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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没有想到雪语会给自己赔礼,见她说的诚恳,举止礼貌,心头不觉想来她一个女儿家都能如此豁达,我一个男儿岂能输给了她?
想到这心中芥蒂也早已随风消散,随后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身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有趣儿的紧。”
雪语听青竹这么说,水眸微微一转,问道:“青竹兄在这里学徒有些日子了吧?”
青竹听雪语这么问,搔了搔头回道:“这可说不准,我打记事起便跟在师傅身边了。”
“哦?”雪语听青竹这么说,故作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青竹,心中想着他既然跟着尧老那么久了,定然知道白玉来历了?如此想来,便又问道:“那你们是一直都在着汴京城里生活吗?”
青竹不知雪语用意,他只记得雪语上次来时来寻东家的,而且师傅还夸她天资甚高,所以若不提被罚之事,青竹对雪语还颇有几分好感。
“这也没有,也就是这两年才被东家派过来的。”青竹说着,又回头捡起了扒拉里的药材,临了,还不忘问道:“你上次临行前不是说要来帮忙吗?却一直不见你呢。”
“说来惭愧,我家中一直事多,倒是食言了。”雪语说着,也凑上前去,只见这次扒拉里如上次一样放着不同的枳壳,只是这酸橙枳壳与香圆枳壳原本就外形相似,只是这香圆枳壳的花柱周围通畅会有一圈金钱环,若是仔细分辨倒也不难。
“青竹,你看这个上面怎的还带着一圈花纹呢!”雪语故作惊讶的将一枚香圆枳壳捡了出来,放在青竹面前疑声提醒道。
“哦?”青竹看着雪语挑出来的枳壳,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良久才恍然道:“这个,我自然也发现了,你瞧,我这不是正捡着呢!”青竹说罢,脸上不由浮起了一层红晕。
“你这臭小子,本事没学到,竟学会糊弄人起来!”还不等雪语接话,只闻身后传来尧老的声音。
青竹赶忙放下手中的药钵,尴尬的朝老人吐了吐舌头道:“谁曾想师傅您又出题难为我!”
“呸!都这么久了,这些基本常识你都未弄懂!”要老说着,目光炯炯的打量了一眼站在青竹身边的雪语,眉开眼笑地问道:“小丫头,你今日又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雪语听尧老问的直白,也不拐弯抹角,行了个礼便问道:“尧老,不知今日白玉公子可来过隐世林吗?”
“原来你这丫头还惦记着我们东家,只是这些日子他也确实未来过此地。”尧老说着,还不忘瞪了一眼一旁的青竹,见他在旁如无事一般听着二人讲话,严声喝道:“你这小子,还敢偷懒!”
青竹听尧老这么说吓了一跳,赶忙回身挑起扒拉里的药材来。
雪语听尧老这么说,眼眸中不由浮起一层失望,转念又想那日情景,正欲开口再问,却被尧老打断。
“最近东家事忙,确实没来过,你若真相见他,不如日日留在我这里帮忙,兴许哪天就见到了。”尧老笑眯眯的看着雪语,言毕,还不忘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若师从与我,倒也是遇到了伯乐。”
雪语听尧老这么说,赶忙谢道:“多谢您厚爱,只不过……”雪语说着,迟疑的看了一眼尧老,到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只说道:“多谢前辈厚爱,今日晚辈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多做叨扰了。”
尧老不知雪语三番四次来找白玉到底是有何急事,看着雪语面露难色,自然也不强人所难,捋了一把白须,点了点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的紧,既然你不爱说,我也不多问,去去来来,总是会遇到的。”说罢,又走上前去拍了一下青竹的脑袋,佯装严厉地说道:“今日你若挑不出来,就不要吃饭了!”
话音落定,尧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内。
雪语看着尧老进屋,心中也明白他话中意思,略带歉意的朝一旁青竹笑了笑,道:“青竹兄弟,今日我又连累你了。”
青竹挑枳壳挑的专注,也不理会雪语,只低声“恩”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便不再应答。
雪语心知此次自己必定又是无功而返,轻叹了一口气,便朝另一边的花市走去。直到黄昏,才带着寻到的兰花匆匆回了梁府。
夜色如洗,入秋的星辰比夏日更显清亮,雪语依着窗栏,抬头望月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姐,入夜了,秋季劳神,还是早些歇息吧。”剪春端着安神汤从屋外走进来,见雪语倚着窗户发呆,便轻声说道。
这时,落桥也从院中收完衣服走了进来,见剪春也刚刚进来,便凑过来问道:“你刚在院里过,可看到朵儿了吗?”
“朵儿?”雪语听落桥这话说的蹊跷,便不由追问道:“朵儿又怎么了?”
剪春也被落桥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手中食盘放下,才回首说道:“不曾见到,可是有什么事了吗?”
“哦,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在院里,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呢。”落桥说的轻描淡写,说罢,便又去收拾衣服去了。
倒是剪春听落桥这么一说,眼神微微一滞,屋中幽幽烛火在黑眸上留下一点星光,雪语看着剪春面上微微变化,侧首也不多言,轻叹了一口气道:“朱门深院这样的事倒也不在少数。”
“哦?”剪春听雪语这么说,不禁眼中斑斓微微一跃,看着雪语面色平静如常,眼神沉寂无二,心中暗道:这大小姐哪里有半点13、4岁女童的样子?似乎从初见,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相处越久,她为人处世便越显得老练……
雪语见剪春不知想什么想的入神,慧心一转,便轻声说道:“若是没有那些纷争权谋,深闺恩怨,这朱门里又怎么会留下许多的冤魂野鬼呢?”
剪春面上微微一怔,少顷面上才渐渐化开一抹浅笑,回首说道:“小姐说的自然在理,只不过……”
“不过是我哪里经历过这些如何又懂得是吗?”雪语也不等剪春回话,只自顾自回道:“颜色尤难近,馨香不易通。朱门金锁隔,空使怨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