药,你且帮我瞒着,今晚我会回来。”云菱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借口了。

    “这——”魅夜总觉得不妥,可是云菱这是为盛启着想,他也知道后者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太操劳。

    “别这这那那了,你给我点毒粉是正经。”云菱觉得这才是正事。

    魅夜听言起身给找了几只瓷瓶,并给云菱说明了毒性作用。她收了放入袖袋里道:“就这么定了,若是问起记得帮我遮掩。保证今晚回来!”

    “可得早点,省得王爷亲自去寻您。”魅夜觉得只要云菱不归,必然会被盛启察觉,届时后者带伤去找人是必然的。

    “知道了,走啦。”云菱挥挥手出帐,与等在外头的张默离营往京都而去。

    ……

    彼时在京都城中,盛京已经收到了李玉莹的来报。

    “派人在西城门处严密盯梢,但凡是身高与云菱相近者都不可放过,看他们的去处。另严密检查缙云侯府者,一有消息立即来报。”盛京当即就给李公公下令,后者领命而去。

    “菱儿——”盛京吩咐完后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却提笔在宣纸上作画。不多时云菱那双水盈美目便跃然于纸上,随后他一笔笔勾勒着,那赫然便是云菱当日跳舞时的最后一个舞姿!

    盛京等墨迹干后,他才伸手轻抚着画上之人的小脸:“回来就别走了。”他说罢将画置放好,随后自太子府偏门先去一趟皇宫。

    约莫一个时辰后,易容进京的云菱和张默便入了城门。但她倒是没有直奔侯府,而是去了一趟大昌源。这两天没在京都,也不知大昌源的近况如何。

    那同里在云菱眼里倒是个大好青年,本身也有些文化基础,来当掌柜之后对于账本等事务上手极快。就是业务营销方面能力还有待观察……

    而此刻同里见一名陌生的老头儿进了殿内,一直都左右查看着,也不见买东西?

    “这些老先生,您可是要找什么?”同里怕新晋的小二势力,见了这老头衣着褴褛便出言不逊,所以不等小二上前,他便亲自来问道。

    “稻种。”云菱惜字如金道。

    同里听言又问:“老先生要什么样的稻种?或者您说说家里的地是旱地还是水地,这不同的地有不同的稻种。旱地的要贵些,水地的要便宜一些。”

    “怎么这样?都是稻种还分,是坑人钱?”老头儿刁难道。

    “非是如此,老先生您来看。”同里迎请道。

    老头儿有些不耐烦的跟上去,同里打开两种稻种道:“这颗粒饱满,颜色深一些的便是旱地的稻种。这种稻米耐旱一些,但因为种子量少,所以要贵一些。而这种稻米的比较细小,也是我朝大部分地方种的稻米,但耐旱性弱,容易因为干旱而颗粒无收。”

    “那你觉得,在京都一带,种什么样的稻米比较合适?”老头儿其实正是云菱假扮,她听此言眸底微亮了亮,倒是没想到同里在过去的两月多里,对于他现在从事的行业有了如此精深的了解。要知道那时候他刚上岗之际,对于米粮这一块的认知可是一片空白。

    “临湖一带可用水种,其余地方该用旱种。”同里倒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这种稻种从何地而来?”云菱再问。

    同里听着就觉得云菱的问话不对了,倒像是来打探什么的,他当即转口道:“这倒是未问送货来的当家。”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送了这东西?”云菱笑眯眯说道,声音也没有再故作老沉。

    同里听言惊了惊,云菱示意他别声张。而别看同里有点斗鸡眼,脑子倒是醒目得很,得了云菱的示意当即就道:“原来如此,不妨请老先生内里谈。”

    “好。”云菱这才与同里入了内阁,后者当她出了什么事:“当家可是遇着麻烦?”

    “是不想引起麻烦,所以乔装。这旱种哪儿来的?”云菱好奇问道。

    “自江州调配过来的,产地是稻村。”同里见是云菱,自然没有再隐瞒。

    云菱听言倒是稀奇了一下,想着莫非是春天那会经她挑选播下去的种长出来的稻米?稻村的天气可种两季水稻,一般第一季收成好些,因为雨水充足。第二季收成会减去十之二三,就是因为雨水不足引起。

    而大昌源江州处调配过来的稻米既然敢这么说明,必然是在第二季种植与收成之后,发现这种稻米的抗旱性强。如此一来倒是一桩大好的商机,除了京都城,还有大盛各处的稻米产地,都是可以推广的对象!

