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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决定出路,想法决定办法,这话没错。
对于从小在火车上耳闻目睹坑蒙拐骗,初中就开始进出派出所,踏进社会每曰里思忖怎么往口袋里捞钱的帅朗,想出来的办法绝对都是集坑蒙拐骗众家之长,等闲人等一般是难以接受的,细细和田园讲了半天,田园总算开窍了,不过听得是暗暗心惊,帅朗的意思是把进货的渠道全捅给那些跑零售的人,包括几个兄弟手下的人和村里那些个流氓无产者,这办法田园再笨也想得到,是个既然拿不到,打烂去他逑的光棍办法,跑零售大部分是村里人,要是让那帮只认钱,不认爹的刁民知道渠道,别说景区那两家,恐怕帅朗就重新出山都收拢不住了。
“哥哎,你这是杀鸡掏蛋的办法,一把火一放,啥也不说了。”田园听完了,总结了句,两眼外凸,神情紧张,这把火一放,基本连自己也烧干净了。
“那么多废话,赶紧干,不放火怎么火中取栗。”帅朗道了句,讲完了,躺床上催着田园,让田园诧异的是,二哥变姓子了,平时除了看看不动脑筋的武打小说以及很动脑筋的《金瓶梅》、《灯草和尚》一类经典著作,很少看书,今天邪了,看上《电工基础》了。
看不懂,田园实在看不懂帅朗的变化,不过也不敢拂逆帅朗的安排,再想想这口气也憋得慌,真要来个损人不利己倒也不介意,于是,照着帅朗提供的电话单子,开始巧舌如簧了……“喂,高婶吧……我谁?七叔家二小子呗,一直在城里呢,您可能对我不熟悉,见面一准您认得出来,呵呵,大了,长得可大啦,今年都快三十了……对了,我说什么呢,就是梅园卖纪念章那小胡子,他现在到城里进货了,对对对,我听说您家的不也在景区卖纪念章小玩意么?我就想乡里乡亲的,这人真不够意思,知道便宜进货渠道都不告诉咱村人……真的,可便宜了,纪念章,块大的那种才一块二毛四,小的才九毛四分,差姥姥家了,甭看进货差五六毛钱,您算算,卖一百个可就差五六十,咱们景区生意谁一个月不卖几百个,加上钥匙挂件,加上裤扣挂,一个月少挣一两千呢……真的,就在老城区回民街口,光华五金模具厂,那儿东西可多了,每天往外批发的成千上万个呢,可便宜了……真的,不信您明早上来瞅瞅,下午不成,他们上午就卖完了,一天产的不够一天卖,您告诉咱乡里乡亲都搁这儿进货,实惠………好的,回去一准看您去啊……”
一个忽悠完了,田园脸上甜甜的笑容,回头看看帅朗,这就是帅朗出的好办法,实在没法子钻了,只能想那帮嚼舌根子的老娘们了,以帅朗所说,这些老娘的舌根比村里的大喇叭管用多了,只要一个知道,就能传十个,要是十个知道,全村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田园敢情是回头征询二哥对这个电话促销的意见,帅朗笑着竖了竖大拇指,话说这天生我材必有用,甭看田园胖得走不动,可那张嘴比旁人不是一般地灵活,扯一堆闲话一个结都不打。
瞧着,第二个又来了,身份称呼以及指向地点马上全换了:
“胖姨,我,杠子家外甥,不认识……我认识您呀,我这两年一直在城里,小时候光着屁股满地玩,您还给我两棒玉茭呢,呵呵……真的,您忘了我可不敢忘了,对了,我听说您不在咱村口那家做沙漏么?对对,就是被查的那家,我认识送货司机,一听把大伙财路断了,我这心里急呀,后来我问了问吧,您猜怎么着,哎哟喂,这里头猫腻大了,一个半成品进货价可才九块钱,你要是自己进回去,装上细沙,那在咱们那块能卖好几十呀?……没工具,村头那家不封了吗?直接踹开门把灯拿回家自己做不就成了么?我还不信了,除了村长,谁有管得着咱们村里人的本事?咱们就用用,又不是偷他的……对对,就在建设路这块,九州玻璃厂,里面的存货多得去了,几块钱的都有,可便宜了……不用谢,瞧您,改天回家看您去啊……”
