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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姜家这么多事啊?”星燃愧疚,亏得姜咫行做他师父这么久,他竟对师父的家世背景一无所知。
星耘眨眨眼看着星燃:“星燃哥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不过姜家的事情我知道,也是因为姜家是我母亲的本家,嗯……如果按辈分,我还应该叫静和公主一声表姐,应该叫你表……”
“哎呀,只是赐婚了,还没成亲。”星燃打断他的话,但自己说的时候又忍不住嘴角上扬,“过些时日再改口也来得及……”
……
“瘦了,也高了。”星燃回过神,不敢继续回想,他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郎,拍拍他的肩膀,“谁能想到多年不见,小胖子竟这么俊美。”
星耘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眉浅笑:“我那时候又胖又笨,别人都嫌弃我,只有星燃哥对我好。”
“哎,你这么说,星敬言会寒心的。”星燃说着,余光瞥向星敬言,他正往这边看,见星燃的头微微测过来,于是赶快别过头去。
如果用青栎可的话来形容此刻的星敬言,那就是“傲娇”。
星耘歪着头看了一眼星敬言,而后又带着笑容看着星燃:“敬言哥哥人很好,可我最喜欢星燃哥啊!”
被人喜欢是件开心的事情,但是儿时被人这样说不觉得什么,如今有人这么直接地说喜欢自己,星燃还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读唇语愈发厉害了。”星燃转移话题,说道。
“嗯……毕竟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学,后来成了门本事了。”星耘笑道,又悄悄瞥了星星济璇和白绍逸一眼,低头压低声音对星燃说,“星燃哥防着点他们啊,我一个小小质子帮不了你什么,但……我也不希望他们欺负你……”
“放心吧,不会的。”星燃按了按他的肩。
转眼天贺帝到场,行过一套繁复的礼节后,宴席就开始了。
宴席开始不久,天贺帝就给星燃使眼色,星燃识趣地拿着一杯酒离开自己的席位,走到白绍逸面前,他端着酒杯说道:“前些日子多有得罪,你我同为天家效力,本不该有诸多误会,过往种种,希望干了这杯酒,可以翻篇。”
白绍逸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他虽狂妄,但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对凉国世子不敬,于是先行揖礼,而后从宦人手里接过一杯斟满酒的杯子,却不急着喝,只道:“你我倒是一句话一杯酒,就可以轻易翻篇,我我那死去的同袍该如何?少年意气,本是满腔热血报国的年纪,即使是死,也应该死在沙场!怎么翻篇?世子下手狠绝不留余地,他年纪轻轻就死了,那是我大穆的好儿郎!”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硬是把擂台上死生自负的比赛上升了一个高度。
星燃,你不是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么,那就让你一次揽个够!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星济璇在心里想为白绍逸鼓掌,虽然他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这次让星燃下不来台,却做的很好。
也对得起自己真金白银养着他了。
“星燃,就听他,来年开春你上战场。”沉默被天贺帝打破,他坐在金座上看着他们两个小辈,忽然提了一句。
白绍逸怔愣,就连星济璇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陛下,臣不曾说……过啊……”白绍逸回过神,天家所说的“战场”,怕是在北境,而星济璇对此态度未明,他又怎么敢做决定。
“一个要上战场杀敌的战士死了,他的死和星燃有关,那就让星燃替他上一次战场,杀敌报国,以慰他在天之灵。”天贺帝道,“具体事宜还需从长计议,但星燃随军出征之事就借此机会定下来,也好历练历练。”
“可是陛下……”白绍逸还想开脱,却被星济璇踢了一下小腿,他用余光瞥向星济璇,就看他给自己使眼色,叫他不要多说。
“是……”白绍逸收敛许多,默默坐下。
……
出征北境对星燃是好事,天贺帝之前就答应过他,但出兵不是小事,所以从那天起,这事情就一直在谋划当中,只是天贺帝一直苦于用什么借口让星燃加入,若是让他领兵,那就是支持他光复凉国,那样一来他顺理成章是要袭爵接管凉国的。
朝中让星燃这个凉国世子领兵打回去的声音也时常出现。
但他们君臣早就分析过凉国由谁接管的利弊,也早早就达成一致,凉国应由中央将领平定,然后由朝廷顺理成章管辖。
所以,由谁领兵还是很重要的。
今日天贺帝灵机一动,借着白绍逸的话就把这事定了,至于具体上哪个战场,杀哪些敌人,就不一定了。
星燃也是过了一阵才明白天贺帝的用意,于是也没多说,只是领旨谢恩后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难得进宫一回,年后又要去打仗,宴席结束后星燃就去了椒房殿,虽然现在离年关还远,但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愈发想去陪陪星茫,毕竟再别离一次,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自己确实也很久没有去看望他了。
……
去椒房殿和皇后请过安以后,星燃就直接去了东偏殿见星茫,一路上还有些忐忑——他本来就和自己不亲近,如今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过了这些日子,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带着这样的心情,星燃一脚踏入寝殿,结果就看到韩洛泱和星茫坐在贵妃榻上,谁也不说话,低着头在忙什么,根本没注意到星燃走进来了。
走近了才发现,两人是在折纸。
“给你。”韩洛泱说道,摊开手掌,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只用纸折的、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星茫丢掉手里被他揉碎的破纸团,挥舞着小手拿走那只纸折的兔子,研究了半天似乎也没得出结论这是什么。
“兔子。”韩洛泱字正腔圆地对他说,随后抬手在自己头上比划出两个耳朵,“小兔子。”
星茫咧着嘴笑了,兔子他见过,姜皇后特意让人送进椒房殿里两只让人照顾着,专门供星茫观赏。
不仅如此,姜皇后还让伺候星茫的宫女多带他去宫中各处走走,期间他见了不少动物,除了小兔子,他还认得鱼,乌龟,鸭子,鸽子,鹿等等好多动物。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椒房殿养的一对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