    加上此刻还只是冬季,距离春播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趁着春播之前将这类稻种卖办出去!这么想定,云菱便给写了一封信让同里送去秋氏商号给秋清风。她本想自己去一趟,但考虑到此前秋清风说的那番话,她就觉得还是尽量少见面的好。

    秋氏是老牌商号,在大盛各地都有商铺。将这种稻米与秋氏商号合营,才是能够达到最大收益的办法。

    等办完大昌源的事情,云菱换了一副与张默约定好的面貌,从大昌源后门成一名普通的帮杂往缙云侯府去。

    同里则过了一阵交代小二几句,便带着信函往秋氏商号去了……

    而云菱要想神不知鬼觉的进侯府还有些困难,因为侯府外有太后当初下发的侍卫军守着,接着又有侯府自有的护卫守着。所以要经过几番查检,她才与张默顺利的拉着一筐大白菜进入侯府。

    侯府内倒是一切如常,云菱宛苑也不必去了,进府直奔云老夫人所在的后院中房。

    彼时陈妈听说有同乡来寻,正从内屋打了帘子走过门栏转入偏厅小房。却看见一名陌生的少女和一名陌生的年轻汉子?她一时间疑惑道:“你二人是?”

    “陈妈,是我。”云菱揭开面上那一层易容的皮道,看得陈妈心底微惊了惊!

    “大小姐这是?”陈妈心知云菱是为自己屋里的丫头而来,但还要探一探口风问道。

    “我要见祖母,只是见祖母。”云菱强调道。

    陈妈听言先安道:“老奴这就去给您通报,大小姐且先坐着喝杯热茶暖暖身。”

    陈妈说话间,招呼来乖巧懂事的给云菱看茶,她这才去给此刻正在佛堂里诵经的云老夫人通报。

    “哼——她倒是好意思来!”云老夫人一怒间掐断了念珠,陈妈忙顺气道:“老夫人别气伤了身,而今二小姐不济,大小姐成了京都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若为着世子爷,再为着侯爷,怎么说也不能跟她闹翻了去。”

    “你说府里怎么有这样的人,跟她娘一样不识抬举!以为巴结了厉王,便可在府上为所欲为么?也不想想这是缙云侯府,可不是她那小院子。如此不成器,将来嫁入王府如何能制得住人?”云老夫人揉着心肝,一副被气得难受的模样。

    “老夫人,您可悠着点。”陈妈给云老夫人顺着气道。

    “让她到正厅里,再去请侯爷过来。”云老夫人缓了缓气后才到。

    陈妈这才下去安排……

    云菱见陈妈将她安排在正厅,就知道这老太婆是不打算善了了。只等了一会,却见云锡亦是进来,她就知道这趟回府想人不知鬼不觉是难了。

    “菱儿见过爹。”云菱起身给云锡见了礼,后者点头后四平八稳的坐下来。

    云老夫人倒是掐得时间正好,云锡这一坐下,她便从佛堂里出来。此刻手上正捻着新换上的佛珠,出来厅来便坐定道:“今儿这事是家丑。”

    屋内的婢女听言都识相的退出去,张默也只能退在殿外守着。

    “宛苑有手脚不干净的,到老身屋里偷了东西。这偷出去的东西还不认,死活不还回来。老身这么一问,才知道都不是府上调教出来的人,也难怪会有这等陋习。”云老夫人这一番话说下来,云菱就知道哑婢三人是因了何事被抓起来。

    “敢问祖母,她们是偷了何物?”云菱脆声而问。

    不想云老夫人听问却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砸在坐上,顿时溅出一片水花,可她的手倒是闪得快。看得云菱有些可惜,竟然没有被烫到呢。

    “偷了何物你能不知道?”云老夫人这问话一出,云菱就觉得不对劲了。感情这老太婆认为这是她指使哑婢等人犯下的事儿?!

    “菱儿不知,请祖母明示。”但云菱是真的不知道。

    “哼——”云老夫人冷笑一声,拍了桌子阴阳怪气道:“你母亲当年嫁入府上,老身看上她屋里一只玉枕。她是千百般不情愿的送给了老身,这也就罢了。她虽不长进,但也算是知脸面。你倒是好,以为许了厉王,便胆大的让院里的婢女将这玉枕偷回去!”