又一个忽悠完了,忽悠得顺风顺水,那村里姨娘自然是深信不疑,直谢着这个子虚乌有的什么杠子家外甥,回头再看帅朗,帅朗笑了笑,又看上那堆电工知识了,第三个,又开始了……“五婶,我呀,胖墩呀,和你儿子大壮一块卖石头人的,对对,就是那家的……您回来悄悄告诉我大壮哥啊,要不您记一下,淮海路和古风路交岔口134号古风石粉厂,这儿的石头人和咱们卖的那种一模一样,进货价才九块八,最好的也不过十三块钱,便宜的就没样了,您说咱们以前帮外人卖,得亏多少钱呐……真的,不信您让我大壮哥明儿早上来瞅瞅,一般上午都对外批发,下午来就不管用了啊……别谢,对了,千万别告诉外人是我说的啊……”
又来一个,接着一个,越来越顺水行船舌灿莲花了,一会儿是杠子家外甥、一会儿是老拴家孙儿、一会儿又是磨驴家大侄,反正都是平时老娘闲来扯淡时帅朗听到的一些闲话,大部分都是村里在城里找到活干的人,就知道个人,彼此不怎么算熟悉,田园看看帅朗画得那一张龙飞凤舞看不太清的大纲,标注清楚了和那个老娘们怎么称呼,要扮什么角色,防着碰车了说到人家家里露馅,边忽悠边觉得这工作呀,做得还真细致,不出事好说,就出了事,恐怕谁也没想到二哥能在这个空子里钻进去扔个窝心炸弹。
说着,扯着,极尽当电脑销售员的忽悠本事,连田园也干得蛮来劲,这些老娘们实在没什么心机,三句过来居然都信,一听那儿那儿有便宜货,电话里倒乐得称谢不迭了……等不知道已经忽悠了几个,田园再回头看帅朗准备请教请教,究竟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干得有嘛意思时,帅朗还保持着那个遮脸看书的姿势,田园往上凑了凑才发现,二哥哪是用心苦读,电工基础扣在脸上,早呼呼睡了不知道多长时候了……………………………………………………………………………这一曰下午,另一位也没有闲着,程拐把盯厂家进出货的七八个小伙收拢回来之后,又全撒到了景区,暂时盗版的书和杂志不敢出售了,不过并不妨碍在景区兜售点小物件挣点零花钱,谁也没发现这些小钉子混在了人流如织的游客中,但凡碰见村里兜售的村民,发支烟对个火,几句小话扯家常,说说咱从谁家进的货,进的货多少钱,今儿卖了多少,多赚了多少,甭看多赚几十块,听得那些同行,没听完心思就动上了,正好,想知道那进货的不是,给你发个手机短信,那条那条路街几号几号,光华模具厂,九州玻璃厂,发完了还提醒一句,明天上午去啊,去得玩了,可抢不上货……电话,短信,闲聊,这个私下传出来的消息在村里人相互间嘀咕起来了,搁到晚饭光景,村头村尾端着碗遛一圈回来,饭吃完了,话也传完了,据说几个老娘们还小聚了下,回头把家里男人赶着出了门,可不知道都咬着耳朵嘀咕什么。不过结果很快出现了,天刚刚擦黑,村头贴着工商局封条的窝点门被踹了,不但用于熔玻璃的汽灯一个不剩,桌椅板凳都没剩下。村里的治保很负责,过了一个多小时赶紧给派出所报案,好歹是工商查封的窝点,可你不能贴个封条就不管了是吧,现在进贼了,东西丢了算谁的,景区来往人这么多,这可不能赖村里人……和到场勘查的民警打了一通嘴官司,民警又联系了区工商局的,没人;联系了景区工商所的,也没人,后来又联系已经回家的白所长,联系上了,只说清点勘查下,看看丢什么东西了没有……对了,没啥可清点的,这贼搬得可干净了,就剩下一堆玻璃渣,贴封条的门板都被拆了,景区民警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想拉个警戒明儿让工商的来,真有事了也不好说不是?谁知道治保又把村长拉来出面了,村长一到场,强调着这可是五十年代村公所的破房子,成危房了啊,前两天下了几天雨,眼摆着墙都快塌了,黑天半夜滴你们拉啥警戒,出了事谁负责,那伙住危房的人不要命,你们也不要命啦……言辞凿凿,这把丑话可都说到了前头,民警登了个记,干脆收队回所里了。反正工商和文化上了烂事,又没事主报案,丢他丢吧,丢了活该。
这边发生的事,晚上吃饭功夫帅朗知道了这个消息,边吃边笑边悄声打了个电话。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那所危房,还真坍了半边。残垣断壁间,谁可还能看出这是刚刚被查封的窝点!?
