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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摇了摇头,“师父其实,并非没有察觉到元朗的身份,只是似乎觉得报仇更加重要,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我还未弄清楚。但我知道,即便元朗放弃了这次机会,师父也还是会遵照原本的计划行事。”
方多病挑起了眉毛:“所以你想?”
他抿了抿唇,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却还是轻声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在簪花大会之前,将师父关起来。”
若是只他一人,要将大宫主关起来并非易事,怕是得用上许多手段还未必成功。
但眼前的这个人在,至少在修为上,他们两人加在一起,已足以制住功力深厚的大宫主。
方多病又精通阵法跟炼器,如今距离簪花大会还有很长一段时日,他记得在典籍中曾经看过一个能短时间内封印金翅鸟的法宝,尽管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但他们或许可以试着复刻?
他只是担心……跟前这人会不会觉得他有些太不尊师重道,有违修道者的风骨。
早在人间时便对李莲花又是威胁,又是断交,后来还将人关在柴房,点了穴道用绳子绑起来不让人走的方多病扬起“纯善”的笑容,“好主意。”
禹司凤唇边登时便抿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双本就生得多情的含情目柔柔地看着眼前人,眼底的柔情几乎凝成实质。
被他这双眼勾得快神志不清了的方多病忍不住在他后腰处轻捏了一下,低哑着嗓子表示:“你们这宫里瞧不见外面的天色,如今可是已经入夜了?”
晚饭都还没吃的小鸟妖绯红着面颊,浑身酥软地说不出别的话来,只颤着尾音地应了一声:“嗯——”
便被翻身压进了床榻。
方多病勾开他的腰带,撩开黛青色的弟子服,探手抚进了里衣,摩挲上了衣物包裹着的滚烫肌肤。
禹司凤本就白得好似羊脂白玉似的滑腻身子在深色的弟子服下衬得越发带着诱人的光泽,他低头吻上这人颈侧的小痣,轻笑着接了一句:“那我们先安置吧。”
说罢抬手朝高挂着的床幔一挥袖,青色的纱幔垂笼而下,罩住了床上的人影。
从纱幔外只能瞧见被压在下面的人被重新抱起,两人在朦胧的光线下缓慢地吻到一处,不多时两道身影便缠得更紧,身上的衣物也落到了床下。
禹司凤似痛又似欢愉的声音婉转地响起,时轻时重,最后化作一声软绵绵的哀求。
却反叫床上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以至于纱幔都随着床榻开始左右颤动。
真正的夜半时分,两人才偃旗息鼓,依偎在一起吃着方多病收在储物袋中的点心。
这点心还是在庆阳城时禹司凤难得多用了几块,才叫方多病起了囤上一些的心思,没想到才过了两日便派上了用场。
眼见一块糕点用完,他便又拈起一块,递到小鸟妖的唇边。
禹司凤自然地张开红唇,正要咬下,那块糕点却猛地被往外挪了几分,叫他咬了个空。
他询问地朝方多病望去,却见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流露出些许戏谑地看着自己,那糕点便又送到了跟前,甚至都抵住了他的下唇。
他总觉得这人没什么好心思,便小心翼翼地张开唇齿,才碰上这糕点,便见糕点又被收了回去,送进了另一张口中。
男人叼着糕点,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地凑过来,叫本想瞪人的禹司凤面颊一热,迷离着眼地在糕点再度送来时仍旧微张开唇,咬在了糕点的另一端。
他吞嚼得极慢,一块糕点吃得又羞又热,却还是没半点迟疑地就着这个嘴对嘴的姿势,将一块糕点分食干净。
只是将糕点咬在唇齿之间的男人在他咽下糕点的最后,舌叶便搅了过来,到底是在他口中尝到了糕点的滋味,却叫他再度晕湿了眼睫。
第二日被警告要离开离泽宫的方多病全然无视了大宫主的提醒,只下身穿着一条亵裤,肩上随意披着衣服地将已经换上弟子服的离泽宫首徒压在门上缠吻了一会儿,才用灵力消去自己留下的痕迹,笑嘻嘻地送人出了殿门。
禹司凤出了殿门后便往离泽宫内的藏书阁行去。
藏书阁内惯来没什么人,他便照着记忆开始一册一册地翻阅典籍。
这一类的典籍本就属于宫中的机密,若不是他戴上情人咒的面具后,又被师父力排众议地赋予了金羽令,只怕还没有查看的资格。
因此只花费了一个上午,他便找到了三年前只是粗略一瞥,因着太过深奥,他心中亦十分苦闷,无心研究便匆忙放下的那本典籍。
这一册典籍记录着许多金翅鸟的弱点,存放在藏书阁中本是要叫宫中弟子自省,自是无法带到阁外,也无法复制或是抄录。
这一点与天界典籍是一样的。
不过方多病本就擅长机关术,钻空子堪称一流,在天界时其实就研究过复制典籍的法子,如今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禹司凤轻点衣襟,一枚雕刻得犹如眼睛形状的吊坠从他领口内飞出。
他双手先起剑指,两手交错,在吊坠前轻轻一抹,又快速捏起了几个手诀,便见吊坠投出一道柔和的光落在典籍之上。
典籍在他的灵力之下一页翻过一页,很快便被吊坠尽数抄录下来。
待一本录完,他将吊坠贴在前额,抄录下的内容果然清晰可见,就连阵纹细节都丝毫毕现。
禹司凤浅笑着将吊坠收回衣襟,放下典籍走出藏书阁时,却又碰见了不想见的人。
元朗不知是否早知道他在藏书阁内,竟在藏书阁回他寝殿的路上公然惩戒若玉。
明知道若玉是元朗的心腹,之前甚至帮元朗用灵珠试探他身上的天诛印记,但这到底是他在离泽宫里唯一的朋友。
慢慢松开了攥起的拳头,他到底还是走上前,朝元朗行了一礼。
“是司凤啊。”元朗轻摇着扇子,“怎么不陪着你那位人修道侣,跑到这藏书阁里来?你也是真不怕那位少阳的流辉长老在宫中乱走,发现了什么。”
“流辉已答应过弟子,若非必要不会随意出弟子的寝殿,副宫主尽可放心。”他看了仍跪在地上的若玉一眼,问:“不知若玉是犯了什么错,惹得副宫主这般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