    “老身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过一只玉枕。你若是想要取回去,直接来说了便是,却干出这种下九流之事。这府上的教养,就是让你如此作为?”云老夫人说罢还看向云锡道,“老身让你来,便是让你好好管教女儿。莫要到时候出了府,丢尽我侯府的脸面,还要被扫地赶回来。”

    云老夫人一番话极尽恶毒,竟然是诅咒了云菱嫁出去还会被休回来!这在大盛朝,对于女子来说可是最惨的下场。

    “母亲莫要气伤了身。”云锡见云老夫人这般说了,心里头也有些怒意,只道云菱品行不端。

    且云锡心里想的还有另外一桩事,他最近才知道云菱与盛启是早在稻村便认得。如此一来他昔日在宫中受辱,连并后来侯府出事,不少人被捉去那宗人府,只怕都是盛启为着她在编排这些事。

    如此一来他心中对于云菱,实在是生不出一分的好感。至于这玉枕,云锡亦是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他很快就认定云菱是为了盛启而盗!

    “菱儿,你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厉王待你再好,你也不能为了他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既然回来了,那玉枕也不必追还。但你却不得再出府,好好呆在府里学学千金小姐该知道的戒律。”云锡张嘴就定论道。

    云菱听着这两人说得一番番头头是道,当即就有些乐了,口气也不再客气道:“其一这玉枕是何物,菱儿倒是第一次听说。其二这哑婢三人若是真偷了东西,菱儿自然要赔罪,当追回赃物奉还祖母。”

    “你的人将贼赃拿出了府,这会子倒说是来追回贼赃,这还能追得回来么?”云老夫人且笑且冷道。

    云菱算是听明白了,无论哑婢她们是否有偷东西,老太婆总要定下这罪就是她犯下的。这根本已经不是说道理的时间,而是对方就是赖定了的说法。

    “菱儿的婢女呢?”云菱现在不想较真这个问题,她来主要是要确保三人无事。

    “这等怂恿主子,撺掇了犯事的婢女,自然是让牙子带走,哪里还能留在府上!”云老夫人冷斥道。

    云菱听言眼皮一跳,声音顿时降下温度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这用的什么口气跟祖母说话?”云锡听着云菱这冷冰冰的嗓音,在看她那张越发像他娘的脸,心里没由来的燃起烦躁的怒意。

    “我的婢女,要如何办怎么也得听我说一句,凭什么直接就给我办了?”云菱觉得她过去的性子真的是太好了,好得这些人都当她是废物了。

    “再问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儿?给的哪个牙子?”云菱眸光冰冷,口气也十分森寒。

    “放肆!你娘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云锡见云菱这幅模样,可不就是跟当年的齐素云一个德行?

    云菱吸了一口气,原本她在这缙云侯府,虽然四面潜伏着危机,但总的来说也是一个潜藏遮掩的好身份。但如今她是真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瓜葛!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没有!”云菱抬眸盯着云锡,冷笑说道:“你扪心自问,你配当我爹么?还有你,你扪心自问配当我的祖母么?当年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事,别以为天知地知就你们心里知。”

    “张默!”云菱说罢站起身喊道,她是一刻不想很这两人说话。同时她很清楚从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卖出去给牙子的婢女,下场通常不会太好。尤其是那些有姿色的少女,通常都会被买入青楼楚馆!且这些牙子对付人的手段很卑劣,就算哑婢会武功,可赶上某些凶残的牙子,只怕会吃更多的苦头。

    “属下在。”张默听言进屋。

    “去管家处查一查哑婢三人被哪个牙子买走,即刻带人将三人追回来。”云菱吩咐道。

    云锡听着云菱这般目中无人,一股无名的火直窜而起!这令他起身拉住了云菱,当头就给后者甩下一巴掌!

    云菱甚至没来得及用尾戒能力,只硬生生的吃了这一巴掌。顿时小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只觉得右脸上火麻火麻一片!

    “呵——”云菱却浅笑了一声,这会苦逼嫡女是彻底绝望了吧。这云府里,无论是虚伪恶毒的继母,还是包藏祸心的祖母,甚至这个亲爹,都是如此不将她当亲人。难怪她会死得那么惨,身边的人每一个是有良心的,不死得又早又惨都不可能了。

    “小姐。”张默虽有武功,可云锡的功夫也不弱,何况后者突然暴起,张默根本就是拦也拦不住!