……………………………………………………………………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了,发生在这座城市犄角旮旯的事估计没人注意,但在市电视台举办的最后一期鉴宝节目还是引起了众多人士的关注。
因为这个节目,可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这许多的专家,玉石鉴定协会的、文物鉴定中心的、古籍研究协会的、古玩鉴赏协会的,名头让主持念得拗口,头衔吧更不用说了,什么会长、什么专家、什么主任、什么主席,要多唬人就有多唬人,对着直播镜头正中坐了七八位,都是鸡皮鹤发一脸褶子的,冲那一溜人加起来好几百岁的年纪估计应该有人相信。接下来就是观众席了,同样汇聚了中州当地名流,汽贸行业的、饮食行业的、证券行业的、物流行业的、机械行业的,一多半私企民营老板,就林鹏飞携夫人来这地方,坐在这个圈子知名人物中间,一点都不显眼。
至于收藏,就更有看点了,一块汉玉腰佩,估价估到了八百万;一块青铜镇纸,估价到了四百六十万;出了一张八零年发行的庚申整版猴票,专家没敢给估价,这类被热炒收藏经常狂飚似地暴涨暴跌,不过保守估计也过百万了。最大放异彩的是那块黑不溜秋的茶膏,经匿名收藏者的同意,现场特邀了中州茶叶批发市场的创始人,饮料行业的带头人以及专家席上的几位现场品尝,仅仅是从茶膏上刮下了一层浅浅的细沫,依次泡进六杯水中的,很微量的东西在镜头下能以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把一杯水染成普洱茶特有的红亮色。
全场嘘声一片,据主持人解释,这是用上千斤普洱原茶熬制风干的,工序已经失传,一年前在燕京的拍卖会上,一克清宫茶膏的叫价是一万元,而本块熬制于清同治年间,比京城拍卖的还要早,估价一百二十万是个保守数字,后又经几位品尝着频频点头赞口不绝,这位说有暖胃功效,那位讲有减肥、降脂功效;还有位本身就喜欢普洱的专家摆活了一通茶马古道的故事,大讲了一番防止动脉硬化、防止冠心病、降血压、抗衰老、抗癌、降血糖、等等诸多功效,观众席没尝上的也被唆得蠢蠢欲动了。
很热闹,不过仅仅是个观摩,同时也是为后期开始的拍卖会作铺垫,中州几家拍卖行在会上就已经把邀请给做了。一直延续到晚十点结束,从演播大厅出到大院,又有奇景可供观瞻了,原本在大厅坐着貌似不起眼的人物,出了门就看得出身价来,奔驰宝马有若干辆,还有辆少见的敞篷款,奥迪在这地方跟自行车样,都不好意思停到好车位上。散场三三两两同一圈子寒喧着,倒有不少人对已经看中的宝贝说长道短,讨论的中心倒是中旬开始的拍卖会,在现时的市场条件下,收藏未必不是一个投资方式,只要是个投资方式,总会被这些无孔不入的财富精英们津津乐道。
盛小珊几乎是快散场才出来的,先安排随同一起来的乔乔打车回去,自己却是步行了不远,站在电视台的街口,稍等了片刻,一辆黑色的奥迪驶过身边,车窗缓缓放下,盛小珊把一样东西递进车窗里,话也没说,车直接走了,盛小珊却是自顾着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一个多月来,一直是这样的,现场摄录名流的服饰倒也没假,确实也见识了不少名媛的华贵装扮,不过更重要的目的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黑色的奥迪疾驰着,一直未停,从市区转到了机场路,高速行驶了二十分钟,停到了机场的停车场,人未下车,在车里把盛小珊交给的东西拿出来,是记忆棒。人是寇仲,把记忆棒插进读卡装置里,拷贝进了电脑,放在掌上看着现场,声音是关的,每期的时间都很长,需要从头看到尾,没看多久,似乎是看到目标,伸手一掂键盘,画面静止了,是一位风姿绰约,坐在观众席中间不怎么起眼的,很漂亮的女人。
看了很久,这个叫徐凤飞的女人对于他很陌生,虽然是个远景,但从眉眼的顾盼中看得出是个美人胎子,这么个美人胎子,倒是挺像个妈咪的,一个举办了九期鉴宝节目,从第六期开始就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果如师爸所料出现了,但出现的很诡异,到现在,三个师兄弟连这位神秘女人的下榻宾馆都没有查到,甚至怀疑这位用了化名,盛小珊淘到的贵宾登记簿上,根本没有出现过什么徐凤飞的名字。
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定好的闹钟响时,寇仲才扣下电脑,进了候机大厅。
在接机?应该是……当机场广播响起,从昆明到中州的cn756次航班即将到达时,寇仲下意识地起身了,站到了甬道门口,等了不久,远远的下车进通道的人群涌过,瘦高的师爸戴着一顶草帽,很是显眼,招着手,像来了个远足归家的驴友,乐呵呵拍着寇仲宽厚的肩膀。
对,是古清治,不但没死,还像重生了,发黑眉墨,步履矫健,顶多像五十开外的老头,那还有半分老态龙钟以及仙风道骨,如果乍站到眼前,恐怕帅朗也未必敢认。
