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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和姜尚说说笑笑的吃完早饭,便分手了。
陆压直奔天书阁。
路上三三两两的已经有师兄们走动了,陆压不时的点头打个招呼。
由于那日之战,陆压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名气,很多师兄都记得了这个有些黑胖的少年师弟。
陆压走到天书阁,用玉牌破开禁制走了进去。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陆压便又从第一层开始,慢慢浏览了起来,看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在第一层他又挑了本地图方面的书看了一会。
然后,在第二层第三层,他也是又挑了两本记载着别的门派的心法和剑法配合着翻看了起来。
心法剑道各家都有所长,也各有特点,总的来说,其实道理暗通。
正所谓一通百通,就是这个道理。
很快,陆压便将这两本看完,他徐徐起身,把那套剑法,在心里走了一遍,发现并无障碍,便微笑着顺楼梯走上了第四层。
在第四层,陆压又翻了翻本宗门前辈写的心得,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脑中不断重复着那本小册子上的话“错了!错了!”
陆压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看了,他心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响着,让他脚步不由自主的又走到放着那本小册子的角落。
走到那个位置一看,陆压愣住了,因为放着那本小册子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禁制,将那本小册子封印在里面。
陆压暗自琢磨,莫非有人发现自己动了这本书,所以给封印起来?
想想又不像,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自由出人的,昨天自己看这本册子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小会,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既然想不明白,陆压也就不多想了,反正那本册子自己都已经背下来了,看不看也无所谓了。
一边琢磨一边陆压又走上了五层。
他一上楼,便看到那另外五人早早就坐在那里,可能琢磨的时间有些长,各个神情憔悴,眼窝深陷。
陆压倒是庆幸自己没有深陷其中,而且,自己还有个姜尚那样一个神秘的外援。
对于陆压的到来,那几个人视若不见,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陆压也不打扰他们,他自己围着石屏转着圈,用手抚摸着石屏。
石屏入手极寒,不像是一般的石头。
而且,通过手感,陆压发现石屏正面和反面略有不同,正面是向外凸起的,而背面则是凹进去的,只不过弧度不大,如果不用手抚摸,是分辨不出来的。
这小小的发现,让陆压决定晚上再观看时,坐在背面来看。
见时间还早,陆压便起式,将飞马十三式走了一遍,打完拳式,兴致不减,又将七星霸斩演练了一遍。
这两套拳剑陆压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使出来,竟然另有心得。
整套拳剑打完后,陆压意犹未尽,不知道为何心中忽然一动,他尝试着拳法倒练,将最后一式递出。
开始,陆压只是尝试着出了几拳,但没想到,越走越顺,有了一种平时练拳没有的顺畅之意。
以前练这趟拳,因为拳拳威力很大,所以,在衔接上,总有一种略有卡顿的感觉,陆压一直以为是自己练的还不够熟练的缘故。
没想到此次倒行,竟然没有了那衔接时的生涩,流畅无比。似乎原来就应该这个顺序似的。
感觉到灵气在身体里欢快的流动,陆压索性右臂一伸,模拟着七星霸斩第七式,又练上了剑式。
剑式的走位更加飘逸,闪转腾挪间,陆压畅快淋漓的一式一式倒着递出。
当流星赶月递出时,陆压基本已经是在空中掠过,意气风发的一剑递出。
走完这一剑,陆压觉得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就好像,进行了一次酣畅淋漓的表演。
陆压忍不住长笑了一声。
他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那几位师兄,只不过,大家知道观看那石屏往往都有疯癫之举,故而,谁也没过来看他。
他这一笑,可让好多人不高兴了。
伍白第一个起身,走到石屏背后,对满脸喜色的陆压叱道:“小师弟,天书阁里不要高声喧哗!”
陆压情不自禁的长笑后,也觉得不太好,故而,对伍白施礼道:“师兄教训的是!”
