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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此南山,便正是那享誉中原的终南山。
终南山,源起于昆仑山脉的终南山支脉,位于秦州境内,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兰寿县,相距八百里。
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虽言辞不免有些夸大,足见终南之势。又因其景色幽美,千峰叠翠,深谷幽雅,素有“仙都”之美誉,时时吸引一些文人骚客至此感叹抒怀,偶尔有一些上佳的诗词文赋流传开来,为终南山更添几分文雅。
如此绝佳之地,岂只是对那些文人有莫大吸引力,即便那类江湖武者对此地亦倾心不已,尤其对那些声望着重,素有开宗立派之心的一代武学宗师,不正是山门之所在的最佳之地。
中神通王重阳,就是此类人中的翘楚。
他于终南山创派全真教,自号重阳子,多年苦心经营,伴随着他江湖中的名声愈大,全真教也愈发兴旺起来。直至当今,全真教已然成为江湖中的又一个新兴势力,不比那些老牌一流门派差分毫,犹自强盛三分。
此人虽出家为道,却生有一颗侠义之心,得其曾相助者,江湖不知有几多,常为武林同道敬重,赞颂。
当,当,当,……
一连十二声钟响,声音自全真教内传出,响彻整座山峰,即便在山下的清泉镇,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寻常人听着习惯了,不觉什么,可能也只有人只是奇怪为何今日的钟声比往日多响了九次,可清泉镇不只有普通人,作为全真教山下的一个大镇,这里不缺江湖武者。
见多识广的武者听得一连串的钟声,无不面色大变,或震惊的目瞪口呆,或眸中精光闪烁,或神色幸灾乐祸,等等众生相不一而足,但更多的人却是好奇。
一方虚心请教,一方有心炫耀,王八对绿豆,恰巧。不大会儿,一阵嗡嗡声响后,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因由。
原来按道家门派的规定,平常时钟声只响三次,三次过后,众人都要起床做早课。遇到比较重要的事情时,钟声响六次,例如迎接贵客,举办一些庆典,门派大比等类似的事情。钟声响九次,意味着某个门派内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旦钟声响十二次,达到圆满极致,无不发生了事关整个门派兴衰的大事,不是大喜,便是大悲,没有其他任何结果。
因此,当有些人听到全真教的十二次钟声,表现才各不相同,因为他们知道,能引起这番声势的全真教里只有一人,就是武学宗师王重阳。
不是他打破天地束缚,突破到先天境界,成就先天真人,便是他发生了什么事故,死了。
明白过来后,人们内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一个个犹如滚烫灼热的火炉,恨不得狠狠发泄出来。
“听说重阳子道长夺得武林至宝九阴真经后,至今未出,难道他一直在参悟其中的无上功法,今日突然有所领悟,以至于突破了?”说话之人,双目圆睁,大如铜铃,说道最后,因为震惊的缘故,语调都变得尖锐起来。
旁人大都点头表示赞同,有人甚至在暗叹:“唉,难为此人了,语调都变了,居然还口齿伶俐,不见半点打结。”于是,用佩服的眼神望向那人。
得到大家认同,那人面露得色,瘦猴一般的身子还故意挺了挺,以显示自己的不凡。
“我的乖乖,那王道长岂不成神仙了?”一人叹道。
“那可不是,中神通的名号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得起的。”
“这可不一定,万一王道长没有突破呢?”那人话说到一半,当即住口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被周围人用凶狠的眼神盯着,不敢往下说了。
他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可大家宁愿没有这种可能,王道长,名震江湖的大侠,他们仰慕崇拜之人,怎么可能会死。
这些人中不乏江湖武者,刀剑等兵器随手放置身旁,在客栈二楼边吃边喝,同时高声阔论,谈论的对象不是王重阳就是全真教,言语中无不展露出崇拜,羡慕之意。
大宋朝不仅文道昌盛,武道繁荣,纵是飘渺难觅的仙道,也时而显露于世。凡夫俗子有幸即可见得空中飞过的仙人,成为日后卖弄的谈资。
对武者而言,那仙人更不是什么秘密,当武者突破宗师境界,达到先天之境时,当能够被称为仙人,因为到这一境界,人寿平均能增至三百,坐看朝代更替,羡煞他人。
二楼靠窗的角落,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静静的坐着,身着一袭灰黑色长衫,手里正捧着半杯酒水缓缓晃动,嘴角勾起一弯冰冷的弧度,脸色似嘲似笑,复杂难明。
桌旁靠着一根一人高的蛇杖,蛇头呈扁平状,口齿大张,眼神森冷,使人莫名感到寒意。
“突破?哼,他山之石是可以攻玉,不过那可要看谁了。王兄,既然你无福消受九阴真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酒杯,心中欢喜异常。九阴真经被王重阳夺得,他并不甘心,幸好,那日他们五人争夺时,让他意识到王重阳好像早有内伤,虽然最后被其所夺,不过,对方的伤势恐怕就……
想到这里,欧阳锋轻哼一声,自语道:“本来还劳神如何夺取,真是天助我也。”正是满心不甘,他才独自悄然来此,静待机缘。至于其他三人,他自是不屑,有心无胆之辈,他就不相信,武功和他自己相当的几人不清楚王重阳的伤势,能够面对九阴真经而毫不动心。
不管外界如何喧嚣,整个全真教内到处充斥着悲伤压抑的情绪。
大殿内,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黑漆棺木,大殿四周都挂着白绫,在棺材的正前方有一长桌,其上放有蜡烛,香炉,以及两个书册,书册正页书有“九阴真经”四个苍劲大字,正是引得江湖血起纷争,相互残杀的武林绝世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