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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章 牛德宝自动退场(第一更)
“铐起来。”吴越手一挥。
陶正拎小鸡似的抓过牛德宝的手,将一副呈亮的手铐砸进他的手腕,又对着他屁股踢了一脚,“蹲下”
“吴书记,我没有坏心,就想交个朋友啊”牛德宝嚎起来,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手疼。
陶正又是一脚,“鬼话连篇,还不老实?”
“唉哟”牛德宝一屁股坐在地上。
吴越指指对面的茶几,“松开他一只手,叫他过去把事情经过写一写。”
牛德宝站起来走到沙发边想坐下,被陶正一把拉下来,又是一屁股坐地。
“美得你坐在地上写”陶正解开牛德宝的右手,把他的左手铐在沙发腿上,取来纸笔往他面前一摔,“写吧,好好写你今天如何陷害吴书记的,这个鬼主意是谁出的,都写上去。”
牛德宝左肩塌着,右肩耸着,腰扭着,屁股凸着,头低着,从后面看活像一个畸形人。
“吴书记。陶所也在啊。”陶旭辉大步走进来,没放下手中的包,就看到牛德宝滑稽的坐相,“牛德宝你干什么?”等看到他左手的手铐,转头问陶正,“牛德宝犯事了?”
“他犯大事了”陶正边说边上去一个耳刮子,“写啊,磨磨蹭蹭。”
“嗳,陶所,注意政策。”陶旭辉赶紧阻止。
牛德宝扭头看了陶旭辉一眼,没有做声,陶旭辉明显不是董辉一路的人,以前和他也没交往,找他求情有啥用?
“陶书记,你看看这个王八蛋都干了些什么。”陶正拿起录音机放了一段,又把吴越刚才说的复述了一遍。
“啊?”陶旭辉一愣,仿佛不敢相信一样走到牛德宝旁边左右打量,问道:“真的?”
“陶书记,我错了。”牛德宝苦着脸。
“你,狗胆包天”陶旭辉指着牛德宝鼻子,手指因气愤也变得有些颤抖,但他终究保持了克制,忍住没有上去甩他几下。
陶正可没这个好脾气,看到牛德宝写写停停,上去就是一脚,“写老子现在打你个半死也没事,上头下来查,老子就说你身上的伤是你行贿不成行凶,老子抓捕你,你拘捕造成的伤害”
这次陶旭辉没有阻拦,他走到吴越面前,伸手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摇摇头,“想不到牛德宝胆子这么大。”
“利欲熏心,自作聪明。呵呵。”吴越笑了笑,给陶旭辉点上火,又给陶正扔了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支,“陶书记,这三十万行贿款交给市纪委?”
“吴书记,这个不符合——”陶旭辉刚想说出不符合上交的政策,就被吴越眼色制止,赶紧改口,“交,行贿者不受点教训就不知悔改。”
对面牛德宝听了,一阵肉疼,花了三十万买一顿揍,屁个事也没办成不说,反倒帮他制造了清正的名声。
哼哧哼哧磨了半天,牛德宝的交待写完了,吴越拿起一看,最多五百字,没交待谁指使,所有事全是他一人的主意,不过情况倒写的很清楚。
“牛总,下次欢迎参加公开公正的拆建招标会。”吴越拍拍牛德宝的脑袋,对陶正说:“让他走。”
“吴书记,就这么便宜这王八蛋?”陶正心有不甘,解开牛德宝手铐时,特意动了点手脚,把他扯得好一阵龇牙咧嘴。
牛德宝不舍的看了装满三十万的大公文包一眼,抓起小公文包见鬼似的逃走了。
“陶书记坐,陶所也坐。”吴越关上门,笑道:“陶所,你心比我黑,三十万还不够啊。就算想办法让他蹲个一年半载监狱又怎样,镇里还有好几个市政半拉子工程在他手里,他进去,谁愿意收拾这副烂摊子?不能连根拔起,动他一个就会造成更大的混乱,现在的袁桥只求稳定。”
“吴书记,我今天可是破例曲解政策了。”陶旭辉接口道。
吴越大笑,“陶书记,政策需要灵活运用。你看你一句话就得三十万,这就是威力嘛。”
这几天,董辉心里很不爽,先是手里一块肉被吴越劈手夺了去,再是牛德宝白送三十万帮吴越买名声。
他有个怪癖,越是不顺心越需要女人,所以天天借口开会、检查、接待,没下班就往丽湖跑。当然,他和乔丽娜的到达时间略有相差,两人在丽湖边,从不碰面。
最近丽湖边多了一个小个子的钓鱼爱好者,每天下午二…钟来,到天黑才走。如果有细心的人留意,这个小个子吊了几天鱼后,摇身一变,穿的人模狗样竟然也去丽湖山庄高消费了。
