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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乖乖跟在我身后。
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就跟个小奶猫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心里发软。
我甚至都忍不住开始琢磨，等一会从诊所出去，该用怎样的方式给她道个歉。
但等赵姨用体温计给她量完体温之后。
想给她道歉的心思，全然消失，甚至还有点想揍她。
“都特么的烧到三十八度了，你还跟我说没事儿？吃点药就好？”
我看着体温计上面的数字，咬牙切齿道：“何萱，你是好样的啊！”
不用我自己照镜子，只看何萱那个惊慌无措的小眼神，就知道我此刻的脸色到底有多黑了。
“哎哎哎。”
“重五！你说话归说话。”
“可不能再对小姑娘动手了啊！”
赵姨走到我们俩中间，满脸警惕的望着我。
因为之前的事情，在她的眼中的我早已‘前科’累累。
我欲哭无泪。
我是真的非常想跟赵姨解释一下，这货之前那满脸的伤真不是我打出来的。
而且不止她脸上的伤不是我打的，她现在白白嫩嫩这小模样还是被我用各种好吃的供养出来的呢。
可仔细想想，就算解释了，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这事儿对我来说，就像是黄泥掉脚面，不是狗屎也是狗屎。
接下来。
我就坐在诊所里面的小床上，百无聊赖的细数着输液瓶落下来的点数。
而何萱就坐在我身边，低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的手掌。
跟她相处这么久，我那里能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动作？
她紧张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咬嘴唇，焦虑的时候就会掐手掌。
而且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咬嘴唇或者掐手掌，就是单纯的咬一下掐一下。
但她完全是把自己嘴唇咬出血，把自己的手掌掐出血去的。
原本嫩白的手掌上面都是清晰可见的红色指甲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冒出了殷红的血迹。
我知道。
她这种自残行为，都是因为她的心理疾病。
而我开始的时候本不想管她。
因为我已经决定，等晚上赵猛跟姜彤过来，就跟他们俩确定一下时间，然后就领着她去市里的医院看看心理科。
但见这家伙大有一种要将自己手掌给掐穿的趋势。
我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
“再掐！”
何萱被我吓了一跳，瞪圆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我。
她的眼神清澈的就好像是清澈的泉水，一眼就能望到底。
而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
我内心翻涌的烦躁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对不起。”
我这是为自己贸然动手打她给她道了歉。
随后，我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手掌。
“瞧瞧。”
“这手长得多好看，又白，又软，又嫩。”
我轻轻摩擦着她的手掌道：“我知道，掐手掌是你的习惯，但能不能看在这只手这么好看的份上别在掐它了？”
我抬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耳边。
稍微安静了一会，我又将她的手放在她的耳边，煞有其事的对她说：“你听听，你的手在哭呢。”
“它在求你。”
“求你别再掐它了，它很疼。”
“它不想有伤疤，也不想变丑。”
何萱：(⊙_⊙”）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我。
过了好半天，她才收回目光低下头。
“我，我不掐了……”
“嘿嘿。”
“这才是乖孩子。”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又冷下脸威胁她：“这个手以后就归我罩着了，如果谁的手再敢掐它，我就打谁的手，听见没？”
“听见了……”
何萱委屈巴巴的应承着。
可她话才刚说完，就下意识的要去掐自己的手掌。
我立马一个眼神扫过去，何萱整个人一颤，连忙停下原本的动作。
“很不错。”
我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
我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治好她的病。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叫她别伤害自己，仅此而已。
而这时候，我也开始继续跟她说起之前的话题。
“以后你生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许再硬挺着了，听见没？”
“嗯……”
何萱点了点头。
但之后就立马将头垂了下去。
不用低头看我都知道她此刻再干嘛。
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果然，她的牙齿此刻正紧紧地咬在自己的嘴唇上。
不让掐手，就去咬嘴唇。
这个姑娘真是没有一丁点的自觉性。
我有些无语，但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
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缓缓放开了自己粉嘟嘟却被印了满满红色齿痕的唇。
“手掌被掐的时候疼。”
“嘴唇被咬的时候难道就不疼了吗？”
我没好气的说道：“告诉你，你这嘴唇也是我罩的了，以后谁要是再敢咬它，我就，我就……”
说到这里，我突然尬住。
她掐手我能打她的手，她咬嘴唇，我能干啥呢？
何萱眨着眼睛，似乎也在等待我的下文。
看着她那个样子，再看那晶莹剔透的唇，皎白无瑕的齿，我的心头忽然一阵悸动。
此时此刻，似乎凭空生出了一双小手，正在一下一下的在我的心脏上抓挠。
下一刻。
我只觉得一股子热浪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视线变得模糊，大脑也一片空白。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
我看见的，就是一双近在咫尺的眼。
那双眼睛瞪得大大地，里面有惊恐，有慌张，还有茫然。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我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嘴唇上就传来一片的温热触感。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我的唇齿之间。
我发誓。
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唇齿交合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亲她，甚至都忘了我为何会做出亲吻的这个动作。
我只知道。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她的唇齿贴在一起了。
意识到我自己做了什么后，我整个人好似触电了一般猛地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
我迅速向后退出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此时此刻，我很想开口道歉。
奈何我心跳的就跟一只活泼的兔子一样。
似乎只要我张开嘴巴，就能从我的嘴里蹦出来。
而我更是心虚的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何萱。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敢张开嘴巴，干巴巴的说出一句：“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