    “这一巴掌打得极好,我记着了。张默,咱们走。”云菱可以一把毒粉毒死这些人,可惜毒死他们真的太便宜这些人渣了。并且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弄死这些人渣,而是要把待她好的流玉和哑婢、周妈三人救回来。

    “站住!”云锡如何会让云菱走?他打着算盘要用云菱来牵制盛启,让后者交出那些证据!

    但云菱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直接走出了屋。可是她才走出去,就撞见云锡身边的人匆匆来报:“侯爷,太子殿下带了侍卫军围住侯府,眼看要闯进府内!”

    “去看看。”云锡令下间正走出后院,却看见侍卫军已进了院内。而在这些侍卫军之中,赫然走出了盛京!

    彼时盛京一眼瞅见人群中的云菱,看见她的俏脸肿了好大一块,料想是云锡动的手,眉头不由皱了皱。这样娇滴滴的人,被打成这般着实叫人心疼。

    云锡心头顿生疑云,他并未通知太子,而且他也只是打算用云菱交换那些不堪的证据,并未打算立即靠向哪一方。因为他很清楚目前两方的争夺还没定出个所以然来,而他又有保身之物在手,根本不需要搅和进这些浑水只等辅助届时继承大统者便是。

    可如此之下,太子为何来得这么快?又如何在他不知情之下,进入到内院之中?!这一切无非都指向府里有内贼一说!

    而云菱一看见盛京,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但她也知道云锡不应该这么快就站队,而且他手上还握着暗令。虽不知盛京为何在没有暗令的情况下就调动了灰衣术士,可暗令若真没用处,就不会是一直以来保缙云侯府和齐国公府长盛不衰的底牌!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因由,云菱才会瞒着盛启来缙云侯府。她清楚云锡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跟盛启翻脸,除非后者已经是彻底的败了!否则只要盛启有一丝翻盘的机会,云锡都会保持着所谓的中立。因为在他看来,只要他不犯重大失误,当政者都不会将他如何。

    “看来府上想惹是生非的可真不少。”云菱刻意轻声的说了一句,果看见一旁的云锡面色有变。如此一来她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而且这个惹是生非者,恐怕就是李玉莹。但后者此举也太傻了,她毕竟还生有一子。就算她不想为云锡考虑,可总也得为儿子考虑,缙云侯府的最好做派便是中立不是么?

    “太子殿下,不知所为何事来府上?”云锡站前一步,算是挡在了云菱跟前。可这绝非护女,而是护他的权势!

    “有密报说府上藏了反贼,崇王今日去了邙山见养伤中的厉王,所以不得空来府上。本太子又尚还在京都,是故父皇令本太子前来。”盛京说明道。

    云菱听言心下一惊,崇王竟然选了今日去邙山。盛启的伤势还很严峻,若是生出什么变故如何是好?

    “缙云候当知,本太子年后便要去九曲山,如今不过是奉命行事。这里是宗人府下发的搜查令,请缙云候配合一番。”盛京话术巧妙,言语之间不过是奉命行事的无可奈何。让人虽知道他带人来并非好意,可因他这番话,也不好恶言相向。所以一直以来,盛京在大盛朝都有仁德的美名。

    “既是如此,还请莫惊扰了内室。”云锡听言暗松了一口气,只当是例行而查,今日京都城中各大府邸都被搜查过,倒也不是针对他缙云侯府。

    “自当如此。”盛京说完场面话便下令搜府,云锡自请他前往前院稍坐。

    云菱拧了拧眉,不得不站出来道:“太子殿下,臣女有要事在查办,不知可否出府?”她怕流玉她们等不起!

    “这——”盛京明显为难,云锡亦是喝道:“菱儿莫胡闹,还不快回房。”

    “不知菱儿小姐所为何事?”盛京询问道。

    “走失了人,怕是出事了。”云菱的回话让云锡听着眉头稍松,心道这女儿毕竟还知道脸面。

    “只为这事的话,不妨将走失何人报来,本太子命人去查便是。”盛京十分好说话。

    云菱此刻也顾不得盛京是如何居心,当务之急是要将流玉三人解救出来,所以没有拒绝盛京的“好意”。

    等盛京安排下去,云菱便先回宛苑候着,一面细想如何脱困。从云锡的态度来看,恐怕是要拿她让盛启交出之前掌控他的把柄。至于盛京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搜府这么简单。

    很快云菱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因为张默很快被支开,她完全被软禁在宛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