手头的事少了一点,吴越本打算去震泽找佳美电子的青木谈一谈,经济发展办电话联系后,被告知青木去了四海株式会社驻华夏总部,要一周后才回来,他也就只能等着再说。
这天晚上,吴越和方天明、陈立强小聚了一次,回到家已是深夜,躺在摇椅上,随手扔了一个烟盒,才发现垃圾桶早满了,就拎了去胡同里的垃圾回收站。
这一带晚上基本没有行人,路灯昏睡的光晕下,水泥路更显苍白惨淡。风吹来,稀疏的树影挣扎出一幅幅虚幻的画面。偶尔有偷食的野猫经过,扭头看了一眼吴越,威胁般的露露牙,凄厉的叫几声,便嗖的跑远了。
垃圾箱在死胡同的尽头,两边是废弃的厂房,墙上红圈红字写着“拆”,预示它生命即将终结。
“嗞——”
一辆面包车从对面的巷口冲来,一个急刹,停在胡同口,车门打开,钻出五六个举着棍棒的人。紧接着一辆轿车也到了旁边。
“看准了没有?”拿棍子的一个高个子问轿车上下来的男人。
“就是他,揍一顿,拖到城北修车厂来。老子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妞。”男人说完,又回到轿车上,扬尘而去。
有趣吴越回头看了看,依旧拎着垃圾袋不紧不慢往前走。
五六个人“哒哒哒——”跑着跟上来,眼看近了,一个人拿了一只麻袋当头罩向吴越。
吴越头一偏,手一伸,一抓,一点,一推,同时身子一矮,脚一蹬,人已经悄然无声站在这伙人身后三四米远了。
“噼啪、噼啪”,好一阵棍棒交加,麻袋罩头也硬气,只是身子乱扭,愣是没哼一声,最后直挺挺不动了。
“老大,会不会死了。”一个人怯生生问。
“放你**屁,对着屁股、大腿打,会死人?”高个子不耐烦道。
那人指着麻袋罩头叫了起来,“不对啊,老大。那是小五吧,你看脚上的鞋,还是我今天陪他去买的。”
“啊?”高个子赶紧蹲下身,取下麻袋,一瞧,可不是他手下的小五吗,不过眼睛闭着显然疼晕过去了。
“精彩,精彩。大义灭亲还是执行家法?”
吴越拍着手走上前,一边用脚提了提躺在地下的老五。
“唉哟、唉哟。”老五这才叫起疼来。
“这是怎么回事?”高个子傻了一会。
一边一个小子偷偷摸摸举起棒球棍向吴越当头砸去。
吴越一手摸烟,一手仿佛长了眼睛,往上随意一抓,捏碎了棒球棍,还突然长了几米似的,一把揪住了偷袭人的衣领,将他拎空。
偷袭的小子喉咙被压迫着,很快就要翻白眼,幸好,吴越另一只手也点完了烟,就把他扔地上了。
打火机闪了几闪,高个子终于看清了吴越的脸。
“小越哥?”高个子颤声道。
“这个名字现在只有女人叫了。”吴越摸着下巴,吐了一口烟,“大老晚的,过来陪我醒酒的?”
“小越哥——”高个子跪下了,“我是上当受骗的,那个牛德宝说是这儿住着一个和他抢生意的外地佬,叫我带着弟兄们过来教训一顿的。我要知道是小越哥你,打死我也不敢来啊。”
一向勇猛神武的老大转眼变成了软蛋,这个强烈的反差让一边傻站着的几个小弟更傻了,不过刚才他们也见识了,那个身手不像人啊,一个机灵点的,“噗通”也跪了,接着,“噗通、噗通”都跪下了。
“干啥?问我讨压岁钱?对了,牛德宝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妞,咋回事?”
“小越哥,牛德宝想把你抓去搞几张照片。就是找个妞脱光衣服和你合、合影。”高个子边说边偷偷瞅几眼吴越。
“谢谢他啊,可惜我没有这个爱好。”吴越一扬手,手里的烟头笔直准确的击向十几米外一只偷窥的野猫,把它烫的一阵惨叫,“叫他来,我在这等着他。”
“敢对小越哥动念头,他牛德宝不想在平亭混了。”高个子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平亭人,平亭怎么不能混。我只是不想在袁桥看到他。”
“明白、明白。小越哥,我去办。”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我可快要睡了。还有刚才这句话,我没说过,知道吗”吴越声音突然一高。
“我懂,我懂。”高个子赶紧应承。
二十分钟后,牛德宝来了,只是现在称他为猪德宝更合适,因为他的脸比猪头还大了一圈。
“吴书记,我错了——”牛德宝爬着向吴越挪过来。
“谁认识你呀。哎哟。”吴越打了哈欠,看了看天,转身就走,“太晚了,我去睡了。”
身后传来牛德宝一阵阵的哭叫:“我错了,我知道咋做了,我错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