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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呵呵轻笑两声,摇着扇子走上前,目光打量着禹司凤面上的情人咒面具。
“流辉长老有所不知,这情人咒面具并非无法可解。”
他将扇子轻轻搭在方多病的肩上,“只是条件……有些苛刻。需得有一人,与司凤心意相通,绝无二心,满心满眼中只有司凤一人,才可将情人咒面具摘下。摘下后若是笑脸,那便是皆大欢喜,但若是摘不下来,或是摘下来的面具是哭脸,那这情人咒,便只能在司凤身上扎根一辈子了。”
他看了眼面色镇定,无悲无喜的禹司凤,意外道:“看来……司凤你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瞒着流辉长老呢?莫不是你们所谓的道侣,是作假?”
元朗不紧不慢地又摇起扇子:“我瞧流辉长老倒对你有几分真心,连天道契约都毫不犹豫地立了,你也应该待他敞开心扉才是。”
禹司凤垂着眼睫敛去了脸上几乎所有的情绪,不予以回应,却也没有反驳。
“原来是这样。”方多病朝元朗略一颔首,便无视了这个一看便没安好心的家伙,双手扶住禹司凤的肩膀。
连小银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目光,也被他无视了去,只是目光柔和地,专注地看着身前仍有些狼狈的青年。
“司凤。”他轻声唤道。
跟前这人才慢慢又抬起眼。
禹司凤的眼眶红得厉害,泪水蓄在其中,好似轻轻一眨便会滚落下来,却偏偏就这么强忍着,叫眼眶的红渐渐晕得更开。
方多病忍不住抬手覆上了他光滑柔软的面颊,轻声道:“你那一天问我还想不想看你的脸。”
他话音稍顿,另一只手也一起捧了上来,将声音放得更软,“我想摘你的面具,可以吗?”
青年的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极轻地点了下头。
昆仑神木制成的面具挡住了那张俊秀的面庞,只有一双泪光涟涟,却又将所有真心都藏在其中,炽热得叫人沉溺的眼睛,在面具的空隙中拼命地挣脱出来。
他之前究竟是怎么骗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
方多病两耳渐渐发热。
他抬手按住了跟前这人的后颈。
对他半分防备都没有的离泽宫首徒轻而易举地被他揽到跟前,只有他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倏地滚落。
“司凤。”方多病轻声地唤着这人的名字,看着尽管已经亲吻过好几次,却仍旧青涩的离泽宫首徒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将眼睛闭起。
他偏了偏头,将嘴唇印在了这人因为紧张而失了血色的唇上。
这一吻很浅,一触即离,以至于他没尝出像他们之前亲吻时的柔软甜蜜,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落入彼此的心扉。
分开时方多病双手轻轻地落在那张情人咒面具上。
禹司凤沾了泪水的眼睫扑簌簌地颤抖着,却未曾移开看着他的视线。
随着方多病手指微微用力,这张昆仑神木制成的面具轻而易举地被他揭了下来,露出那张被挡了三年,却好似变得更加俊美的面庞。
但他并未再看手中的面具,只是盯着眼前犹如蝶翼一般扇动着的羽睫,看着这双蓄着水的眼瞳好似落入一弯明月,颤抖着随着唇边的笑容一起弯起,虔诚而又柔软地看着自己。
明明是这么熟悉的一张脸。
他凑上前,轻吻了一下青年的眼角。
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他的双唇。
“是笑脸。”禹司凤带着哭腔,一张芙蓉面却是眼角眉梢都盈满了羞怯跟甜甜的欢喜,双手缠上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几乎要埋入他的怀。
如同一只清脆鸣叫着的小鸟,眷恋地飞落入他的掌心。
方多病将手中的面具丢在一边,一手揽住他的后颈,一手搂住他的腰,忍不住弯起眼笑出了声。
“你上次便该告诉我。”他侧过头轻吻着怀中人的耳朵,鼻尖蹭了蹭他的鬓发:“那样我便可以多看你几日,可以多亲亲你的眼睛。”
摇扇的动作顿了半晌的元朗终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制止了两人再这样无视所处位置跟无视周围人群的行径。
主动扑入男人怀中的青年面色微红,虽然僵硬了几分,却并未将手收起,只是反将脸往跟前的肩颈又埋了埋。
方多病怀里揣着磨人的小鸟妖,虽有些面热,却只是掩着唇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目光朝地上的面具瞟了眼,才看向元朗,“如今面具也摘下来了,不知……副宫主可还有事?”
元朗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流辉长老你已将司凤的情人咒面具摘下,那处罚一事,自然便也作罢。只是师兄还在赶来的路上,少阳与离泽宫结亲之事,怕是还得他同意才行。”
“那是自然。”方多病这时也想起了禹司凤身上的伤,便道:“司凤身上伤得不轻,我要带他回房疗伤,这几日,他便暂时住在我这里,待禹宫主赶来后,我再送他回离泽宫别院。”
元朗微微一笑,以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方多病抽出几分闲暇看了眼小银花原本所在的位置,可惜如今已见不到她的身影。
她惯来不喜欢自己靠近禹司凤,想来是不愿意看他们亲近,所以先行离开了。
他将小鸟妖往怀中搂紧了几分,腾出双手催动遁术,很快便抱着人回到了少阳派别院的房中。
禹司凤这才抬起泛红的脸,在几个急促的喘息后,闭眼靠上前来。
方多病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很快便覆上了下方柔软的嘴唇。
青年有些急切地张开了唇齿,舌尖怯怯,却又比以往更大胆地轻触了一下他的上唇,在未曾察觉到阻碍后才试探着舒展,却很快被男人勾缠着彻底钓了出来。
本就受着伤的人在热烈的亲吻中很快便败下阵来,通红着鼻尖眼角地被方多病压在了床上,那身因为受了刑而破破烂烂的衣服被蹭得更加不堪,肌肤若隐若现地从衣物的缝隙中冒出头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子,泛着水光的眼闪躲地转向了一边。
方多病跪在他身体两侧,手指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腰带,顷刻间便将他剥开了大半,露出遍布着伤痕的身体。
禹司凤仍是不自觉地想挡住肋下的龙晶封印,却听男人声音微沉地招呼道:“手松开。”
他下意识地照做,这人的手便穿过了衣物,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了背上,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托。
待禹司凤反应过来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个干净,浑身上下只余下一条单薄得甚至有些透明的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