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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语的表现出乎梁母的意料,看着眼前雪语面上浮起一丝安静的笑容如蝶几上静静绽放的兰花一般心中不由对雪语又多了几分疼惜。
“好孩子,你也不要怪你我们。”梁母说着,抬手轻抚了一下雪语的青丝。
雪语听梁母这么说,摇头道:“祖母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们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有你们道理,我倒是乐得留在祖母身边陪着祖母哪里都不去。”
听雪语这么说,梁母的眼中不由发起了一层氤氲。
转眼便是大选进宫之日,一早,梁府门外便停了一辆青帏马车,雪语看着面上带着泪渍朝梁文儒等人行礼告别的诗然,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小姐,您看二小姐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落桥看着不远处惺惺作态的诗然,眼中浮起一丝厌恶。
“这里哪有你胡说八道的份儿!祸从口出!你又忘了!”雪语说着白眼瞪了落桥一眼。
倒是一旁剪春一直未说话,雪语注意到她今日神色一直都在四下寻找什么,而她眼中寻找之人,今日也奇怪竟一直还未出现。
“有的人不值得便是不值得,你寻他他也未必是你的。”雪语的话说得很轻,却如针尖一般字字句句都扎进了剪春的心里。
剪春听雪语这么说,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嘴角划过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缓缓才点了点头回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有些事只有愿意不愿意之分,又哪会顾得值得二字。”
雪语听剪春这么说,看着不远处的喧嚣,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人人都在惺惺作态,可是却没人敢去撕破这些人脸上的面具,只怕若是挑明儿了,这表面的虚华,面也会化作泡影。
“你倒是执着。”贝齿轻启,吐若幽兰,雪语不知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暗自告诫自己。
剪春面上浮起一层浅笑,目光炯炯的看着被宫里的人扶上马车的诗然,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小姐的执着又是什么呢?”她一直以为精明不过的雪语,也是为了一朝成凤,只是此刻她人已经抢了她的羽翼,飞向了金枝玉叶的梧桐树,而她为何又能表现的如此淡然。
雪语听剪春这么一问,眼间神色不由微微一怔,是啊,她执着的是什么?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诗然踏着马凳脸上浮起娇艳的笑容,目光灼灼灿若桃李,回眸看着不远处人群中失神自若的雪语,面上不由一怔。
今日自己是抢了她的机会,她为何如此镇定?
梁文儒和梁母等人看着诗然进了马车,纷纷下跪行礼恭送着马车离开。
雪语抬首看着愈行愈远的马车,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诗然进宫之前王氏便被梁文儒下令禁足,而轩辕氏一时之间也变得安静了不少,只是筱婉,疯病却一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轩辕氏无奈,便以夏日纳凉为由带着筱婉和汉轩一起回了轩辕家静养。
雪语闲来无事,便以寻兰之名出过一趟梁府去隐世林探望轩辕麟隐,却不料被告知,伤势渐渐好转的轩辕麟隐竟然忽然失踪。
雪语看着雨后初荷,心中不觉有些怅然若失,一切来得太快,忽然都走了,却越发让人觉得空落落的。
静萱在旁看着湖面倒影的柳条,浮萍轻荡别有情趣,不由叹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诗然姐姐选秀进展如何了?”
听静萱忽然提起诗然,雪语不由眉头微微一颦,几日了?似乎是有些日子了,自己渐渐都快习惯了这片宁静,竟将她都快遗忘了?
想到这,雪语心中不觉自嘲,可恨人死于安乐,看来是不假的。
“选秀哪里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雪语说着,俯身纤纤玉指掠过水面,记忆不由回到了当日自己为后为轩辕麟苏选妃之时。
复又道:“选妃程序复杂,只怕还要有些时日吧。”
静萱看着雪语说得振振有词,似和经历过一般,不由轻笑道:“姐姐说的就和自己去选过一样。”
雪语见静萱这么嘲弄自己,佯装生气,嗔怪道:“就属你会捉弄人,还不是你问我我才答你的。”
说罢,便掠起水花溅在了静萱身上。
静萱被冰凉的湖水惊的吓了一跳,连声说道:“姐姐真是,就会欺负我。”
蝶舞弄影,馥郁蜂飞,静萱后退着欲要躲避雪语,却不料忽然撞在了一人身上,赶忙回身探寻,却见竟是王管家之子,王梓诺。
看着眼前一身月白色长衫面容俊逸的王梓诺,静萱清秀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丹云。
“王先生……”静萱说着,朝后退了一步,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梓诺看着眼前的静萱,脸上浮起一丝浅笑,温文尔雅行礼地道歉道:“小生失礼了,不知撞疼了小姐没有。”
静萱听他这般说,赶忙摇头说的哦啊:“没有没有。”
雪语看着看人一言一语,又见静萱眼中流露的羞涩,心中不由泛起了丝丝忧虑。
王梓诺虽然年少风流一表人才,却也不过是管家之子,若是静萱心仪于他,只怕麻烦还在后面。如此想来便上前故意道:“四小姐没事,你也去忙你的吧。”
雪语身形本被湖边苍郁遮掩,并没有被王梓诺看到,此刻出现不由吓了王梓诺一跳,赶忙行礼道:“是小的唐突了四小姐。”
说罢,又眼带歉色的看了一眼静萱,便行礼匆匆离去。
静萱看着已经走远的王梓诺,眼中光点闪烁。雪语看着面上出神的静萱,故意坏笑道:“可是动心了?”
静萱没想到雪语竟然这样拿自己开玩笑,胡说八道,心中不由浮起了一丝悸动,顺尔狡辩道:“就属姐姐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说罢,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王梓诺离开的地方,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雪语看着精选的样子,心想自己所猜测的也是十有八九,便在旁敲侧道:“我们的婚姻本就不为自己做主,只怕他也是一样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凌乱的额发遮住了静萱脸上的一抹失落,她知道雪语话中的用意,虽然说得直白露骨,女儿家说出来大有离经叛道之意,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