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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连忙问：“是佛牌吗？”仇老师把链子拽出来，摘下放在桌上。方刚拿起来看，见是个长方形的牌子，外壳纯银，亚克力壳中是浅黄色牌身，有尊浮雕坐佛，背面也是透明的，印着几行看不懂的文字，弯弯曲曲。
“这是九层崇迪，”仇老师说，“龙婆禅南师父的早期佛牌，现在可不好找。”
方刚边看边问：“你说的我全都听不懂，很想知道，现在仇老师对鬼神之说有什么看法？”仇老师先问方刚信不信鬼神，方刚就把他自从十年前开始接触大b那块佛牌以后，所遇到的灵异事件全都说出来。
仇老师说：“全都是业障……也由不得你。鬼这东西，经常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回避没有意义，否定更是愚蠢。所谓的迷信之说，不过是按现在人类的认识还无法以科学方式来解释而已。说不定再过几百年，这些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就像几百年前，人还不相信地球是圆的，觉得站在圆球下方的人为什么没掉出去！”
方刚满意地说：“还是仇老师明白，也算解开了我多年的困惑。之前单良坑我的时候，对我讲了些基础知识，什么龙婆、古巴、婆难、阿赞之类的，但也只有这些，所以希望仇老师能多教我一些，价格方面好说。”
“以为人人都跟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一样贪财？”仇老师轻蔑地哼了声，“要是想收你的钱，跪下来抱我的腿求我也不见得愿意！”方刚嘿嘿笑，心想我才没那么贱，还非得跪下来抱你的腿哀求。
仇老师说：“不过，张妃老师我还是很尊重，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今天就对你讲讲。”方刚连连道谢，叫了几罐啤酒，问仇老师是否方便喝。仇老师说：“今天可以，我下午没有课了。”两人干杯之后，仇老师抹了抹嘴：“既然想卖佛牌赚钱，就得知道什么叫佛牌，你懂吗？”
方刚摇了摇头，仇老师失笑：“真行，不懂佛牌就敢卖，尤其你还卖阴牌，那就等于是在跟鬼做交易，那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鬼吗？”
“当然！”方刚笑起来，“鬼不就是人死后变的吗？”
仇老师冷哼两声：“什么叫变的？以为是虫草，虫子死了变成草？你念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学过守恒定律？哦，对，你只是初中毕业……”方刚连连点头，仇老师说，“我始终认为，科学和鬼神是一回事，就看怎么解释。世间万物有生有灭，但永远不会消失，只有转化。人有灵魂，死后肉体消亡，但灵魂仍然以磁场的形式存在，这就是所谓的鬼。肉体是被灵魂所驱动，你可以看成是电脑中的cpu处理器。没有它，电脑那些配件全都是废铁。”
方刚茫然问：“什么优？”
仇老师刚要解释，又摆摆手，从书包里翻出一个薄本和一支钢笔扔过去：“记下来吧，原以为你悟性不错，让你用脑子记，看来没戏。”方刚悻悻地开始记录，边写边想，悟性再好也不懂什么电脑和英文知识，我又不是神仙。仇老师继续说：“佛牌最开始是用来筹钱修庙建塔的，由僧侣制作并放在佛像前诵经加持，再放在塔基和庙墙下。如果塔庙年久失修或战乱，建筑倒塌，那些佛牌就会显露出来，僧人认为这就是佛祖的开示，于是将佛牌卖给附近的百姓，由他们以很少的钱请回家，用来保佑平安。佛牌中有僧侣加持的法力，卖牌的钱还可以用来修庙，这就是佛牌的由来。”
“原来如此！”方刚边记边点头，又问，“那阿赞师父加持的阴牌邪牌呢？”
仇老师说：“那种严格来讲并不能称其为佛牌，因为跟佛没关系，只有少量正统佛牌加持出来的入灵之物才算，比如古曼童和多灵坤平。比较危险的就是这种阴牌邪牌，也就是你现在卖的这种，那就是在跟鬼做交易。那些阿赞用所修的阴法来控制和禁锢阴灵，使它们附在牌上，帮助供奉者成愿，以给自己积累福报，获得投胎资格。”
方刚问：“那不是很好吗？要不然这些鬼可能没有投胎机会，不是更可怜，这也是在做好事嘛！”
仇老师哼了声：“好个逑，哪来那么简单！打个比方，警察抓到一个亡命之徒，告诉他只要跟好人在一起生活，就可以洗白身份，从此变成好人。可他极有可能因为性格原因而再次犯罪，身边的好人就会首先遭殃，到时候连警察都没法管！”
“为什么把鬼魂比成亡命徒？”方刚没明白，“很多鬼生前如果是好人，心地很善良的那种，死后是不是也更愿意帮人的忙？”
没想到，仇老师哈哈大笑，把方刚吓一跳。他说：“真是幼稚！如果你想靠卖佛牌来赚钱，就给我永远记住，鬼永远是鬼，再温和、善良、高贵的人，死后只要没升天而变成了鬼，就比那种最厉害的恶人更可怕，是重点，给我记好了！”方刚连连点头，心想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学生。
仇老师告诉方刚，再厉害的阴法也是黑巫术，远远不能与正统佛法相比，正所谓佛法无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起初看这些阴法似乎很霸道，能把那些怨气极大的鬼给禁锢住，起到厉害效果，比如让穷得要上吊的人迅速发横财，让完全瞧不上你的异性对你离不开，甚至让奄奄一息的人起死回生，但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很少有客户能逃开。
“难道所有请阴牌的人都会出事？”方刚没明白，“就因为佛牌里的鬼魂最后发了邪火？”
仇老师摇摇头：“不是，而是因为极少有人能摆脱鬼带给他们的贪欲。”方刚没太明白，只好记下来再说。
之后，仇老师又让方刚记下泰国一些龙婆、古巴和阿赞师父的姓名地址，也说了他们所擅长的法门，这是方刚最希望得到的。他边记边问：“以前我在惠州的时候，就听说东南亚国家不但全都信佛，还有很多巫术，能多给我讲讲吗？”
“谁告诉你东南亚国家都信佛？”仇老师又开始瞪眼睛。
方刚立刻想起来：“对对，菲律宾不是，我在马尼拉呆过一段时间，他们好像是信天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