替师爸拎着不重的旅行包,一直出了候机厅,上了车,未开之时,古清治倒是兴致先来,问着刚刚结束的最后一期鉴宝节目,寇仲知道所指为何,点点头,把待机的笔记本掀开,递给师爸:“就是她……连来了三期,我们都不知道人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呵呵,我们不清楚对方,对方照样不清楚我们……我们在投石问路,他们也静观其变,这个不要急,真正的局做好了,不怕时间长短。”古清治合上电脑,交给寇仲,貌似很轻松,根本没有当回事,只是随意地问着:“那头的情况如何。”
寇仲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细细说上了,一说二说,说到捅了景区老窝,明显地听到了古清治嘴皮子咂巴声,跟着很不悦地斥道:“威胁,要么有威胁,让他患得患失徐而图之;要么一棍子敲死不留后话;是让他感到威胁,而不是危险……这孩子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嗅到危险,再坐下谈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咂……这个,大师哥主持的,本来是按这个思路来的,不过吴奇刚和景区批发接触以后,好像里头利润挺大,就动心思了。师哥的意思是,要不干脆让奇刚去办这事,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寇仲道。
“老二没出息就在这地方,多大的蝇头小利都看在眼里……这个吴奇刚,是不是老二那个私生子。”
“对,不过一直叔侄相称。”
“以前干什么?”
“以前搞了个小公司,专作宾馆卫浴和洗涤用品,脑子倒是挺活。
“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吃喝瓢赌差不多全乎了,把师哥的优点全继承了。”
“呵呵……”
古清治莫名地笑了,像听到个笑话似的呵呵直笑,大多数的男人在这个年龄估计都有类似的爱好,这是混迹江湖久了老古眼中倒不算什么缺点,笑着思忖了片刻,很喟叹地说了句:“要坏事呀?”
“不会吧,我和帅朗虽然谈了一次,可他并不知道咱们要干什么,要怎么干。”寇仲道。
“不是说那事,是说你们办得这事。”古清治道。
“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师哥的意思干脆量小非君子,把他撵走了,景区查了他们的窝点,盗版、三无产品,工商要找出点证据上把事扯他身上,光罚款就够他受的了,要真成了,估计他翻不过身来。”寇仲道。
“错了,你太小看帅朗了,这个我试过,还记得山雄那三个手下吗?普通人要被他们三个围着,肯定被吓住了,可他呢,猝然出手,毫不留情,打完就溜,这份胆识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换而言之,你觉得吴奇刚和飞鹏公司相比如何?我最欣赏的就是这孩子处事不惊的态度和无孔不入的本事,这本事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古清治评价道。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几个人都瓦解了,搞盗版的溜了,其他俩还在景区,不过和吴奇刚私下有联系,现在他和以前一样,成光杆司令了,不至于还能生出什么事来吧?”
“又错了,因利败事,同样因利能成事,无非是利益和利害关系,如果需要,他再组织起来并不难,甚至他在景区根子扎了多深,我估计你们都不知道……”
“这……”寇仲难为了。
“换而言之。”古清治道:“有个很简单表像你难道没看出来,同样的价格卖动吴奇刚没问题吧?一个能买得动,一个买不动,你觉得谁更值钱?……知畏方为勇啊,不是知利而能勇。还有,一个是靠上一辈帮衬起的家,另一个纯粹是自己混出来的野路子,俩个人那个更厉害,还用比吗?”
“您是说……”寇仲紧张地问着:“吴奇刚要吃亏。”
“恐怕要吃大亏了。”古清治道。
“这个……那咱们要帮帮?”寇仲小心翼翼地道。
“不帮!”古清治斩钉截铁,扬扬手示意走,坐正了说了句:“老二要证明我眼光有问题,那这笔钱可以给他侄儿,正好离拍卖还有段时间,看看这俩初生犊碰一块能斗多热闹。”
“能斗起来吗?帅朗和那搞盗版的胖子怕工商追查,都吓跑了。”寇仲发动着了车,起步了,不相信地问了句。
“放心吧,斗不起来都不可能,帅朗可是个眦睚必报的真小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适用他。”古清治很肯定地道了句。
一边是事实,一边是推断,即便是有置疑寇仲也未说出来,不但置疑师爸的判断,同样也置疑即便正如师爸所料,那岂不是仇怨已结,又如何能拉人上船,不过看师爸一副笃定的样子,寇仲把话咽回去了,很多事,不发生出来,你永远猜不到它会是怎么样出来的,就像现在设了数月的局,究竟能不能出来,都是两说。
车出了机场,上了高速,加速了,却是和中州相背的方向,越驰越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