那凌霄也转了过来,看了看陆压,脸上是询问的神情。
陆压挠头一笑,算是对各位打扰进行抱歉了。
天书阁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是,陆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传了百年的拳剑竟然似乎是错的。
陆压不敢多想了,他只好调息养神,等待月出。
当月光如约而至时,那块石屏上的仙人留影,又出现了,照常循环起来。
陆压坐在石屏背面,仔细体验着这背面和正面的投影,有何不同。
观察了好一会,他才似乎感觉那略有不同的地方就是方向不同。
比如出剑的方向,比如拔剑的手,比如空中飞舞的剑尖。。。。。。
又循环的看了几遍后,陆压缓缓闭上眼睛,他尝试着按照留影的最后一个动作往前头回做。
因为靠记忆来做,又是反的,所以,开始很是不顺利,一个动作要想半天。
虽然很慢,但陆压欣喜的发现,那种做了几个动作便无法呼吸的感觉,却没有出现。
陆压慢慢的闭着眼睛,走几式,忘记下面的步骤,就等着那石屏循环演练时再照着做。
就这样,时间过的飞快,陆压倒行练剑也慢慢顺畅起来。
当基本把所有姿势都能复原一遍的时候,陆压想起姜尚的话,不敢过于明显的在此地演练,便悄悄下到第四层。
陆压闭着眼睛,缓慢的一式一式的默默重复着石屏上留影的姿势。
抽剑而动,收剑而舞。
陆压越练越顺畅,越走越快。
因为他一直闭着眼睛,他看不到,当他一套姿势学下来之后,周边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亮点,似乎是周边的灵气被他的招式带动起来。
一时间,星光闪烁,聚气如龙,随着陆压的舞动,在空中翻滚游动。
那仙人的舞蹈,现在看来似乎是完成一个灵气运转的姿势,在缓缓扭动间,灵气忽而凝练,忽而散开,在身体周边游走。
如此演练反复了十几次后,陆压觉得身体轻盈,皮肤微微发涨,胸腹中灵气转动飞快,似乎舒服的想大吼喷出。
就这样,陆压闭着眼睛不停的重复着出剑,收剑,舞蹈。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闷声怒吼了一声。
因为故意压抑着,声音并不响亮,但,聚集在周边的灵气忽然爆炸而开,四散激射。
轰隆一声巨响,第四层的书架被撞的坍塌了许多。
巨响一起,陆压就惊醒了,他抬眼四望,见第四层一片狼藉。
陆压暗道不好,赶紧跌倒在地,滚了一身的尘土。
巨响将五层的众人都吸引过来,纷纷下到四层查看究竟。
伍白第一个下来,从楼梯处,就见整个四层尘土飞扬,书架翻到。
而陆压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茫然不知所措。
伍白内心嘿嘿冷笑一声,想到这个小胖子肯定是强行演练仙人留影,受了伤了。
伍白假装上前责备道:“我说陆师弟,你到底在干什么?”
陆压装作受到惊吓,一手捂胸,一面喘息的道:“我,我怕在上面练习,打扰到各位师兄,便在下面来照着演练,没想到,走了几式后,实在胸口憋屈难受,便胡乱打了几拳,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一边说,一边陆压还故意眼神闪烁的看了看伍白。
伍白心中好笑,嘴上斥责道:“练功一定循序渐进,你才观看这仙人留影几次,就想能修炼有成?太不自量力了,要知道咱们宗门中,有无数聪明才智的师兄弟,甚或是长辈,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你又能看出点啥?”
陆压连连点头道:“是,是,师弟鲁莽了,多谢师兄教诲!”
伍白越发得意,道:“为兄这么多年的观悟,略有心得,回头如果心情好,可以指点你一二,你不要自行胡闹了!”
陆压点头称是。
凌霄四下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他走到陆压身边,替陆压拂去身上的尘土。
“师弟,可有伤到哪里?”
陆压怕暴露些什么,忙咳嗽两声道:“无大碍,只是刚才胸腹中一股暴躁之意,而且,憋闷异常,现在好多了!”
他说的是大家照着演练这神仙留影共同会遇到的问题,故而,没人怀疑什么。
凌霄似乎有些疑惑,可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扶着陆压道:“师弟如果不舒服,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话正合陆压心意,他捂着胸口,点点头道:“多谢师兄关心,我确实没法再观看了,我这就出阁回去休息!”
凌霄又看了看陆压,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便点头让他自己回去吧。
其余几位师兄,不愿耽搁宝贵的观摩时间,就都纷纷回到楼上去了。
月光依旧照石屏,仙人舞动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