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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查到有关‘老鼠’的情报，怎么不一并将其卖给那个黑衣人？”
“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只会卖我想卖的情报——比如说‘微笑魔鬼’。”亚克耸了耸肩，“阿尔戈可是我的同行，我可没道理去得罪她。”
栗原勉多少松了口气，说：“所以，你找我想做什么？”
亚克笑了笑，随即睁开眼，严肃地问：“你不想把那个黑衣人关进黑铁宫里吗？”
他的瞳孔盯着栗原勉，本该视线锐利的时候却有些双目无神，就好像没有眼睛这个器官一样……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吧？”亚克闭上了眼，“我的这双眼啊，常被人说成是杀人犯的眼睛！的确有点可怕吧？”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虽然十分模糊，但栗原勉有这个印象。
NERvGear专门为了残障人士设计了这样的功能——盲人不需要睁开眼，完全依靠脑部发出的命令来控制视觉感官，也就是说，想看到和不想看到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栗原勉脑内的拼图，仿佛是找到了合适角落的碎片，自动将其填了进去。
“你……难不成是盲人吗？”
“哦？”
亚克有些惊讶：“真是神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个月来，我的客人们可都没发现。”
还没等栗原勉解释，他就笑着摊手：“应该是从我的眼球看出来的吧？还是太明显了。”
“你到底是……”
“放心，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亚克滑动菜单，向栗原勉发出了好友申请，“如果暂时没想好的话，可以再考虑考虑，想通后发信息告诉我就行了。”
“帮我？你要是想帮我，就不会把我的情报卖给那个黑衣人了。”
“喂喂，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可是情报商人，就算我不卖，也有其他人卖的……阿尔戈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她才不会出售有关我的情报。”
“不是吧？‘獠牙手环’的情报不就是她出售的吗？虽然你隐藏起来了……但那应该是你的装备，对吧？”
“你觉得没有我的允许，她会得到这个情报吗？”
亚克笑了笑：“这样说也对，那就换个角度来说。就算她不会出售你的情报，但也会出卖别人的信息。你对我来说，不就是‘别人’吗？”
栗原勉皱眉：“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拜托，我可没有在求你。”亚克探身向前，“不管我说不说，你都会来找我的。”
“……我要那个黑衣人的情报。”
“这是当然的，你不说我也会给你。不过我还得先搜集一下他的情报才行。”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嘛，我要尊重客人的隐私。”
栗原勉看着他轻佻的笑容，思索了一番，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请。
“哦吼，获得‘微笑魔鬼’的好友位可真是荣幸！”亚克夸张地张大了嘴，“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是不会出卖阿尔戈的情报的。当然，你隐藏属性幸运极高、特别技能这类的情报，我也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大可以放心。”
“你知道的还挺多。”栗原勉冷声道。
“当然，毕竟我可是——”亚克打了个响指，“情报商人也是！”
“这个口癖放在这里可不太好。”
“诶，是吗？”亚克愣了一下，挠挠头，“我还以为会不错呢。”
“完全不会。”
亚克笑了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阿尔戈。女人的好奇心可是很旺盛的，特别是作为情报商人的女人。”
“是吗？”栗原勉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不是很明白吗？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亚克意味深长地说下这么一句，往后一步，朝他鞠了一躬——虽然偏了一点——说：“那么，今晚的交谈到此为止，想好了的话，就用line……哦不，是message来找我。”
他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栗原勉凝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亚克又摔了一跤，然后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
翌日。
一晚没睡好的栗原勉下到一楼的餐厅，阿尔戈和卡娅诺已经在这等了一会儿了。
他坐到阿尔戈的旁边，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虽说这里是虚拟世界，但打完哈欠后的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十分真实。
阿尔戈关心道：“怎么了？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卡娅诺双手抱着牛奶，打趣道：“不会是因为昨晚被阿尔戈酱赶出房间，一晚上没睡好吧？”
“卡娅诺酱！”
“哈哈，害羞了？”
“……才没有。”
卡娅诺笑了笑，转移目标：“勉？怎么不说话？”
点完餐的栗原勉轻咳了一声：“和你说的差不多吧。”
“你看，我说吧？”
“不过还有别的原因，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大姨夫来了。”
“大姨夫？”卡娅诺满脸困惑。
“你遇到现实中认识的人了？”阿尔戈猜测道。
他摇摇头，接过NPC送来的粥，解释道：“就是那个，类似于你们女生一个月一次的……”
“去死！”
“去死！”
两道不约而同的声音，栗原勉眼前的粥以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掉落在了地上，变为碎片。
栗原勉傻眼了：“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也没说啥啊？”
“笨~死~了！”
卡娅诺翻了个白眼，一副“你自己做了啥没点b数”的表情，随即站起身，抱着牛奶上楼去了。
阿尔戈倒是挺善解人意，虽然她也感到羞恼，但还是把眼前的面包移到了他的面前。
“叫你嘴贱，哪有男生来哪个的？骗人也不骗得像一些……”
栗原勉恶狠狠地啃了一口面包，含糊地说：“我可是认真的，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谁说没有？”
“呶，你说？”
“哼，你平时不都说自己帅吗？”
栗原勉露出怪异的表情，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阿尔戈：“不会吧？你觉得我这是在说谎？”
阿尔戈稍微往前探了一点，在他的耳边轻语：“难道不是超级帅吗？”
说完，她还冲着没反应过来的栗原勉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
栗原勉呆呆地看着阿尔戈，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说出这种叫人害羞的话的阿尔戈，反而先一步承受不住栗原勉的视线，转回头，凶巴巴地说：
“干吗！我就学你平时的样子，随口夸你一下不可以吗？”
“那也不是……”栗原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比起喜来，他感到更多的是惊。
他完全没想到阿尔戈会主动地说这种像是调情的话语。
这难道是昨晚的补偿吗？
这样想着的栗原勉嘴角上扬：“只是你学的并不像。”
“哪有！平时你不就这么不要脸吗？”阿尔戈不服气。
谁知，栗原勉“啪”地拍了下桌子，一只手扶在靠背，身体朝她压了过去。
“你干吗！”阿尔戈下意识地往后缩，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
栗原勉看着满脸通红的阿尔戈，带着坏笑，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唔……”
阿尔戈全身一下子僵硬起来，仿佛是被拆掉电池的机器人，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栗原勉在她耳边轻语：“我的不要脸程度，超乎你的想象。知道了吗？阿尔戈酱。”
“笨蛋！”
阿尔戈将手放在他的胸上，想要推开他。
但那力气实在太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力量参数的修正。
不过栗原勉点到为止，顺势让她推开来。
“知道我脸皮程度的厉害了吧？”调戏完阿尔戈的栗原勉心情好了许多，一口吞了眼前的面包，叮嘱道，“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记得要学习我刚才的动作。”
“去死！才不会做呢！”
阿尔戈直接从座位里灵活地跳了出来，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背影。